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母亲就起床了。看到站在院子中的我有一丝诧异地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我根本是一宿没睡,把那个跳河的女孩救上来后,准备把她送到医院或者送她回家,她却死活不愿意。无法,我只好把她带回了家中,让母亲安顿好她后,我在自己的房中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想。等到他们都睡着之后,我来到院中,任凭冰冷的北风吹着,就这样站了一晚。
那个被我救回来的女孩终于睡醒了。由于昨晚我的抢救工作做得扎实,今天的她除了鼻子有点不通外,没有其他不适的。这个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一米六左右;长相很清秀,瓜子脸,柳叶眉,大大的眼睛,像个洋娃娃般。现在穿着弟弟以前的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像个粽子一样,“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冲她笑笑道:“我叫沙小沙。”“我叫苏小雪。”她轻轻地道:“昨晚多亏了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表情有点难堪。“我叫你小雪吧”我捉狭地道:“昨天晚上游泳是不是很舒服?”苏小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但刹那间又变得雪白。我叹了口气,轻轻地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正色的道:“小雪,人并不是一个人活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与义务,你还小,不懂事;许多想法还不成熟,容易钻牛角尖,走弯道,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多想想;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活着,你还有父母,亲戚朋友,你要多想想他们的感受。”“哇”苏小雪突然扑到我的怀中,大声地哭了起来。“哭吧,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我拍着她脊低声说。
良久,苏小雪才止住哭声,看是在我的怀中,脸上涌起了一阵红晕。我爱怜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忽然涌起一阵奇怪的念头,“要是我哭泣时,又有谁帮我擦眼泪呢?”这一奇怪的想法,触动了我心底的那根温柔的弦;我柔声的问道:“没事了吧?”“恩!”苏小雪轻轻地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我摸了她的头一下,“没事的话,就赶紧打电话给你父母,报个平安,不要让他们多牵挂。”“好的!”苏小雪乖巧地点了点头,“我能不能叫你沙哥,不,哥?”“随你”我挥了挥手:“赶快去报平安。”
苏小雪打完电话后不久,她的父母,亲朋就赶了过来,足有二十余人。她的父亲对我十分的感激,我只是笑了笑,“这是我跟小雪的缘分。”苏小雪在家人的拥蔟下上了车,压摇下车窗,眼睛红红的,哽咽地道:“哥,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她用力的挥着小手,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目送他们离开。
傍晚十分,天终于下起了小雪。我六点的样子赶到了不夜城。我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后,不夜城的生意会萧条几天,哪知道今天的生意却更好。每个人看着我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沙哥,你来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向我打着招呼。
我忙完一圈后,又回到那个小角落,阿郎已经轻轻的坐在那里了。“小沙,昨天晚上的事情...”阿郎吞吞吐吐的说着,就被我打断:“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轻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太冲动了。”阿郎似乎怔了怔,忽然又问道:“小沙,你在哪儿当兵?”“s省,d市”我随口答道。阿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可惜被我看到了。“听说那里有一支特种部队,你是不是从哪儿退伍的?”阿郎接着轻声地问道。我的心中起了一丝警觉,“恩,哪儿是有一支特种部队,不过我只是在那里集训了三个多月,因为不合格而被淘汰了下来。”这是事实,我轻描淡写的道。这事情是瞒不住有心人的,有时说出来反而好些。“难怪身手那么好。”阿郎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只是苦笑了下。
晚上大概九点左右,我忙完又坐在那里,这时,有两个身材十分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请问你是不是沙小沙?”他们盯着我沉声问道。两个人在说话是,已经靠在了我的两侧。“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凭直觉,我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是,我是沙小沙。”那两个人靠在我身上更紧了,“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件事情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下。”还是那个人开了口,他压低了声音:“你最好不要企图逃跑。”我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下,“我能不能看下你们的证件?”听我说完这句话,其中一个人的脸上涌现出一丝怒气,他掏出证件在我的面前亮了亮,“你可看清楚了。”“我们走吧”我淡淡地道:“不要惊动了这里的客人。”两个人进贴着我走了出去。一出门他们就一人抓住了我的一支胳膊,我没有反抗,其中的一个打可个电话,不一会儿,一辆警车开来。他们把我塞进警车,夹在了中间。一进警车,他们就反扭着我的胳膊,把我给反拷了起来,我依然没有反抗,也没有开口,警车扬长而去。“不好了,郎哥,沙哥给两个条子带走了。”在门外的保安飞快地跑进来通知阿郎。“什么?”阿郎跳了起来,拔腿就往黄总的办公室跑去,可是不一会儿,他便满脸的失望出来了。
