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苦盼下,袁崇焕处终于传来了大明朝廷经过几天激烈辩驳候同意会面的消息,不去猜测崇祯到底出于什么意图同意这次会面,黄尚等人觉得要牢牢把握住这次机会.同时也通过电台拼命给皇太极打气,要他相信自己等人的能力.毕竟,崇祯把这次会面地点定在了他的势力范围内--北京城东二十里处,时间定在三月十五.
离会面日期还有十九天,按黄尚与皇太极的约定,双方在三月五日在宁远城碰面汇合袁崇焕共同进京,随行人员不超过千人.陆勇也汇报说林丹已同意进京,但却把陆勇留下了,要陆勇届时和他同行.多尔衮先行回盛京.
黄尚和刘胜等人开始为进京谈判紧锣密鼓的做准备.两天来,几人反复分析三方关系,并就胡萝卜和大棒的分量问题讨论的口干舍躁.
首先,考虑大家对明与后金、林丹与后金之间的关系已经比较熟悉,而对蒙古与明之间的关系比较陌生,在黄尚和王茕的通力合作下,两人共同向其余几人解释了蒙古族与明朝的几百年历史恩怨.
自朱元璋以来,明朝对少数民族的怀柔政策一直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明朝时代，北元虽灭，但蒙古割据势力也依然非常强大。尽管如此，自蓝玉捕鱼儿海大捷，北元宣告彻底灭亡后，蒙古三大分裂势力瓦剌，鞑靼和兀良哈都接受了明朝的册封，承认自己是明朝一部分。贴木儿东征中国时就是蒙古瓦刺部首先向明朝报信，并已准备出兵截击。而西域地带赤斤蒙古各部也已严阵以待。此事明成祖也曾下诏书嘉奖之。终明一朝，除了土木堡之败后也先曾打出”复大元疆土”的口号并很快失败外，蒙古割据势力无论与明朝是战是和，都终未敢宣称什么独立，更没说什么”反明复元”.明朝中期鞑靼部虽然时常南下骚扰，但除了”庚戍之变”严嵩自坏长城外，并没有造成大的祸患。而且林丹祖父俺答汗的要求不过是要明朝册封其一个诸侯名分，只是由于明朝政策失当，才使得长城沿线兵连祸结。后来明朝任用戚继光，给其以沉重打击，终使其归附，并封为顺义王，从此明朝与蒙古基本相安无事.
最终大家都对这次谈判面临的困难达成了共识.主要矛盾应在于:1、明朝廷对后金的态度.毕竟对于明朝廷而言,后金是其疆域势力内的一个民族造反势力,努尔哈赤的父亲也曾是明朝官员,努尔哈赤因其父亲造误杀而起兵造反,率生女真征服了与明朝廷关系融洽的熟女真,多年来给明朝廷的经济与军事力量造成很大损失.2、林丹与后金之间的矛盾.蒙古民族与女真族之间多年争战也给蒙古族造成了巨大损失.并加剧了林丹的统治危机.
分析清楚了困难,黄尚等人又展开了进一步讨论,商讨解决办法,最后发现一切问题的症结还在于后金.只要他能向双方作出足够大的让步,三方和谈还是有很大可能的.就此,黄尚不惜口水与皇太极进行了长达1个多小时的通话,将自己等人的分析结果告之,要求其会面之时作出足够分量的让步与谦恭.对黄尚提出的建议与要求,很多让皇太极犹豫不决,最终推脱和臣子们商量后再做最终决定,这让黄尚虽看到了希望,但还是决定在进京途中要向皇太极施加压力.
关于胡萝卜与大棒分量,几人并没有花费多大精力就决定了.大棒最简单,依黄尚的提议,此次出行带五辆步兵战车,每部车内携带一门90式60毫米迫击炮和三十发炮弹,随行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官兵,加上当时在场的两架`小羚羊`.众人未经讨论一致认为足够威慑几方势力.而关于胡萝卜方面,几人稍有争执,最终同意由黄尚到时依和谈形势而定.并同意到时向三方巨头各送一次性打火机一个作为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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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五日上午,黄尚和王秦率牵引着五部步兵战车的骡马队在鳌拜率领的1000女真八旗精锐护送下顺利来到了宁远.留下刘胜在基地看家.
