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微露尴尬之色,只是道:“若水,你真贪心。”然而,也就是一刹那,他却笑了,爽快地道:“好!我答应你!我可以为你废了胡妃。但是——”他停了下来,直视着我明亮溢彩的眼眸,过了一会儿,才道,“把你的心完完全全给我。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哪怕是背上一个无故休妻的骂名,更哪怕是你要我送上我的性命,但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把你的心给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把你的心藏起来了。我只看见冰冷的拒绝。”
我讶然道:“什么叫冰冷的抗拒,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我微微脸红,道,“人家没有与你拜堂成亲,倒先入了洞房花烛。这——还不够真吗?”
朱瞻基微微侧过头,移开了有些黯然的目光,道:“我知道你没有完全接受我。我有过许多女人,比你更会逢场作戏。所以知道。好在我们还年轻,今后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很长,我一定能得到你的心。”他兀自笑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真的跟当年爹与娘一样啊,爹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等到了娘的真心。老天,真折磨人!”
我只理会他后面的话,笑道:“没想到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有这样一段故事。”
宫闱密事,外人岂能轻易得知。要从纷纷扰扰的传言中找到真相,实在太难了。虽然不知内情,但见朱瞻基每次提及他父母时,总是语焉不详,含糊不清,我便觉察出了其中的蹊跷,心中暗想,也许,关于身世,他有难言之隐吧。他似乎很想开口告诉我,但是每到最后,他却又改了口。
朱瞻基闻言只是一笑,欲言又止,最后仍然是含含糊糊地道:“恩。若水,胡妃,虽然我不喜欢,但是她是爹和娘给定下来的。我身为人子,只能接受。除非她犯了七出,不然此事还真有一番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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