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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紧张的长期跋涉,黄尚一行终于在八月初三这天赶到了沈阳.也许是崇祯见皇太极确实有归顺修好之心,在软禁了他两个多月后,不顾几个大臣的劝阻,已经于半个月前放他回了沈阳.黄尚等人在刚到义州时便已碰到了率一旗女真兵前来迎接的岳托和范文臣,队伍进入国境后速度明显又快上了许多,仅仅用了三天就赶到了盛京,皇太极亲率一干女真贵胄迎出了五十里…
相隔几个月不见,黄尚见到这些皇太极等人,还真生出了一份亲切感.晚上接风宴席一撤,厅中只留下一群贝勒和刘胜、李青等人,陶平则早在刘胜到盛京的第二条就已经带着招募的一些工匠和采购的生活用品先行回基地了.皇太极见厅中都是亲信之人,便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焦急和迫切,直接询问黄尚此次出征是不是真的弄到了3千多万两银子.
“怎么,太极兄不清楚”黄尚有点奇怪.
“唉,离京时哥哥我也听皇上说了,回来后也听刘兄弟说了.可我心里总是觉得不塌实,还是要问问你.三千多万两啊!啧啧啧啧.”
黄尚看皇太极一脸极其丰富的表情,心中顿时觉得好笑.
“原来太极兄是不敢相信啊.呵呵.”
“哪里,哪里.信是肯定信的,听说国书都交给朝廷了.只是有点那个…唉,这么大的一笔银子..不瞒你说,我们女真族全族人的财物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半多.兄弟你出去这么两个多月,死伤千人而已,就弄回这么大一笔银子,还有几块地盘.兄弟你真乃神人也.佩服、佩服啊..”皇太极和众贝勒一阵唏嘘感慨,脸上充满仰慕之色,对黄尚和刘胜等人吹捧不已,喷吐了好一阵子口水…
“好了,几位也莫夸了.这种事也不是年年月月就能有的,咱们只不过是拣机会抓到了一头肥羊,估计下一次再来上这么一次就得等几年了.太极兄,你觉得此次这笔银子女真人该分多少”黄尚很清楚这帮人心里都在惦记着什么,只是犹犹豫豫不好开口,自己干脆就把事挑明了,免得他们牵肠挂肚的.
“嗯,这个,这个,我们族人也是正在商量,最后觉得还是要听兄弟你的.你也清楚,毕竟,毕竟刚刚归顺朝廷,自己不好开口啊.”皇太极面露尴尬之色.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汉人、蒙古人、女真人都是一家人,都是大明的臣民,都有份的嘛!当然,这银子呢不能按大军的派遣人数来分,虽说三家出的兵马都差不多,但那样分是不合适的.”黄尚瞥了瞥一群眼中冒着幽光的贝勒,先把他最担心女真人提出的可能堵住.
“那是,那是,要按功劳分.殿下族人最少,可这次却是功劳最大的.”多敏贝勒赶忙附和,其他贝勒也纷纷应和..
“嘿嘿,这样也不好.”黄尚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能光想着自个,这笔银子咱们要用到刀刃上,让几家的百姓日子都过得好一点.今年有一千五百万银子送来,其他银子要分七年送来.咱们当前就说说这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吧.关内陕西、山西两省今年闹旱灾,想必各位都已经听说了.加上朝廷每年用银缺口颇大,所以这银子嘛,大头还是要给朝廷的,以后也一样,中原人多啊,用银子的地方也多.大家说是吧.我和族人现在也是大明子民,功劳再大,也应归功朝廷.”黄尚见虽已和盟,但这些贝勒们对明朝廷还是有很强的敌对意思,方才多敏的说法明显就是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见.眼下可还没有到摆脱明政权自己立山头干的时候,这些人现在似乎就想把自己捧起来可不是好事.
“那是,那是.从今往后,大家都是大明的子民,当然要以朝廷为重.”皇太极连忙圆上.黄尚看着他那谄媚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是这个老狐狸安排好的试探…
“这些银子呢,我和族人已经商量过了一些用度方案.过些天咱们都到北京去,和皇上、林丹他们共同商议商议.届时根据天下急需用银的地方之轻重缓急来定分.现在我想先听听太极兄当前有什么急需用银的地方,需银多少,以后商议之时也好考虑进去.”
“兄弟考虑果然周全.不瞒你说,当前我女真族也是困窘啊!征战这么多年,族中勇士伤亡不少,很多族人家中老人小孩如今生活困苦,衣食无着.看的让人心中不安啊.”皇太极和众贝勒都流露出一丝悲凉之色.
“这是必然的,生活苦难之人,又是吃兵粮的家属,定然要安抚.小弟早已经想到了,准备上请皇上挪出一笔银子抚恤前些年伤亡将士,到时太极兄可列出名单来,上报朝廷,和朝廷、蒙古的死伤士卒一起统计,一同对待.”
“如此甚好.这第二嘛,现今已是三家合一,可以相互通商贸易,关外物产虽然丰富,中原急需.可也要银子来作些本钱,很多族人连进关的盘缠都没有啊,我与几个兄弟这些天就是考虑此事,无奈家底太薄,还缺几十万两银子一个口子.”
“这个好说,太极兄只需先向族人提供借贷即可.等族人挣了钱再还就是,我上次卖自来神火后所得尚余些银两,先借给你二十万两如何.可让兄弟迷惑的是,你们买自来神火的时候都有钱,为何现在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黄尚的话让几个贝勒脸上发红,皇太极也是脸上不好看.
“这兄弟就有所不知了,自上次会盟之时,兄弟指出北面罗刹人驱赶女真族人,占了我大明不少土地.我们,我们就觉得脸上无光啊,现在朝廷又将努尔干都司交于我女真人管辖,我们当务之急必然是要驱赶罗刹人、收回失地.两月前我们就开始准备重建朝廷卫所、囤积粮草、战马,打造兵器.上回兄弟说秋天就能结束征倭战事,故我等想等远征的五万女真子弟回来后明年开春就出兵十万攻打罗刹人,现在看来,倭人之事已了,今年秋天就能发兵.哼,本汗倒要看看,这帮罗刹人多大的胆,敢杀我女真族人,抢我大明的土地,本汗要亲率大家出征,打到它罗刹国去,以雪此恨.”
“哈哈哈哈,好.好男儿就当如此.恶狗只有你打痛了它,打残了它,它才会老实.要打就要狠狠的打,好好教训它一顿.这事我回和皇上说,到时拨一笔银子作军费.这罗刹国疆域甚广,肥沃的土地和茂密的草原无数,很多都是当年从蒙古人那抢去的.太极兄不妨和林丹汗联络,到时两路兵马齐出,分头攻之.想必林丹汗也会很乐意的.这对两位的交情可是大有裨益啊.这罗刹国想必到时也能拿出不少金银来.嘿嘿嘿嘿.”
“哦,兄弟果然高明,本汗愚笨,未想及此处.明日便差人送书信过去.”皇太极激动的老脸上露出一股红晕,厅中各贝勒更是齐声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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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刘胜率五辆步兵战车随同一万骑兵继续押运银车踏上了返回基地的路途.黄尚则要再呆上半天,和皇太极商议大庆开采和建城事宜,昨天实在是没功夫细谈此事.在沈阳故宫的大政殿,黄尚和皇太极首先接见了在此等待数日的宋应星.
“草民参见殿下和大汗.”
“起来吧.”皇太极知道黄尚厌恶别人老是下跪,便抢先代其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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