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彬看他一脸矛盾之色,暗叹一声:“好好考虑一下吧。”挥挥手,金玉楼推着轮椅走了。留下金正海纠结不清。
“随心”茶吧,金正山笑得很舒服,眼前的岳青平,酒红衣的长衣,脖子上一条浅灰围巾,看上去显得格外清新,纯美,如一朵开春天的茶花,能扫去一个冬天的寒冷和阴霾,好久没这么舒心过了。他捧起茶杯,感觉杯心的热度。
“师兄,最近清瘦不少。”岳青平感觉好久没看见他了,听说他接手了金家事务,肯定很操心很忙。
“最近确实忙。”
“都忙什么呀,弄得这么憔悴。真不划算。”岳青平还打量他。脸色苍白,两眼有点陷,看出来睡眠不足,幸好还是帅哥一枚,不然贾笑笑得多伤心啊。她笑了。
“收拾历家五少留下的烂摊子。”金正山不像任之丰、候力城那样,历斯然为岳青平做下那么多事,他们口风很紧,不告诉岳青平,不她面前给别加分,很腹黑。
“历斯然?”岳青平很奇怪,他留下什么烂摊子要金正山收拾?
“他黑了金家的系统。”金正山笑起来,确实是个物,他一趟手脚,金家忙个了仰马翻。
“为了报复金正海?”岳青平一猜,就猜到问题的核心。
金正山点头,那小子确实为她做了很多,很疯狂的打击报复。连金老爷子都无力,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张牌不按牌理翻出来。
“真是个傻子。”岳青平一想到历斯然,心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
金正海心想,沦陷爱情中的都是傻子。历斯然的勇气,毅力,决绝,都让他佩服。
“原来说过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说的是他当初让岳青平辞去《生活》杂志社美编的职务,来他的小说出版社搞封面设计的事。
“暂时不去。想要不要换个事做做。”岳青平环顾一下“随心”茶吧,要不要来随家的茶楼泡茶呢?这里幽静雅致,挺好的。
“想开茶楼?”金正山看她的神色,好像对这茶楼很有兴趣。
“弄家小店子应该不会很难吧?例如花店,茶吧,咖啡店,什么的。”
“不会太难,就是带着清儿会太辛苦,也不方便。上份班,时间比较有规律,可以更好照顾孩子。”金正山知道她把清儿看得重,特意提醒。
“嗯,有道理。”岳青平想想,点头。“反正要等过完这个年,到时没地儿了,得收留哦。”一脸笑,讨好似的。
“当然。”他求之不得,最好能永远收留。“可以不必坐班,时间很自由。”
岳青平被说得动心了,眼睛晶晶亮,不必坐班,真是诱惑啊。“还是师兄好。会认真考虑的。”
与金正山分手后,岳青平拒绝了他送,一个去了步行街,要过年了,真多,各家铺面装饰得喜气洋洋,大红灯笼挂着,门前堆放了很多烟花、对联、彩灯之类过年用品,岳青平看见对联心一动,买了两联,都是烫金大字,显得富贵喜气,很适合过年的氛围。回到笔帽胡同,任之丰居然家,清儿也家,任老爷子也,三居然一起下跳棋,岳青平好笑,果然还是孩子有办法,竟然能让家里两大男陪他一个玩。
任之丰看见她手里的对联,皱眉:“买对联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贴门口。岳青平不理他。
“梅问雪的弟子居然要去买对联,被知道会被笑死。”他抢过对联,往垃圾桶一丢,“自己写。”
岳青平恼火地瞪他一眼,自己写?麻烦得要死,要买红纸,要折要裁,买幅多方便。
“清儿,跟去买红纸。”清儿呼地一声过来了,棋也不跳了。“去爷爷书房看看,笔墨合不合适。”是对岳青平说的,语气无容置疑。
岳青平被吃得死死的,只得点头,爷爷的笔墨她没用过,不过写幅对联而已,要求不用多高。“纸裁,对联想。”她就负责写。
纸买来了,红通通几大张,岳青平又呆了,要贩对联么?任之丰似是看穿她的想法:“报废的多。”
岳青平气死了,她什么时候报废过?横了他一眼。任之丰嘴角一勾,将袖子一挽,拿出剪刀,清儿加入帮忙的行列,父子俩忙得不亦乐乎,将红纸裁成一条条,整个客厅里全是红红的纸,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宽的窄的。任复生也来帮忙,将书房的笔一堆,墨几瓶,全部搬出来了,笑得那叫一个舒心:“小平,多写几幅,给院子里每家送一幅。”
岳青平脸红了,还要到处送么?外面买的不知道多好,金灿灿,花团团,都是浮雕大字,亮得眼睛发晕,直冒年味儿,瞧这买的纸,就一团红,无花边,无雕饰,字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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