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斯回忆录8

即使死去也没有什么问题吧。这是我当时的想法，一个绝望到了极点的人。

世上总有这样的事情，明知没有希望还是要勉强去做。那时真想把灵魂卖给魔鬼，只要能获得力量，暴走也好罢，死去也好罢，拜托让我不要那么弱》

可惜什么也没改变，只是默默和曼斯菲尔德对峙着。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是否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只希望继续这样的沉默。

我开始努力的回忆暴走时的作战方式，希望能由自己的意志来启动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战斗力。

曼斯菲尔德始终没出手，只是那样冷的盯着我，从染满猩红的绑带后，像是一只猛兽，正带着玩弄的心情嘲笑着，玩耍着他的猎物。

这只是我当时的感觉，曼斯菲尔德，究竟是正是邪，要摸清这点花去了我以后的很多心机。因为他做事的方式的确太过出人意表。只要能完成他的目的，只要他觉得那样效率高些，效果好些，他不在乎与任何人合作，不在乎那是他的敌人，甚至仇人。西征军也好，奥博里鲁也好；精灵也好，人族也好。

他是个只会一昧达成自己愿望的可怕男人，黑白两道的煞星。

不过在当时，我们还是以敌人的身份对峙着的。

这时，地震波袭击了我们。那应该是由雷电和昆斯顿死战引发的。碎岩纷纷下落；岩浆暴沸；岩层错位。一切都发生在转眼间。基姆缓缓地网地表上升去。

不要让奥博里鲁得到她。这是曼斯菲尔德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很快就看不见他了。仿佛乘坐着高速升降机，在刺鼻的硫磺气味中，基姆生长的土地整块的拔地而起。可以看见火红的天空。

接下来一周的不眠不休。因为我终于学会了使用精灵使的部分力量。手心的伤疤，在我强烈感情的激发下，异化为眼状。我召唤着空气中残存的盘旋着的精灵使的力量。里武，谢雷尔，真，加雪，埃迪，赛奇维尔，雷电，昆斯顿。

最后的灵力贯注在濒死的基姆树上，母爱再次产生奇迹。基姆仅余的枝桠擎向半空，交织成一幅半球形的护幕，阻挡着不住下落的火山灰，并使之往四面倾斜。

我们的位置已经足够高，火山岩浆毫不构成威胁，只是在我们这根石柱的下面缓缓蠕动。

然后尤莉亚出世了，在阳光并不灿烂，空气并不宜人的日子里。我甚至感到一点点的惋惜。那么美好的事物，是不是应该考虑不要出现这样的世界里。

罪恶了，就让它罪恶得纯粹一点吧。

这是个应该粉碎的世界。

尤莉亚是集合了人类最优秀因子的产品。基姆，不仅是个器官制造工厂，更是一架称职的去劣存精的提炼机。

不要让奥博里鲁得到她，是什么意思。我当时还不是非常的明白。

老师让我改造尤莉亚的目的何在，还有她和奥博里鲁的联系，我当时并不清楚。

只知道尤莉亚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她是谁，于是我告诉她，她叫尤莉亚。从此世上才真正有了尤莉亚。

然后我们合力突破了已经干朽了的基姆树的枝条结界。外面的世界，阳光并不灿烂；可是更精彩的传奇正在等待着我们。

掌握着“神之左手”的曼斯菲尔德；

来自钢铁森林，满怀怨恨的复仇者，年轻的微星；

总是苍白地笑着的“医生”，领导了金星殖民地起义的天藏亦木；

来自异度空间，冷若冰霜的“不死人”韩冰；

沉默而冷静，鹰一般目光的“军师”，肯尼迪王朝七大开国元老之一，遗忘过去的男人，天机；

顺从原始愿望，憎恶现代兵器，只使用异星球兵器“奇迹之轮”的托马斯；

……

无数的伙伴将在不远的将来死去，无数的战友背判而去，我们将忍痛屠杀最亲爱的人……

正义将变得苍白。究竟奥博里鲁是魔是神？

错的也许是我们。

不管前途如何的迷惘――

我们就这样走上了长达上百年的风雨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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