在一间斗大的审讯室内,我被强行带到了审讯椅上坐下,双手依然反拷着,我的双脚也被拷了起来。他们把我丢在了审讯室内,就无人问津了。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照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昏昏欲税的时候,铁门被哐铛一声打开。一阵冷风吹进,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在我前面的办公桌后坐下,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啪”一张火热的射灯照在了我的脸上,我的眼睛闭了闭,接着又缓缓的睁开,瞳子微缩了下,调节一下光距,就像猫儿一样,静静地打量着这两个审讯我的警察,这两个就是把我从不夜城带回来的两个。
“姓名?”其中一个警察开始了讯问,而另一个警察开始记录。“沙小沙。”“是否有曾用名?”“没有”“出生日期?”“19xx年x月x日”“性别?”“男”“民族?”“汉”“户籍所在地?”“本市郊区”“实际居住地?”“同上”“身份证号码?”“忘记了”“联系电话?”“没有”。那个警察问,我回答,我十分的配合。“因你涉嫌殴打他人......”“好了,好了”我打断了他的问话,打了个哈欠,“你们按照你们自己的思路写好,然后把我看看就行了。”“嘭”那个警察一拍桌子,呼地站了起来,“沙小沙,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冷冷的笑了笑:“年纪不小了,火气还这么大,难怪还是个警察。”我讥讽道:“什么事情,你们比我更清楚。”“沙小沙,你到了这里还不老实?”那个警察冲了过来。“还说我不老实,我都这么配合你们了”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是动手打我”嘻嘻一笑“现在的督察队对于警察刑讯逼供的事情还管不管?”那个警察的脸色变了变。我不耐烦了,道:“要问就快点问,趁现在我的心情还不错。”我有轻轻的接着道:“好象你们有权滞留我24小时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过了多久?”那个警察忍住了火气,又开始问我话。“我不是说了么?要你们按照你们的思路写下来,然后我看看就行了,难道你们就这么健忘吗?”我淡淡的道。两个警察的脸色都变了变,强自忍住,我知道他们一定在心中咒骂。那个记录的警察写了一会儿,这时我又开口了:“对了,我是不会签字按印的”我笑了笑:“案卷你们随时可以改的。”“你!?”那个问话的警察又呼地站了起来,强压住满腔的怒气,冷冷地道:“沙小沙你别太嚣张了,就算你不说一个字,我们也可以把你关进去。”“这个我知道”我正色的道:“这个是你们的本事”忽然又一笑:“这个事情你们金局长知道吗?”“这关我们局长什么事?”那个警察冷冷的道:“我们秉公办案。”我轻轻一笑:“拍马屁小心点,别拍到了马蹄子上了。”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顺便道:“别打扰我睡觉。”两个警察的脸色变了,我之所以变得如此,因为我的心中有个感觉;那就是这件事情黄总一定知道,他会不会转告凌霄呢?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表现,我的心中十分的平静。
天大亮的时候,门被打开了,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进来四个警察,其中就有昨晚的那两个,其中的一个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纸,冷冷地道:“沙小沙,你不是很猖狂吗?好,以后你就到号子里去猖狂。带走!”“你们办案的效率还是蛮快的哦。”我站了起来,被两个警察押着走出了审讯室。在门外靠墙边的角落,散乱着几个快餐盒,我奇怪的看着那个警察:“你挺记仇啊,连我朋友送给我的快餐都吃了。”那个警察恼羞成怒:“你哪个朋友送快餐来了。”我用嘴往楼下驽了驽,那个警察顺着望去,在楼下,红姐,阿郎他们正在看着我,满腔的气愤与不安;那个警察的脸色变了。“对了”我停下脚步道:“把这个案子的案卷给整理好了,到时候检查组的下来检查时,别落了马脚,到时候连身上的这身衣服也穿不了了。”我轻轻一笑,那个警察的脸色立即又变。
下得楼来,阿郎跟红姐都围了上来,被旁边的警察给拦住了。红姐哽咽地道:“对不起,小沙,都是我害了你。”“不关你的事”我淡淡地一笑,安慰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你想躲也躲不过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面上“以后,我不能在不夜城上班了,帮我跟黄总黄总说一声,还有”我顿了顿“别告诉我的母亲,她的身体不好,我怕她受不了。”神情一黯“我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妈妈,没事的时候,你们多去看一下她。”红姐连忙点头,警察把我推进了警车,警车呼啸而去。把我送到了看守所,在办完例行的程序后,我也变成了光头,摸着自己的光头,我自嘲地道:“有两年没理了,还真有点不适应。”那送我来的警察低声的在看守所的警察耳边嘀咕了几句,便离开了,我也被收监了。
