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经过何露曦的再三请求,它把她约去了槐柳中学,却没有想到身后会跟着我这么一个在它看来完全是多余的人。在我说要离开的时候,它居然冒着危险主动出击,显然是不想我把何露曦带走,从而看出她在它心目中分量之重。或许后来冒出来的那些它的同类并不是它叫出来的,它们只是被我俩打斗的声响所惊动,从而想把我和她这两个异类给除掉。而它显然是不希望何露曦有事的,但又不能袒护着异己和同类发生明斗,所以才想到了通过网络的方式来找人报案,这一妙招还是让我不得不佩服的。
不过以上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为了弄清楚真相,当天下午我和何露曦一块去了趟派出所,找到了该案件的负责人刘队长。
在刘队长的办公室里,我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先一天晚上的情况详细地和他说了一遍。在听完我们的讲述后,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这才谨慎地对我俩说道:“既然你俩和案件相关,那我就和你说说我们搜集来的资料吧。大概是从五年前起,槐柳中学所在地带开始出现了坍塌下陷,然后在三年前的一个雨夜,该中学高中部大楼陷入了地基里,虽然市里的各个公安局联合派人对当时正在晚自习的学生和老师进行了紧急抢救,可还是无法避免八人死亡的悲剧发生。
因为其后连日的大雨,随着底楼一同陷入地基里的那八具尸体无法得到及时转移,它们一直在下陷的高中部教学楼里呆了足足一星期才被挖掘出来,据当时的挖掘工人介绍,尸体挖出来的时候惨不忍睹,甚至还有些奇怪的蔓藤从尸体里长了出来。尤其是脑袋那里,秘密麻麻地长满了这种青绿色的蔓藤,看上去显得极其诡异。
而在那八名死者里,其中有名叫做何码的男老师,当时他是在104教室里用笔记本电脑备课。不过奇怪的是在事故现场并没有找到那台电脑。当然,现在它又出现了,就是昨晚在404教室里发现的那台电脑。而当时我们找到它的时候,在它的网络插孔里塞着一根细长的蔓藤。就当我们想找出蔓藤延伸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它突然间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灰烬。我想那个何码老师,或许和你们说的那个荷马史诗有着什么联系。最后感谢你们提供的信息,我们会尽快去查查那幢教学楼下面几层的情况,看看那里面是不是有着什么奇怪的生物。”
如果真如刘队长所言,那么那个死去的何码老师很可能就是何露曦的网友荷马史诗。
荷马史诗,谐音一下的话不就是……
何码死尸么?
不过它居然用蔓藤作网线,这也够先进的。那些蔓藤究竟是什么东东,不但能织人开锁,居然还能当网线,现代高科技合成材料也没这么厉害啊,实在是匪夷所思。
告别刘队长从派出所出来,我俩互留了手机号码后就各自回了家。在和何露曦分开的时候,我让她回去后试着用qq和那个荷马史诗联系,尽管有些为难,她也最终点着头答应了。
等我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还没进家门就看到了焦虑地徘徊着等在门口的母亲。或许是年纪大了,她的视力不太好,直到我走近了她才发现我。一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她那张皱纹悄悄上爬的脸上也乐开了花。
“他爸,盛坤回来了,赶紧做饭吧。”母亲一边紧紧拉着我的手往家里走,一边冲着客厅里喊了一句。
我忽然感到心理一酸。
记得小时候带我去闹事赶集,母亲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深怕我会在人群里走丢。
现在我大了,她也再没有牵过我的手。直到今天。
然而这一次,她还是怕我走丢。
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父亲和母亲都老了,但我却还没有长大,还是这么让他们不放心,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没有孝心。
我还沉浸在无限的愧疚之中,可一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脸上漠然的表情,那愧疚的情绪又被委屈给打压了下去。
什么嘛,我怎么说也是你儿子,又彻夜未归,难道就不能表示一点点担心,和一点点重逢后的喜悦?
您老人家知不知道,要是运气差一点我可就回不来了!
我正准备在心里骂我爸一句这个冷血的老头,不料他忽然起身走到了冰箱前,从里面拿出半只冻鸡,然后又一声不吭地转身走进了厨房里。看着父亲那蹒跚的背影,我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滋味。他就是这样的人,把着急留在心底,展现给你看的绝对是他最冷酷的一面。
在吃晚饭的时候,我爸把锅里唯一的鸡腿夹到了我碗里。啃着鸡腿,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落在碗里啪嗒啪嗒直响。
如果没记错的话,已经有七八年了。
自从我上初中之后,他就没有往我碗里夹过菜。
我爸就是这样的人,平时对我冷嘲热讽,一度让我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他的亲身儿子;一到我需要关怀的时候,它必然会以自己的方式来表达他的父爱,而这种表达常常让我感动,感动到很想对他说一句,爸,做你的儿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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