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回答的?
——没有重要到要放弃自己家人的地步。
他还说:“你要什么补偿可以提出来,我会答应你所有的条件。”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一只手扣在窗棂上。
可这些,看在苏纯眼里只是一个反应——狠绝。
苏纯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了。这是那个相处半天就开口跟她表白的厉衡吗?是那个在别的男人对她骚扰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拗断人家胳膊的厉衡吗?是那个在蒋雨欣和林美奚落她时就立刻跳出来把她护在身后,差点要破了自己不打女人的规矩的厉衡吗?是那个外婆死的时候陪她在灵前守了一夜的厉衡吗……
一年多的相处,不长也不短,可是她的生活里已经处处是他留下的痕迹,抹不去,擦不掉。
她许久没有说话,厉衡又说:“你也不要有死缠烂打的念头,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
苏纯好像打他,更想骂他。他说的还是人话吗?
可是她不争气地居然说不了话,眼泪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抹了抹眼泪,一字一句地跟他说道:“死乞白赖来的东西一点也不值钱,我不稀罕,人我不要了,钱,我也不要,你留着好好孝顺你的母亲大人吧。”
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里。
她没有再看他,慢慢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她那天穿着白色的裙子,因为他喜欢,他说她那天穿着白色的呢子大衣拉小提琴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一只白色的蝴蝶朝他翩翩而来。所以出门的时候,她特地换上了这条长袖的白裙。
然而这一刻,已经成了笑话。
她走到医院门口,望着马路上的人流车流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阵轰轰的响声,她无暇顾及,只是意识到自己该回家了。
她往前走,想去搭车,不巧撞到一个人,那人腋下的一根拐棍落下地。她说对不起慌忙去捡起来递给人家。
男人很友善,说没什么,然后拄着拐棍往医院里走。
苏纯盯着那人的腿,盯着盯着,脑子里好像有闪电劈过。
他刚刚一直没有动过,他的一只手始终撑在桌面上,他的脸色那么白,他……
厉衡,厉衡……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可还是发了疯一样往回跑。电梯门刚合上,她就用手去掰,旁边的一个大妈对她说:“姑娘,电梯已经上去了,等下一趟吧。”
她什么也听不见,转身往楼梯口跑,一口气跑到八楼,冲进刚刚那个办公室。护工在打扫卫生,地上还残留着淡红色的湿痕。
她拽着人家问:“厉衡呢,他去哪儿了?”
“谁是厉衡啊?”
她松开手,往外跑,撞到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周济扬。
“周医生,厉衡怎么了?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他不会跟我分手的,我永远也不会相信他会跟我分手……”
信念就是这样,与生俱来,刻在心上。
那一天她揪着周济扬的衣角在八楼的骨科病区走廊里哭得像个孩子,好像被大人遗弃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身心饱受摧残的我回来鸟……
谁能告诉我点击增加那么多收藏不动是怎么回事?
、第16章
厉衡静静地望着她,她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就是在谈论一件往事而已,不愠不怒,平静如水。厉衡心里却是心疼,他忽然蹭过去一点,附身抱住她,“苏纯,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哪怕将来我得了不治之症,我也不再撇开你,你到时候可别嫌弃我。”
话音未落,腰上被掐了一下,“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的做什么?”
耳边传来男人的闷笑声,沉沉的,嗡嗡的,特别的踏实。
厉衡那次伤得很重,右腿几乎保不住,去了北京之后又去了香港,最后在南边某个适合疗养的城市呆了半年。这个期间厉衡没有联系过苏纯,苏纯也没有去找过他,甚至没有去找知道的人问一句。
苗一依倒是去厉言那里逼问了几次,厉言回答她说:这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等厉衡回来亲自跟她说。
苗一依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气得朝厉司令大吼:把我当外人是吧,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要你了,也请你转告你家弟弟,苏纯也不要他了——再、见!
厉司令头疼,打电话给他老弟时埋怨说:你看你这事闹的,连我一起被拖下水了。
厉衡安慰他哥:没事,小嫂子那人直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苗大小姐愣是足足半年没理过厉司令,真是被他连累得不清。
苏纯也不是完全没有厉衡的消息,周济扬在他病情稳定下来后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告诉她,厉衡的腿保住了。那晚上,苏纯默默地哭了很久,然后对自己说,等他回来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虐死他,看他下次还敢自作主张推开她。
可她到底还是心软了,舅舅住院,蒋家父子俩的参和,她心烦更甚,可厉衡一出现,即使他什么也不做,只往她身边一站,她就有了力量和底气。所以在那一刻她忍不住跟他说:我现在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只有你啊。
因为只有你,才会站在我的角度护我周全,不计得失,百分之百。
所以,算了吧,人生苦短,何苦斤斤计较。
“苏纯,我们结婚吧。”沉默了许久,厉衡忽然说。
苏纯从他怀里抬头,“你这算求婚?”
厉衡愣了愣,貌似这样求婚很没诚意,他脑子飞快地转了转,豪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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