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杨花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她螓首无力地垂下，失去了意识。

水缘把住杨花的脉膊，然后低咒一声，抱着昏厥的杨花往云苑纵身而去。

“云，我把她带过来了。你说，为什么她的身体里会流着你的血？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是故意让她毒发，这样我就不能和她在一起了，是不是？”水缘气急败坏地问道。

“知道就好。”水云接过水缘手里的杨花。

昏迷的她，还紧蹙着眉头，似是痛苦难耐。

水云的手抚上她的眉心，希望能抚平她的紧蹙的眉头，他温柔的样子，令水缘心惊。什么时候水云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缘，若我不放她，你便不能把她带走。我想过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她，我不想让步。这些年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这一次，我想放纵自己一回。我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可以吗？”水云的话，半是霸道，半是请求。

水缘低头一想，也是。这些年来，水云付出很多，他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为他出谋划策，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提供强大的经济后盾。若没有他水云，今天的水缘，恐怕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弱小少年。

师傅曾经说过，收了水云和他水缘两个弟子，今生他已无憾。虽然师傅已经仙逝，但师傅说过的话他还记得。

师傅说，要他偶尔放慢脚步，为自己身边的人多多考量一番。

既如此，那他是不是应该退让一次？

昏睡的杨花，如轻风扶柳。她的手，无力地垂着，甚至，能见到她遍布于手上的青筋。

想到要对这个女人放手，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极不舍的情绪。

水缘直直地看着那个女人，他很想记住她的脸。原来她的脸，这么小，倒不曾发觉，她的鼻尖，也是那么小。那副躺在水云怀里的身子，也娇小如婴孩。

这个女人和他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交集，为什么他还是会不舍？放手？他不曾拥有，又何来的放手？

水缘迅速地转过头，脸色变得阴狠。

“云，我给了你想要的，你是不是应该回赠礼物于我？”水缘冷声问道。

水云立刻回道：“你说，只要不是花儿，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很好。我要你这里的天下一绝，明日我便回府，希望到时能看到她。”

“好。”水云想也没想地回道。

他该知道的，只要是水缘想要的，他便一定要得到。若没有付出代价，他不会心安。只要付出，那么水缘就找不到借口反悔。

水缘露出讥讽的笑意，他曾经以为这世上唯有一个水水能令水云停下脚步，却不料，他错了，错得离谱。

这世上终于多了一个水云在乎的女人，或许说，世上他唯一在乎的人，如今在他的手上。

而他，为什么会心痛？是因为，自己也动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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