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那骚包哪儿去了？”艾菲菲斜靠在床边上，十分慵懒地说。

“骚包”是艾菲菲对章娜的特称，虽然有些不雅，但却形容的恰如其分，因为只要有条件差不多的男人一出现，不管老弱病残，章娜的媚态总会像条件反射一样弹出体外。

有一次，她们三个一起去宾馆的时候，看到从总统套房里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章娜立即像膏药一样粘了上去，只可惜施展了半天“妖术”，却收效甚微，这让一旁的艾菲菲笑疼了肚子。

等到章娜很扫兴地走回她们身边后，艾菲菲这才控制了半天情绪后告诉她，“小姐，不要以为从总统套房里出来的男人就是有钱人，他也有可能只是个侍应生。你……你没看到这里有很多男人和他的穿戴是一样的吗？哈哈……笑死我了……”

“噢，可能是去逛街了吗？”叶语轻描淡写地回答。

难得教练发慈悲，给她们三个一上午的时间自由支配，艾菲菲用这时间大大地睡了个懒觉，直到上午10点钟才醒来；叶语则抓紧时间，埋头在书中，一边看还一边在纸上画自己设计的草图；章娜一大早就没了踪影。

“逛街？切，又tm去淘a货了！”艾菲总是一语中的。

艾菲口中的a货，含义很广泛，并非只是指衣服、包包、鞋子等物品的仿制品，就连一些没内涵、没身份却假装有派、有型、有钱的男人在艾菲眼中也列属a货之列。

艾菲菲的观点是宁肯裸着，也不要a货，而章娜却乐此不疲，专门扫听哪儿有a货。

正说着，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了，章娜拎着大包小包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快来看，我的包包漂不漂亮！”

章娜把东西一股脑儿地扔在自己的床上，迅速从里面扒拉出一个有着精美包装的包包来，满脸喜色地冲到叶语面前，把她手中的笔抢来一扔，“叶语，快看，lv的包包，好有气质的。”

叶语没办法，只好接过包来假装仔细端详了一下，敷衍道，“是挺漂亮的。”

其实叶语对这些名牌的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尤其是那些国际品牌店，她连进都不敢进，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穷人，那些商品标价后面的零多得让她眼晕，所以她不去想拥有它们，至少目前这个阶段从来没想过，但是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将来能够让自己从容自如地出入这些地方。

“当然漂亮了，lv哎，法国知名品牌，打完折还卖2万多块呢！”章娜一脸的神气。

“你，你花2万多买包，那你下半个月怎么过啊？”叶语不免为章娜担心，她知道其实章娜也并不是有钱人，不过她更担心章娜会向她借钱，因为她自己也是所剩无几，况且，她前几天借的3千块钱还没还呢！这几天她手头也有点紧，但是章娜不主动还，叶语也不好意思张嘴要。她总把人想得和自己一样善良，认为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开口向别人借钱的，只要自己还能过下去，就不能在屁股后面紧催着要，那样太不人道。

“哈，傻丫头，这么贵的包哪能自己买呢，当然是别人赞助的啦！”章娜拉了一把叶语的胳膊，凑到她的耳边，有些炫耀地说，“男人肯为你花得钱越多，越能显出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能从另一个方面衡量出自身的价值。”

章娜的声调控制得很有技巧，既显得很低调，是在和叶语说悄悄话，又恰好能让同在一个屋子里的艾菲菲听清楚。

“拿过来给我看看。”艾菲菲依然靠在床上不动，一副命令的口气。

章娜正巴不得艾菲菲主动搭茬呢，如果艾菲菲不理她，她反到觉得没趣，更没有成就感，她希望艾菲菲说句话，毕竟有男人肯为她买名包的机会也是绝无仅有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唯一一次机会当然也得让艾菲菲明白一把，还是有男人肯欣赏她，肯为她花大价钱的。至于艾菲菲的口气，她当然就顾不上计较了，再者说，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艾菲菲瞅了两眼，确实像是lv的包包，从手感、质地、做工上看，都十分精巧，不是一般的小厂家能够做的出来的！但她又不十分相信真的被章娜碰到了正品，因为她知道章娜接触的男人大多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真的舍得给章娜买这么贵的东西？

“章娜，这包包，是你看着从lv专卖店里买来的吗？”

“啊？不是……但是我到lv店里看过了，一模一样的，连包上标注的识别码都一模一样。”章娜不知道艾菲菲到底抓到了什么证据，所以不敢乱说，但是她真的去过lv专卖店了。

“识别码都一样？”

“对，我背了老半天，才把那些符号和数字记住，肯定没错。”章娜信誓旦旦地保证。

“章娜，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的智商啊简直就是假日里的商场。”

“什么意思？”章娜有点愣呵呵地说。

“总是在打折呗！”

“……”

“你上男人当了，什么lv，肯定是假的。”艾菲菲就差点用手指头点章娜的额头了，说完了，又有点后悔，不该这样刺激章娜，这个傻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一心想着男人把自己捧得高高的，但却总是被男人耍，其实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些尊严而已，只是她认为尊严是拿钱买来的！

“菲菲，你，你有证据吗？”章娜半信半疑。她知道艾菲菲见多识广，而且从来不打诳语，所以她问得有点心虚。

艾菲菲虽然是刀子嘴，但也会心有不忍，只不过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索性一竿子插到底儿，彻底让章娜别再做痴梦了。

“正因为识别码是一样的，才是假的，lv包包的序列号都是按生产日期、款式排列的，又不是批量生产，怎么会有完全一样的识别码呢！这就是个a货，比较高级的a货。”艾菲菲越说越慢，越说越不忍心，她看到章娜眼中的神色越来越暗，“不过，反过来说，就凭这做工，这质地，也算得上是名品，a货中的名品。”

“难道我只能配得上a货吗？”章娜喃喃自语，那语调让石头人也觉心酸。

叶语想安慰她，但是却找不到有力的语言。

为了不当a货，章娜努力过，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有气质的女人，买学历，做美容，练站姿；听说美女的气质来自书中的时候，她就买很多书，放在自己的包里，有人上门的时候，就散落在床上；衣服一定要穿名牌，哪怕去借亏空；学叶语的坐姿，学艾菲菲的穿着，但总是不仑不类，用艾菲的话讲，修炼的结果是越来越媚俗。

“真正有气质的女人，从来不告诉别人自己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些什么衣服，拥有多少珠宝，因为她不自卑。”

叶语有意识地把作家亦舒的这段话告诉章娜，但是章娜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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