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冷冷道:“难道我连这区区几只蜘蛛都奈何不了么?”斩天一愣,随即笑道:“你是大美人,美人可是大蛇蝎啊,这些小蜘蛛自是奈何不了你这大蛇蝎的。”说毕,跃回冰火雕凰背上。
姬梦蝶不知何言以对,待斩天走后,暗自一笑,忖道:“他说我是大美人,难道大美人就要是蛇蝎么?”眼见蝎群涌来,不敢多想,掣出逸曳剑,当即攻守起来。
姬梦蝶右腕抖转,施出“盈景留恋剑术”,逸曳剑曼妙多姿,翩然游走,时而动若脱兔,迅捷生辉,时而静如湖水,平淡安宁。剑光霍霍,如水柔动,迷离绚烂,剑芒远达两丈开外,吞吐喷薄,恍如欣赏美景一般,让人目眩神迷。
网圈受不住剑芒激撞,四下迸开,裂痕越来越大。可红蜘蛛有了适才的吃亏,机灵了许多,不待裂痕完全裂开,便马上吐丝交补,是以仍是不为所退,前赴后继扑来。
姬梦蝶见剑术不能奏功,心念一动,施出法术“幻花迷人眼”。左手晃动,掌心白芒蒸腾,氤氲烟霭,渐渐生出多种花形,炫丽异彩,流离生辉,幻花飘逸,在空中跳动,恍如仙女翩翩起舞,婀娜美妙。幻花疾掠,击在红蜘蛛上。
红蜘蛛一旦被幻花所粘,登时身成烟灰,凭空消散,不见踪影。一时间,前排的红蜘蛛纷纷被消灭,攻势缓了甚多。
斩天瞧得心弦拨动,笑道:“姬姑娘,你不仅剑术高强,而且法术也这般厉害,不愧为大美人一个?”姬梦蝶淡淡道:“此话何意?”斩天笑道:“大美人可是大蛇蝎,难道你见过不厉害的大蛇蝎么?”姬梦蝶一愣,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当即回头,狠瞪了斩天一眼,又再凝神于心,剑若清风,徐徐游动,幻花迷离,朵朵飘逸。
冰火雕凰巨翼兀自猛搧,狂风怒号,翻天席卷,从左右两边散开,呼呼吹去。
可蛇群不断汇聚而来,似无穷无尽一般,永远也击之不退,接连不穷涌来,离冰火雕凰不过两丈远了。黑蝎层层排叠,似一堵高大黑墙,飓风也悍之不动,缓缓前移,距冰火雕凰也是两丈远了。
冰火雕凰傲性横生,嗷嗷乱叫,左眼圆瞪,火焰如箭,激射而出。右眼怒睁,冰锥似电,猛射而出。火焰跳跃,如霹雳劈空,击在大树上。冰锥锋利,似刀剑锋利,也击在大树上。
数十颗大树纷纷断折,倾塌堆砌,高达三十余丈,形成一巨大树墙,将左右两边环护起来。蛇蝎登时被拦在数墙外,一时倒也进不来。
冰火雕凰身子一转,绽射冰锥火焰,又劈断大树,将后方横栏了。红蜘蛛攻势虽然凶猛,可一时也进不来了。
斩天拍着冰火雕凰的翅膀,大笑道:“雕大哥,还是你厉害些。”冰火雕凰轻拍羽翼,不住点头,斩天哈哈大笑。
当下三人坐在冰火雕凰背上,各自歇息。姬梦蝶生性冷淡,自顾坐在一旁,面若冰霜。斩天知姬梦蝶性情,一时无人说话,大觉气闷,便与缘水调侃起来。缘水性子傻憨,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听斩天在哪胡扯,偶尔问几句,不时被斩天逗得娇笑,听着听着犯困起来,竟埋头睡了。
斩天瞧缘水睡得酣沉,暗自好笑,忽听姬梦蝶淡淡道:“你那碧日蝉是如何得来的?”斩天忖道:“姬姑娘问这作何?”却答道:“我因食了百恶老丑的碧月蟾,体内的寒气过甚,性命危急,西海老妖便将碧日蝉给我吃了。”姬梦蝶道:“西海老妖对你倒挺好的。”
斩天叹道:“她对我不好,红儿才对我好。”姬梦蝶奇道:“红儿是谁?”斩天神色思忆,道:“他们都说红儿是坏人,是什么红衣魔女,不过红儿对我可好得紧。”姬梦蝶重哼一声,冷冷道:“红衣魔女残害天下百姓,世人皆知,只有你把那魔女当个宝。”
斩天知花落红残害百姓之事,心下一痛,黯然一叹,又听姬梦蝶问道:“你喜欢那魔女么?”斩天脱口道:“我天天想着她,念着她,好像和她在一起。”说毕,脸上一红。姬梦蝶冷嘿道:“那你就是喜欢她了。”斩天点了点头。姬梦蝶不知为何,心儿微痛,冷冷道:“那你为何不去找那魔女?”斩天叹道:“她师父要杀我,我怎能去得?”姬梦蝶嘿笑道:“原来你也怕死。”
斩天一怔,笑道:“难道姬姑娘不怕死么?”姬梦蝶冷笑道:“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死了也值得。”斩天笑道:“姬姑娘,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姬梦蝶瞧着斩天,面色数变,过了半晌,方道:“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值得我喜欢。”斩天笑道:“我可不相信。”
姬梦蝶冷哼不语,瞅着缘水,问道:“你是和她怎么认识的?”斩天忖道:“我若将缘水的事告之姬姑娘,说不定姬姑娘能猜到缘水是何人?”念及此处,心下一喜,当下将自己如何相救缘水兄妹,如何再遇缘水,缘水与破地有仇之事,一一和姬梦蝶说了。
姬梦蝶听后,沉思一阵,淡淡道:“我可能知缘水是谁了?”斩天喜道:“那你快说啊。”姬梦蝶道:“你说缘水恨极破地,说破地的父亲杀了缘水的爹娘。”斩天道:“是啊,都是缘水和我说的。”姬梦蝶道:“你可知破地的父亲是谁?”斩天道:“好像是东帝。”
姬梦蝶点头道:“东帝有三个儿子,破地便是东帝二次子。”顿了顿,又道:“东帝麾下有四大护法,其中一护法叫刘回生。一月前,东帝得知刘回声私藏了宝物,心下大怒,派兵捉拿刘回声。刘回声身为四大护法之一,朋党自是不少,当即联合六城城主,发动叛乱。”斩天道:“那刘回声和东帝不是大打了一场么?”
