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土,中原内陆,自古便多人居住,距东南西北四极之地辽辽数千里之遥,乃内圆之处。有一天下奇异之镇,名曰:紫云。
紫云二字的由来,却是因为此镇镇南七里之处的一座异峰,此峰天下闻名,号云阿。峰高数千之丈,白日里有祥云笼罩其身,纵是半峰之处,便以看得不清,峰顶更是只为世人所幻。每日傍晚日落之后,云阿峰顶,会现一片紫色霞云,万道晶光闪烁,有如降下万千紫色花瓣,甚是美丽。紫霞只悬于云阿峰顶,不做丝毫动弹,一香时间便会消失。紫云镇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只因云阿峰奇丽绝伦,每日又有罕见紫霞。故紫云镇中居民,乃至天下好旅之客,常常结伴而至,妄想登顶高峰,一窥美景。
无奈云阿峰下,有一座高耸山脉,首尾相连,呈一巨大圆形,将云阿峰围在其中。此山脉名如其状,为天围山脉,每有凡人到来,进入此山,却见山中多有机关阵法,难以进入,便退了回来,有甚者,自此了无音讯。时而久之,便再无世人以身冒险,而闻名前来观光者,便至紫云镇中,方已止步。
不知何时,云阿峰下,那天围山脉之外,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多立了一座青石亭。亭上有名:“七里望霞亭”。一人得知,相告其他。自此之后,每日快至日落之时,青石亭中总会聚满游人,在此处仰望那云阿峰顶,不知疲倦。
十多日之后,这一天傍晚之前,红日仍挂在天边。
紫云镇外,一条从镇子贯穿而流的小河旁。白色光芒从空而降,落在了地上,却是两个衣着样貌大不相同的少年男孩。当先一人身上丝绸白袍,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生的是面目精致,俊美无比,而他旁边,一个身穿麻布灰衣,长相平平的男孩,此刻正瞪大眼睛望着白袍少年足下的一把白剑,只见白袍少年微微踏出一步走到地上,那悬在膝前的白剑顿时化作一道利光,回到少年身后的白色剑鞘之中。
“别发愣了,你不是说饿了么?快些走吧。”白袍少年走了几步,扭头笑道。
男孩回过神来,面上突现喜色,快步跟上少年,往不远处的镇中走去。
这二人正是萧誉欢和“如今”的聂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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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镇中,一家名为“观霞”的客栈中
聂心云往嘴中塞下最后一口馒头,看向眼前有些目瞪口呆的萧誉欢,道:“萧大哥,你不饿吗?怎么不吃啊。”
萧誉欢咽下一口唾沫,摇了摇头,道:“我不饿,倒是你,吃饱了吗?若是没……”不待他说完话,聂心云抢先道:“我吃饱了,我们快些赶路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那个叫明仑……”聂心云话没说完,嘴巴却早已被萧誉欢伸手堵了个严实。
萧誉欢扭头四下里看了看,客栈中虽然此时人多,却各自都只顾着吃喝谈笑,并没有往他们这边注意。松开手,他白了聂心云一眼,道:“此地人多,莫要多言,否则,我便把你丢在野外,任那虎豹豺狼吃了你我也不管了。”聂心云心中一悚,低下头来。
萧誉欢嘴角露出笑意,取出一粒碎银放在桌上,起身拉上聂心云便出了门去。
而此刻,屋角处闪过一道白绿身影,尾随着亦跟了出去。
屋外,紫云镇的街道之上,此时甚是热闹,不少路人三五成群,一路说笑着往镇子南门外行去。萧誉欢和聂心云于众人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萧大哥,适才我在客栈中,听闻许多人都在谈论去哪里看什么紫色云彩,是怎么回事啊?”聂心云终于忍不住问道。莫说客栈那种多人言语之所,便是此时这镇中道旁,依然可以耳听一些路人的谈天,其中所谈内容大多都是一些关于云阿峰上紫色霞云的奇事。
萧誉欢扭头看了一眼右方的天边,见西阳渐去,笑道:“待会你便知道了。”聂心云随萧誉欢也望向天空,见无异常,纵是心中疑惑,又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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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望霞亭,此时周围早已聚满了各样的人群,这边壮男妇孺,那处老汉孩童,远处还有一些衣装亮丽,手中轻挥折扇的儒雅文士。场中一时欢欢笑笑,甚是热闹。
聂心云紧靠萧誉欢身边,站在一边,双目好奇的望着眼前众多陌生面孔,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看,西边日落了。”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众人皆昂首西望。果然,在天空的尽头,已不再刺眼的红日渐渐落下,天色亦微微暗了下来,不多久,那最后一抹弧线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淡淡金黄的余晖。
少顷,就连那余晖也都消散了。
望霞亭边,不知从哪里起来一阵风,竟有些冷意。
云阿峰身,依旧有淡雾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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