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收钱的比付钱的还‘嚣张’,敢情是我错了?”从上课开始,心神就不宁的学员突然冒出一句。
“?”我不解的看着她,一脸的疑问。
“嘿,老师,不是说你。”她是我唯一的女学员,正读高一。
“哦。”我仍是不解的看着她。
“想起来就气~~~”
“怎么?”
“我刚刚过来上课的时候,在路上的士多店买了个冰淇淋。我只不过是想快点来上课,就催了那老板快点找钱。谁知他竟然冲我发火了,说什么没看到正在找吗?催什么催,老子又不是不给你找。然后我就嘟囔了一句:什么态度啊!那老板竟然作势就要冲出来打我,我吓得赶紧抓起钱就跑了,吓死我了。花钱买‘气’受,犯贱啊!老师,你说气不气人?”
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好几回,的确让人心里很不爽。只不过我还没遇到她所说的“打人”那么严重,“最多”就是个冷面迎人,爱理不理。
“呵,是挺‘嚣张’的。”我深有同感的回答。
“就是。什么顾客是上帝,”她忿忿的说,“‘伤地’差不多,狗屎。”
我正想开口,忽见门外探进颜色的脑袋:
“歌田,老板娘叫开会。”
说完,也不待我回答,便走开了。我只得把刚张开欲回答的嘴巴闭上。我跟女学员说抱歉,让她先自己练习,等开完会再回来后,便走出琴房来到店中。他们已全都在。
“唔,是这样的,”老板娘一看到人齐,清了清嗓子,“我想让你们跑几晚夜场,每人一晚五十,八首歌,怎样?”
我、颜色、钢琴手和小提琴手四人闻言,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答话。眼中分明都是同一个疑问:妥当吗?
“没问题的,”好一会后,老板娘似是看穿了我们的心思,开口说,“你们虽然小,但乐器少说的都玩了七八年,几首歌是小菜一碟了。再说了,你们的实力我看的是清清楚楚的,明摆着嘛!不然我也不会请你们来上班了,别担心。”
“那,贝斯呢?”听老板娘如此一说,我开口问。
“呵,不介意的话,就我吧。”老板娘妩媚的笑着回答,“还是能‘对付’的。”
“啊?”我们四人全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呵,真让我满意!”
“?”我们不明白。
“你们的表情啊,哈~~~”老板娘开心的笑了起来。
“~~~”
“好了,不开玩笑了,”老板娘停顿一下,缓了口气,“你们决定怎样?”
好一会,我们都相互点下了头。毕竟我们玩的这么辛苦,最终目的都是能站在舞台上,虽然这“舞台”足够小。
“那就决定了,每天开始排练,至于演出时间再通知。”老板娘环视一遍我们四人,“你们每人先选几首自己喜欢的歌,然后写出来交给我,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能有问题吗?
“那,”老板娘低下头看起了杂志,手一挥,“散会。”
我们四人马上各自散开,忙各的去。
第二天排练的时候,老板娘的贝斯技术棒的让我们大吃一惊,出乎意料之外。她自己口中称为“胡乱弹弹”的技术简直可以“炉火纯青”一词来形容。我们都感叹着说:想不到被她“骗”了这么久。
我们只排练了两天,第三天的晚上就“出发”了。老板娘告诉我们暂演三晚,如果反应良好,再决定继续还是不继续。
我们四人都很兴奋,脸上充满了激动、快乐的神色。不管结果如何,这样的机会对我们越多,离梦想就更近一步。
我记得颜色曾悄悄对我说过:我打鼓有两个目标,一是能靠这养家糊口;二是为了见刘德华,而且见了刘德华还不行,我还要他知道我的名字。
这话让我除了感慨外,心里对瘦弱的她还多了丝敬佩。我能体会到,这将会是一条多么艰难的路,但她仍在一如既往的坚持着。
我也还记得杜小美对我说的:就是这样的了,有名气的时候,唱的歌再垃圾也会有人起哄着说“好,好”,而且“底气十足”;你现在什么都没有,除非你唱的很好,能打动人,不然底下永远是一片嘘声,可你唱的很好了,他们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还行,过得去”就打发了,而且说得扭扭捏捏,生怕他人会持反对意见。
阿山和他的妈妈已回到了故城。他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告诉我他也在琴行上班,而且和琴行的人组了乐队,问我要不要回去加入,我总是犹豫不决。似乎一年的时间,生活已把我身上的“棱角”磨平了。
音乐已成了生命的组成部分,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坚持下去?我总是在不断地肯定自己,又不断的否定自己;既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又充满了绝望;既觉得找到了方向,但又不知路在何方,前途一片迷茫。
每次一想到未来,我总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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