一进监房,里面住着的七八个犯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等狱警一走,他们几个就围了上来:“小子,混哪里的?犯什么事进来的?”其中一个是为首的彪熊大汉阴阴的问。我没有理他,把自己的东西往一个空床上一扔:“别打扰我,我心里正烦着呢。”说完推开其中围住的一个。躺在了床板上。“小子,你好拽。”那个为首的一把抓住我的胸衣,把我从床上给提了下来:“不给你几分点颜色,不知道马王爷长几个眼睛。”扬起硕大的拳头就往我的脑袋上招呼过来,我的头微微一侧,让过了打来的拳头。左手一抬,抓住了他抓我胸衣的手,一用力他的手便松开了,我抓住他的两根手指,手指是最不容易受力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地方。我抓住他的两根手指往后慢慢地折着,他的身体也慢慢地随着我的手而弯曲。“停手,快停手,断了,快断了。”他不停的惨呼,冷汗直流。我的神情更冷,又手掐住他的喉咙,一用力,他的身体也随着我的手臂的抬起而升高;只到我把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他的脸被憋得成了酱紫色,却不能用力,有不能呼吸。“你说马王爷有几和眼?”我冷冷到问道。把手一挥,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喘息着。我缓缓地走过去,他不住地往后退,眼神充满了恐惧。我又脚微微一抬,“砰”一声巨响,坚硬的床脚被我硬生生的给踢断,床因为失去了平衡也终于倒了下来。“不要打扰”说完,理也不理他们又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好。“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响声后的狱警连忙过来问。“没事,没事。”几个犯人连忙答道:“这床不怎么结实,他睡到上面,忽然断了床脚,摔了下来。”狱警狐疑的扫视了一下:“没事就好,等下我叫人来换一张。”
监房内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我,我知道,每个新到的犯人到了号子里来报道,住在里面的老犯人就要给新来的犯人一个下马威。在这里,只要你的拳头够硬,心肠够狠,你在这就是老大,就可以比其他犯人过得自在。在迷迷糊糊中,有人小心地推了我一下,我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个大汉满脸媚笑的看着我:“老大,该起来用餐了。”他小心地道。我坐了起来,饭菜都已经打好了,而我的菜盒内的菜明显的比其他人的要丰盛得多。“这是我们孝敬您的。”大汉连忙道。我把菜盒往中间一推,淡淡地道:“既然住在了一起,以后大家就要互相关照,我吃不了这么多,大家一起吃吧。”大汉连忙称是。“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那个大汉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我姓马,叫马彪,因为我的块头大,大家都叫我大个。”我点了点头,无言地吃着饭。
饭后,大个点了一支烟孝敬了过来,我接过烟慢慢的吸了起来。在部队,因为怕训练跟不起来,所以戒了三年,今天抽起来,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我学抽烟,还是在念高一的时候,看到别人抽烟酷酷的样子便也学了。“老大,您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大个小心的问道。“也没什么事”我吐了个眼圈:“只是卸了金局长公子的几根骨头。”听我说完,他们几个的嘴巴都睁大了。看来这个金局长在这个城市还是个人物。“你是犯了什么事?”我问他。大个苦笑了一下“说出来丢人”大个脸上的表情很沮丧:“我老婆跟了一个小白脸,被我发现,于是便揍了那个小白脸一顿,揍成了轻伤,因为我无钱赔治,便到了这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多想了”我又安慰道:“既然那个女人不愿意跟你,那是她的损失,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很难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大个感激的看着我。
我的烟刚抽完,大个把烟屁股接过去扔了。“还要不要再来一根?”我摇了摇头。“老大,你身手这么好,是跟谁学的?”大个十分羡慕的道。“我刚从部队回来”我淡淡的道。“哦”大个的脸上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老大,你能不能教我几招?”我凝视着他,大个更加不好意思了,“教你几招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有几个条件,你能答应吗?”大个喜道:“能,我能!”“先不要这么快答应,等我把几个条件说完。”我严肃的道:“我学的都是一击必杀的杀人技术,这主要是在战场上针对敌人的,只能快速有效的杀死敌人,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而现在我们是在国内,不是在战场,都是些内部矛盾,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所以我学的没有什么大的发挥空间,只能用于防身。”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跟大个说这些话,“所以,我的第一条件就是,跟别人动手,除非是当你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样你就是正当防卫,或者是当别人行凶时,你见义勇为。”大个点了点头:“我能做到的。”“第二个条件是,我们都是z国人,绝不能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人。”我的表情更加严肃了,这也是我们教官给我们的训语。大个又点了点头。“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绝不留情,这是第三个条件”我冷冷的道。大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的目光再次注视着他:“如果你能做到,我便教你,但是”我话锋一转:“如果你违反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大个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点了点头。“那好,我教你”我站了起来“现在就开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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