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东北的天气很冷，温度都在零度以下，这对南方人来说，不仅天气冷，还感到皮肤干燥搔痒，洗了澡后马上就要擦些护肤品。海生来东北好几年了，也渐渐摸透了这里的气候对人体的影响。冬天里北方的城市，很少见到阳光明媚的一整天，多是阴天，要是下了雪，景色又不同了，像是把一座城市放置在一片银色的世界里。雪后的晚上，白色隐藏了起来，黑色覆盖了整个城市，让各种颜色的灯光绽露神采，道路上车灯流光溢彩，像条流动的河流，还有酒吧歌舞厅的地方，看到那闪烁的霓虹灯，才知道北方的夜晚也是很迷人的，不都是冰冷的。

艾应莲住在铁西区沈水路沈阳市第四医院附近的一栋旧住宅楼里。海生坐公共汽车到了她那里天色已经黑了，上了楼，来到503房间门前，海生按响门铃，一会艾应莲打开了门，尖叫了一声，兴奋地抱着海生，说回来了，想死你了，伸出嘴吻了海生的脸。海生冰凉的脸忽然沾上一股热气，挺舒服的，说，快进屋吧，外面冷，别冻感冒了。艾应莲才放开搂着海生腰的手，让海生进到屋里来，然后关上门。

艾应莲帮海生脱下羽绒大衣，接着把羽绒大衣挂在墙上的铁钩上。这是一间两室一厅加上一个厨房一间卫生间的房子，是艾应莲租的。房子不大，家具一应俱全，一个人住着不嫌寂寞，也是很不错的房子。

“知道你这几天要回来，买了一些菜等你回来自己做。生，你看我做得好不好吃？”

“都做了什么菜？”

“我做的都是农家菜。大白菜熬猪大骨头，还有鱼片酸辣汤、排骨炖豆角。”

“猪骨头、排骨和鱼什么时候买的？”

“你别怕，新鲜的，今天上午刚买的。东北的冬天，买了肉放在阳台，比你放在冰箱里还有留得长时间。”

“那我就省钱了，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要和你去哪里吃火锅好呢。”

艾应莲拿了瓶长白山红酒放到桌上，海生卷起衣袖，想下厨房，艾应莲说，你坐着，别动，跑了一天，辛苦了，让我好好伺候你。海生说那就麻烦你了，去开了电视看。中央一台正播放天气预报，东北今晚有大雪。他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艾应莲：

“阿莲，天气预报说今晚下大雪呢。”

“昨天就知道了。”

她在厨房里回答海生。菜已经烧好了，她把锅里的大白菜熬猪大骨头舀起来，然后熄灭了煤气炉火，把所有煮好的菜一一端到客厅，再拿了碗筷子和酒杯过来。两人面对面坐着，海生打开红酒瓶盖，把两个酒杯倒满，拿了一杯给艾应莲，举起酒杯说：

“阿莲，来，碰杯，谢谢你为我接风洗尘。”

“都是农村家常菜。”艾应莲说着和海生碰了酒杯，仰起头一口喝了大半杯，“你吃吃这酸辣鱼片，看好不好吃。”她夹了两三片递到海生嘴里。

海生张开口咬住鱼片，在嘴里嚼了一下，然后把鱼片吞下肚里，大加赞赏：

“阿莲，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做的比大饭店酒楼的大厨还要好吃。鱼片不错，嫩滑嫩滑的。你这鱼怎么做的，没骨头？连我这个南方人都不会杀鱼，把鱼骨头剔除了，你到会，不简单啊。”

“你别夸奖我，我是按早书上做的。你走后我没事，到书店买了几本小说，顺便买了一本家庭烹饪回来学着做。做的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听你这么夸奖，也有信心了。这大白菜熬猪骨头，是真的东北乡下菜，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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