姬梦蝶道:“刘回声领了五万兵卒,和东帝大拼了一场。东帝御驾亲征,和刘回声斗了三日三夜,方活捉了刘回声和五大城主。”斩天道:“那东帝是如何处置刘回声他们的?”姬梦蝶叹道:“东帝当日下旨,将刘回声和五大城主五马分尸,又活埋了投降的一万兵卒。”
斩天怒道:“东帝忒也狠辣了些。”姬梦蝶道:“不仅如此,刘回声和五大城主的家属也尽遭屠戮。”斩天听得愤忿,双目赤红,大骂东帝。姬梦蝶接道:“前些日子传闻刘回声的两心腹未死,拼死救出了刘回声的一子一女,自后刘回声的子女便不知踪迹了。”斩天恍然道:“依姬姑娘的意思,缘水应是刘回声的女儿。”姬梦蝶点头道:“应是如此,不过我也只是猜的。”
斩天猛然一震,想起那日自己和北帝困在破屋时,一群黑衣人拜见青袍人,而那群黑衣人中的一胖子,正是追杀缘水兄妹的人,不禁暗道:“那青袍人能和大哥斗个不相上下,而大哥是北国之帝,那青袍人的身份自然也不简单,难不成青袍人就是东帝么?”又想起青袍人称那群黑衣人的领头人为“丘护法”,心念一动,当即问道:“姬姑娘,不知东帝麾下的四大护法中,可有一姓丘的人。”
姬梦蝶点头道:“有一护法叫丘自十。”斩天此时能肯定那青袍人是东帝了,脱口道:“那我能肯定缘水必是刘回声的女儿了。”姬梦蝶一愣,问道:“为什么?”斩天当即将东帝和北帝相斗之事,以及自己所想之事,尽皆告之了姬梦蝶。姬梦蝶听后,方知自己所料得不错,缘水确是刘回声的女儿。
姬梦蝶道:“那缘水的哥哥去哪了?”斩天道:“我也是无意中遇见缘水的,恐怕只有缘水自己知道。”话音方落,斩天只觉心腹蓦地一疼,宛似被刀石所割,“啊”的一声,身子倒伏,打起滚来。
姬梦蝶一惊,只见斩天面淡如纸,全身抽搐,忙掠了过去,搂着斩天,失声道:“你怎么了?”斩天颤声道:“我‘涌泉’和‘气海’两穴痛得紧,只怕是那两只灵物在捣乱了。”话音甫落,又觉全身鼓胀,真气翻滚,难受极了。
姬梦蝶暗道:“碧日蝉是师父的宝贝,厉害得紧,如今被他吃下去了,难怪他会如此了。而且那碧月蟾和碧日蝉齐名,皆是天下灵物,两大灵物在他体内作乱,他如何能好受得了?”念及此处,忽觉颈间的金辉珠正自跳窜,忙取了下来。
姬梦蝶瞧着斩天痛苦之状,心儿一痛,忖道:“那日他为了救我,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甘愿听随西海老妖的,我今日将这金辉珠送与他,权当报答他一回人情就是。”打定主意,将金辉珠挂在了斩天脖颈间。
斩天瞧着姬梦蝶施为,暗自心奇,不知姬梦蝶何故如此。只觉脖间炙热,那珠子不住跳窜,似在与碧日蝉相互感应。碧日蝉轻鸣几声,渐渐安静下来,右脚的“涌泉穴”不再那般难受了。
原来金辉珠是碧日蝉吐出的灵珠,只要有此珠子,不仅能控制碧日蝉,还能千里感应碧日蝉,寻到碧日蝉踪迹。而碧日蝉乃上清真人练习吐纳之物,上清真人心爱徒儿姬梦蝶,便将金辉珠给了姬梦蝶,姬梦蝶闲暇之余,用金辉珠感应碧日蝉,练习内功,时常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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