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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定是`天鹰部落`的黄将军了.”崇祯率先走到出神的黄尚面前.
“哦,陛下,正是小人.小人部族中数千年来除非祭祀祖先,从不行跪拜之礼.方才一时冒犯陛下,还请陛下恕罪.”黄尚略微低了下头.
“将军说笑了,朕已知晓你部落与中土虽同出一脉,但也分离数千年之久.风俗文化自与中土有别.何罪之有将军莫放在心上.”崇祯居然只是摆了摆手.转身去和皇太极与林丹打招呼.但黄尚眼角还是瞥到崇祯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罪臣皇太极见过陛下.”皇太极未等崇祯完全转过身来,已是谦恭之至的再度跪下,随后一群满人也纷纷下跪.
崇祯站在下跪的满人前,思量许久,冷冰冰吐出两字:“平身.”随即往林丹而去.
黄尚看在眼里,一阵头疼,知道这中间还得费好大功夫,且不知能不能摆平…
顷余间,崇祯已迈开步子准备上龙辇往营中大帐而去了.黄尚觉得此时应该是耍大棒的最好时机了,错过这个机会,等会会谈就被动了.急忙高呼一声:“陛下!”
崇祯转身而视:“黄将军有何事”
“陛下,小人见林丹汗昨日带来数千牲畜献于陛下.依小人部落风俗,遇有大的会盟场合,必先杀牲畜为祭.不管结局如何,祈祝会盟过程顺利,不再流血.请陛下恩准小人杀牲祭盟.”
“哦…,既然将军部落有此风俗,那将军可令属下动手.朕等也一观将军部落的祭祀是如何做的.”崇祯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陛下,何不索性多杀些,犒劳在场的所有将士呢”黄尚得寸进尺.
“嗯,有理,那就犒劳犒劳将士们.朕代将士们谢过林丹汗了,回头朝廷必有重赏.”崇祯微笑对林丹言道.
林丹赶忙谢恩,回头吩咐手下准备屠宰牛羊.黄尚连忙阻止,称由自己手下来做,回头给了李青一个眼色.
营地外的西边6、700米以外,大批牛羊正悠闲的寻找着那些刚刚冒出芽不久的嫩草.昨夜,蒙古人们怕影响营地人员休息,将牲畜们放牧在远离营地的草地上,并连夜找到明朝官员商量交接.从天亮开始,陆续就有大批牛羊在牧人们的催赶之下,在明朝小官吏安排赶到京城去了.到了这时,草原上的牛羊也仅余千头左右,屠牲祭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但散布在牛羊群中的牧人们很是不解,为何要他们都退回营地去,而不要他们挑选出几头牛羊来宰杀.
崇祯和林丹等人应黄尚的请求聚在营地西侧大门外,很是不解的看着黄尚发布一条条命令.皇太极却隐隐把握到什么,脸上一阵激动一阵惶恐.整齐的御林军不动声色的将皇太极、林丹与其手下隔开.大量锦衣卫散布在四周,几个太监簇拥着崇祯登上了一张低矮的木台,落座在一张铺上黄绫的木椅上,皇太极和林丹也被赏座于最靠近木台的地方,只是两人身后都站着好几个锦衣卫.其余大小官员按官阶高低纷纷就座于两人下首.由于地势的关系,所有人的视野都很开阔,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一阵哟和声中,三个被蒙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被一群骡马拖到众人面前的小块平地上,隐约可见三个东西都有着奇怪的轮子.引发了人群中一阵小声议论.
随着李青一声断喝,牵引着三辆步兵战车的牲口被赶开,几名战士拉开了一路上罩在战车上的巨大棉布.众人们一阵纳闷,议论纷纷.皇太极等人却认出了这是那刘胜吹嘘的`铁甲无敌战车`.心中更是充满了迫切,想见识这神奇的无敌之器.
随着一些人的惊呼声,三辆一字派开的怪物顶部突然冒出三个露出上半身的基地战士.开始摆农起了让大家迷惑不解的三个车顶怪物.
“难道那是鸟铳不成”一名武将脱口大喊.
黄尚回头笑了笑,并未吭声.众人见他似乎默许,议论声越发大了.尤其是一群武将更是大声相互猜测置疑起其威力.崇祯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皇太极等女真人都异常安静,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三个怪物.纪律比明朝的官员们好的不止一点.
黄尚走到木台前,又是敬了一个礼,崇祯赶忙站起,不知他想干什么.
“陛下,因牛羊太远,目力所及有限.小人特向陛下献上千里镜一具.”
一个太监走下木台,小心的将黄尚献上的望远镜交给崇焕,崇焕一见,才发现这个千里镜与自己以往见过的大不相同,有两个镜框,明显是双眼同时可视,不用再辛苦的眯着一只眼.心中大喜,刚想开口赏赐黄尚,却发现其已经掉头走远了.木台下的将军们却也有数人随身携带了海外传来的单筒望远镜,见崇祯已有,忙将自己的借给几个大老使用.不一会,皇太极、林丹和几个高官手中都有了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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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随着黄尚一声令下,三挺高射机枪同时开火,爆发出一阵震耳的枪声.场上马上热闹起来,人们先是一惊,而后马上将视线都转移到了草原上.有望远镜的人们慌张将望远镜举起,看向远方.御林军却乱了阵脚,原本驯服的战马受了惊,轰动一下散开了.
草地上悠闲的动物们乍听到远方传来的声响,均抬起了头颅,警觉的往着声音来源处,却浑然未发现自觉周围的兄弟姐妹正纷纷的倒在血泊中,稍顷,动物们开始慌乱起来,四处狂奔.刹那间,草地上响起了轰乱的蹄声、临死的叫声、痛苦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奏响了一曲死亡交响曲….
三挺机枪毫不留情的喷吐着火舌,将一群群牛羊扫到,三分钟内,除了中途换弹时稍微有片刻停顿,激烈的射击声一直在刺激着观礼的人们的神经,他们万万没想到`天鹰部落`的祭祀是如此的血腥,刺激.令他们热血沸腾者有之,惊恐失措者有之….
……`咔`、`咔`、`咔`三声先后传来,黄尚知道三挺机枪都按命令打光了两个弹药链.举起望远镜扫视了一下,发现绝大部分牛羊都已经倒下了.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只正孤零零的站在遍地的尸首中,悲痛的哀鸣着,它们已经丧失了奔跑逃命的勇气.血泊中,不少尚未毙命的牛羊也透支着自己仅有的生命力,附和着幸存者们的嘶叫声,似乎在向苍天抱怨它们的命运….
一架`小羚羊`突然从人们头上轰鸣而过,带走了人们的视线,未几,天空中又响起了一阵枪声,于是,草地上再也没有了站立的牛羊…
噤若寒蝉的古人们终于爆发了,各种方言的惊呼乱叫响成一片,拼命发泄着心中压抑着的激动、恐惧与震撼.
黄尚从杂乱的叫喊声中听到几声明显不协调的声音,回头循声找去,发现声音来自明朝官员队伍中夹杂着的一个洋人,利玛窦此时应该已经死了,难道是汤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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