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的颜道暄风光无限的随着小宦官走出了奉恩署,满脸的得意春风,小宦官偷眼瞥到掩袖窃笑不已,他是贞熹大妃身边侍候的小太监,对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梁副使可是再熟悉不过,心里也暗自佩服颜大人的手段神奇才智出众,就是......就是多少好像有点不着调似的。
走出奉恩署的大门,便见署前的街道上禁卫如云,持枪搭箭的将整条街道都严密的封锁了起来,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拱卫着大门前的一顶十六人抬的巨大锦辇,覆着黄罗伞盖,华丽无比。
颜道暄吓了一跳,心道,这般隆而重之是否有点小题大做了?也不知宫里面的那位美人太后怎么想的,这阵势摆的可是有些过了,本大人坐上去也难免要战战兢兢的坐不稳当。
小内官没理他的呆滞,偷偷扯扯他的袖子,低声道:“颜大人,请登辇吧。”
假咳一声,颜道暄平静一下心事,心里暗暗鄙视自己,一顶大轿子又有什么好怕的?自我打气打足了,颜道暄笑眯眯的随着小内官来到朱漆木梯处,拱手向小太监道了谢,丝毫不客气的便循着木梯登级而上,来到近处伸手撩开锦帘,就见辇中一个全身白衣娇柔妩媚的美人端坐在锦榻上,正冲着他柔媚微笑。
“娘娘?”颜道暄顿时呆若木鸡,难怪这满街的禁卫林立,又封锁了来往街路,原来是高丽太后微服出宫了,难为自己还自鸣得意沾沾自喜了一番,却都是自作多情来着。
贞熹大妃瞧见他吃惊的模样,微微一笑,道:“贞熹担心颜大人不用心办事,误了那连锁店铺的财路,故此亲自出宫前去视察一番,怎么样?颜大人,你怕了么?”
这话问的,颜道暄心道,那何尝不是我的财路,若真论起来,我比你还急呢。回过神儿来的颜道暄笑嘻嘻的走进宽大的锦辇,随手放下锦帘,辇中顿时与外界隔绝开来,显得幽静无比,嘻嘻一笑,颜道暄玩笑道:“小使可不敢偷懒,娘娘,这几日小使累的差点儿就吐血了,看在小使呕心沥血的份上,娘娘大义再送小使几层干股作为安慰如何?”
“想得美,”容颜绝世的贞熹妃佯怒的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差点横掉了他的三魂七魄,贞熹看着他明显削瘦的脸颊,也知道他这几日多半是操劳过度,摆摆手,柔声道:“坐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颜道暄自然不会无聊的坐到人家娘娘的身旁,在门边立柱下方的洁白地毯上寻了个位置坐好,锦辇一晃,然后颤悠颤悠的缓缓行了起来,又平又稳,可比坐马车舒服多了,他晃着脑袋暗自体味,心道,坐这玩意走到天边去也不会累的慌。
贞熹大妃笑望着他坐下,却再不说话,伸出一只玉手撩起窗帘,抬目向辇外望去,怔怔的看了半晌,颜道暄莫名其妙的傻乎乎呆坐着,一边趁机饱餐秀色,一边心里暗自犯嘀咕,但人家太后不说话,他也不敢胡乱出言。
锦辇不紧不慢的穿行在平壤的街道上,百姓远远的就跪在街道两旁,无比虔诚的向锦辇叩拜磕头,彰显出满怀的爱戴和尊敬,贞熹大妃坐在榻上看了良久,才幽幽叹道:“颜大人,希望你的连锁店铺能够行之有效,充我高丽国库,养我百万大军,护我黎民百姓,否则,贞熹生无脸见辇外百姓,死,则无颜见列祖列宗啊。”
又来了,又来了,颜道暄心道,这位娘娘专会摆出一份可怜的姿态来博取本大人的同情,偏偏我还就吃这一套,叹了口气,颜道暄无奈道:“娘娘放心,这加盟连锁店一旦在高丽遍地开花,小使包保您日进斗金,国库充裕,兵饷充足,除去娘娘的后顾之忧。”
放下窗帘,贞熹身体后倾靠到软榻的靠背上,长叹道:“现在高丽是外患未去,又生内贼,真正是内外交困,危在旦夕啊,贞熹身弱肩软,只怕在受不得另一番雪上加霜了。”
颜道暄心知所谓内贼多半是说那位前途怕是堪忧的成宗大王,这种勾结外敌阴谋夺权的激烈手段铁定是激怒了这位手揽大权的太后娘娘,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就得悲惨下台,连傀儡大王都做不成。
抬眼偷偷看看黯然伤神的贞熹大妃,见她美目微微晕红,贝齿咬着红唇,靠坐在软榻上,身材羸弱,显得极其软弱无助,楚楚可怜,论起来这高丽内忧外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真难为了这位纤弱女儿身的娘娘了,本来应该是老爷们的事儿,她一个女子担起来自然吃力。
搓着手,他也不知应该从哪儿劝解,张张嘴巴,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赚银子他可以有千百条计,但这治国,打定主意要做跨国公司董事会主席的他可是一窍不通。
锦辇里一阵沉默,垂着眼帘的颜道暄偷偷摸摸的将眼神落到贞熹成熟诱人的娇躯上四处游移,心里暗赞这位年已不惑的娘娘风韵犹存,妩媚的风情竟然不次于那个放浪不忌的萧妖精。
良久,贞熹大妃才长长吐了口气,俏脸上的忧虑却是又加深一层,她怔怔的看了颜道暄一眼,突然幽幽一叹,脸颊微微晕红,轻声道:“颜大人,贞熹可以借一下你的肩膀靠一靠么?麻烦你了。”
颜道暄闻言顿时张大嘴巴,这个请求真的很难拒绝,抛除她太后的身份,与这样一个美得冒泡的女人肌肤相亲,神仙也无法拒绝啊?
他满脸庄重的坐到大妃身边的锦榻上,摆出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心里却是早就乐开了花,贞熹妃双颊羞红,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轻轻的将螓首搭到了他宽大的肩膀上,宛如顿时有了依靠,芳心一松,不由羞意大祛,只觉地无比放松,芳心暗道,有个男人给自己依靠,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一个女人,做本属于男人的事,真的很累,很累。
辇中温度急剧上升,虽然双方都很理智的不涉于欲,颜道暄更知道这个熟透了的美人身份特别,自己即便是有心也根本就是妄想,但孤男寡女,又肌肤相触,虽无关风月,却暧昧无限。
颜道暄只觉得空荡荡的锦辇里似乎突然间浮现起了绯红色的轻雾,缭缭绕绕,绕的他心里面像长了水草......
贞熹妃缓缓闭上了美目,柔滑细腻的小脸上不见皱纹,比小女孩尚要娇嫩三分,脸上淡然纯净,不含丝毫的情欲媚态,圣洁的像尊菩萨,令人不忍亵渎。
锦辇颤忽颤忽的拐过御街,向隆昌号所在的青水门大街行去,锦辇中,坐怀就乱的颜道暄一颗心似乎也随着锦辇颤忽颤忽的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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