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做惊讶，抬起头，柔桡地望着他，道：“殿下怎么了？若水做错了什么？惹殿下如此生气。”目光里似乎是纯净如水，仿佛可以清澈见底。

朱瞻基疑惑地看着我，好久好久，似乎极力想在我的脸上发现破绽，然而他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最后便笑笑，柔软地低唤着我的闺名，道：“若水！”

我背过身，嗔怒地道：“殿下，若水诚心诚意了，你却又疑神疑鬼的！好啊！你尽管怀疑好了！是啊！我是假意讨你欢心的，其实还是想报仇的！你走啊！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

朱瞻基忽然愉悦地大笑起来，道：“就是这样的！对！就是这个样子的！若水！”他的眼光突然迷离如烟霭，声音也飘飘渺渺起来，道，“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像——”说到这里，他猛然停住了，旋而笑道，“好像月宫嫦娥，这里真的是孤山吗？我是不是乘风而去，来到了广寒宫！不！我知道了！这里是西湖边，我分明是遇到了风姿绰约西子啊！”

朱瞻基一定在掩饰什么，但我不动声色，只是转嗔为笑，道：“又来了！殿下！”我眼眸柔然地扫过他俊秀的面容，含着一丝的不悦，道，“若水可不想被比作西子，红颜祸水！”

朱瞻基满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从来不认为女人与江山有什么瓜葛！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与女子又有何关！历代帝王多是三宫六院，但为了女子亡了国的，又有多少！所以沉湎女色的帝王，错不在那些蛊惑人心的女子，而是错在他自己！”

我莞尔一笑，道：“从前不知道你是皇太孙殿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胸怀大志的人，定然能有一番大成就。”我伸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恬然道，“若水觉得，他日你登基为帝，一定会开创我皇皇大明的太平治世的！”

人人都喜欢锦上添花，虽然朱瞻基听了无数的恭维话，但从我口中冒出来，却别是一番的愉悦。毕竟我很少这样夸他，在明显敌对的那两年，一直对他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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