“嗯。”艾芙的眼前有一团光晕般的模糊。
妈妈,妈妈,我为什么会像是一无所有般难过。
这话怎么说。
“老妈,陆小寒是怎么出去的?”
“他好像是中途退学了,出去重新读研究生。”
“哦,是这样。”
放下电话时,世界还是老样子。星光黯淡,城市的光污染无处不在。
什么都不会消失,你讨厌的也是如此。
林查现在会怎么想呢?
艾芙摇摇头,不,他怎么想,已经不再重要。或许可以在他的头上贴张字条,叫做“永不原谅”。
所有的一切思绪,都更加鲜明。
我愿遗世独立,又恐琼楼玉宇。
该结束的,便放手了吧。以后再没有关系。
五.青色(1)
[启程,梦想之下。]
坐在max的车上,由tracy驾驶着风驰电掣奔赴北京,艾芙缩在座位里捧着瓶酸牛奶,沉默地看窗外。
几个月,想想也真是快。到现在仍然像做梦一样。人被逼迫到一定时候,爆发出来的能量,常常十分惊人。
若是……艾芙不敢想。
几个月前,退学,择校,准备各种出国材料。尽管喜欢卡罗林斯卡,但因为要出去重读硕士,她最后选择了斯德哥尔摩大学——是不是因为,靠得近一些?
她捏着瓶子的手指弯了弯,嘴角也弯了弯:原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也许早就有了隐隐约约的想法?
这算是逃离吗?
只是她这样做了,也便跨出了第一步,与林查渐行渐远。
她变了,他还在原地。
tracy打破了沉默:“艾艾,出去要多自己照顾自己。”
“不用担心,这些天,每个人都和我这么说,呵呵。”或许……只除了林查,她压根儿没有告诉他。
一封email或一句通过msn、手机传达的道歉或问候,已经成为每天的必修课。林查不屈不挠。艾芙每次看过正文,删掉了事。
每天开邮箱,也许就是为了删信件这事儿。
她那天晚上把林查的名字拖进了msn的黑名单,半夜起夜又鬼使神差地把他拖了回去。
她去lanecafé,对着窗户发呆,一抬眼,就看到林查贴着玻璃站在眼前,于是落荒而逃。
她渐渐习惯,每天晚上看完林查发的消息,骂一句“可恶”再睡觉。
她把玩着手里小巧的手机,他送的手机琏早已拆了丢掉,里面却存了近一个礼拜他发的消息。为什么不删?她任性地想,马上出国了,就再也收不到,留个纪念呗,以后也要记得和这种靠不住的人划清界限。
她不知道,这个纪念,一留就是半年。
max出国去日本前,把这辆车折价卖给了tracy。
tracy说这件事时,眉眼里有丝若隐若现的笑意。艾芙猜测,这折价一定低得离谱。到头来,max最忘不掉的,还是tracy本尊,任何影子都无法代替罢。
真好,大家都有了归宿。连在瑞典等着接她的莫莫,也说要带新男朋友给她看。
艾芙沉默着喝了口酸奶,舔了舔嘴唇。最近,居然疯狂地爱上了这东西,酸而醇厚,像过去一样鲜明。
tracy提出送她去北京搭直达斯德哥尔摩的飞机时,她先是拒绝,后来又接受了。
孤家寡人,有什么别扭气节可讲?有人帮助,便接受了为好。
最后感受一下温暖,就要到寒冷的北欧。
机场送别的时候也就那些话语,欲言又止的tracy愣了一会儿,又说:“艾艾,谢谢你。”
艾芙笑不出来,问:“为什么?”
“没甚么,”tracy回避而过,“同时,也很对不起。”
“这又为什么?”
“我后来请max联系了林查,”tracy轻声说,“告诉他你要走了。”说着她开始翻包寻找什么。
艾芙扭头看身后:“那,他——要我怎么说你啊,干吗要告诉他?!”
tracy拍拍她的肩膀:“林查出差了,他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蓝色封皮,白色书页。看起来是自己打印装订的。
艾芙接过,看也不看,没头没脑地塞进包里。
tracy叹口气:“干吗这样?再大的不对,原谅他不好吗?”
“不可能了,”艾芙抬头,“有些事情——tracy,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努力而认真地对着tracy笑。
tracy拥抱了她,轻轻摇晃:“以后多珍惜。”
艾芙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说:“有人送我有人接我,真好。以后——你也是,祝你幸福。”
tracy松开她,眼圈红了红,却在微笑。
这个女强人,那么努力坚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拿得起放得下。
艾芙突然笑了:“要是我是男生,一定娶你。”
tracy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头,算是回答。
飞机呼啸着起飞,不过十个多小时,便能抵达另一番天地。
艾芙倚着弦窗,捧着那本蓝封皮的书。
打开,扉页上是林查清俊的字迹:“爱尔兰咖啡”。
薄薄的一本,拿在手里没多少重量。
简单的事情,怎么会变得复杂?
这一去,遥遥远远,究竟能追寻到什么呢。
人终究只能向前看。
艾芙终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读完了这本书。
五.青色(2)
[你的价值观,我的价值观。]
艾芙没料到,到瑞典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被莫莫骂一顿。
八月的斯德哥尔摩气候宜人,到达时刚好是当地傍晚,太阳并没有落下去。莫莫看到艾芙时,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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