皇太极与卫建已提前一日到达,同行的只有多尔衮、代善、莽古尔泰、岳托.阿敏贝勒和皇太极的儿子豪格等其他贝勒并未随行,比上次去会黄尚阵容萧条不少.
中午,草草用过饭.袁崇焕便命手下大将祖大寿率1000骑兵为前卫,毛仲明、毛可喜各率500骑兵负责两侧,毛有德(老浦注:此时毛文龙尚未被袁崇焕杀死,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均为毛的义孙,故此时均姓毛)率1000人马殿后.夹着黄尚等千人使团队伍顺着官道往北京而去.
皇太极、袁崇焕和黄尚三人并辔走在使团前列,后面两个马身距离不到紧跟着众人的侍卫和警卫员,李青为一睹古代英雄风采,也驱马凑到了王进军身边.
虽说是骑马而行,但此时使团行进速度并不快,原因不光是骡马队拖着步兵战车,主要还在于领头四人均是缓缓而行,这中间又主要是因为黄尚不太会骑马,只能坐在马上由人步行牵着马缰前进.所以严格意义上讲使团前进速度是由牵马人―鳌拜--决定的.
一路上,袁崇焕若无其事般向几人介绍沿途风土人情,可能由于代沟,发现和黄尚等人并没多少共同语言,谈话对象逐渐倾向于皇太极.皇太极也是面对笑容的和袁谈笑风生,仿佛两人是久违见面多年相识的好朋友,并未发生过任何芥蒂.
黄尚在旁微笑的看着两个老狐狸你来我往的表演,双方决口不提任何有关战争的话题,心中冷笑不已.
后面的李青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赶上前来,向黄尚通报与基地电台的联系情况,趁机近距离打量袁崇焕.只见其脸颊瘦长俊朗、轮廓分明,双鬓间染霜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一副统帅气势浑然而生.黄尚见李青只顾呆呆的看着袁崇焕,练自己在和他说什么也置之惘然,哑然失笑.凑近李青,小声说道.
“李青,看什么呢,呵呵,没关系,别难为情.袁手下可还有好几个大名人啊,康熙当年铲除的三藩这次可都陪着我们进京呢.两个在负责警戒,那个吴三桂可就在你们那群人当中,你没注意到吗.他老头子是宁远总兵吴襄,留在宁远没来,他跟着他舅舅祖大寿来的.哈哈”
黄尚看见李青忙回头四顾张望的可爱样子,忍不住大声笑出声来,引的皇太极和袁崇焕一阵茫然……..
四天过后,队伍到了山海关.明朝兵部尚书孙承宗率一干官员已经在此等了两天了.皇太极见崇祯派兵部尚书在此迎接,一路悬着的心稍微放了放,随后的路途中,话也更多了.虽时而还能见到其不安之色,但已让黄尚也放心不少.
一路上,每隔半天路程,就有一个早已设后的休息处所供人们打尖歇脚,连牲畜都有专人精心侍侯.队伍上下,全然没有长途跋涉之疲劳.入关后的第五天下午,有碰到一队迎接的兵马,孙承宗告知黄尚,离会面地点已只有二十里了,黄尚为了保持自己形象,忙从马车上下来,骑上了已是多日未碰的骏马.
黄尚等人策马停在一个山坡上,眺望着.
远处的黑黝黝的群山顶上依旧白雪皑皑,但顺着山势而下,白色的面积越来越少.宽阔的旷野上,严冬的痕迹还未完全消去,枯黄的草地上还留有点点白色的积雪.春天的气息已是浓郁,茁壮的小草开始在它们的父辈身边探出了它们的头颅,傲然的随着微风轻摆.
一个颇具规模的营地已经建好,几百顶大大小小的帐篷错落有致的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搭好,将一个一平方公里的大营分成了四个小营地,一条宽不过10米的小河穿营而过,巧妙的将东面的一个小营和其他三个小营地分开.眼尖的人会发现,东面这个小营中已有无数朦朦人影晃动,营地中已竖起了一面黄色旗,随风而摆,如稍作留意,会发现旗帜上描绘的赫然是一条金龙.毫无疑问,这个营地是明朝官员的驻地.
大营中间,四顶大帐拱立着中间一顶巨大的帐篷,显然,那是次日谈判的地方……..
遥遥看着营地,黄尚发现皇太极脸上已经没有了途中时常流露的惶恐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决毅.心中不由一叹,将此人的危险等级再度提升了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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