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居北地,也重元宵。未闻鼓乐喧天,只听胡笳聒耳。家家点起,应无陆地金莲;处处安排,哪得玉梅雪柳?小番鬓边挑大蒜,岐婆头上带生葱。汉儿谁负一张琴,女们尽敲三棒鼓。
这词的作者已记不清是那位俊杰雅士,却道尽了元宵佳节的繁华与浓重。
且说大明穆宗皇帝隆庆三年间,元宵最盛。北京热闹非凡,铺金点翠,正是繁华景象。虽如今南有倭寇为患,北有鞑靼虎视耽耽,国库也是日渐空虚,元宵佳节民之根本,所以繁华与浓重是必不可少的安抚民心的计策之一,更何况,新法推行事在必行的。
穆宗也知道,自己自登记以来,一切军务大事都交由以徐阶、高拱、张居正为首的内阁大臣来掌握,大明的国力开始在日渐上升。但这一切皆是表面现象,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当他看到张居正的力举变法的上疏后,深深的明白这次变法是事在必行的,他也深深的了解这次变法了成败与否。但,他也有着君王天生的多疑与猜忌。徐阶、高拱、张居正在自己做王爷的时候,就一直陪伴于身旁,虽有私交,但关系到大明王朝的国之大计。他有着他的睿智,因此他连夜招传了张居正。这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亲政。
“古有王安石变法,虽有宋神宗的支持,但那支持他太过软弱,以至变法失败。望皇上不要做宋神宗!”张居正如实说。
“大逆不道!”穆宗龙颜大怒,喝道,“张阁老!你竟敢以下犯上!”
“微臣胆颤!唯有一颗为国之富强,民之安康之心。如有冒犯天颜的,万望皇上息怒!”张居正胆战心惊的,惶惶恐恐道。
“朕知道!你们羽翼丰满了,越发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穆宗道。
“微臣不敢!”张居正道。
“你们有什么不敢的!我父皇你们都逼过,何况是朕!”穆宗道。
张居正这次真的吓傻了,他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眼前这人的可怕。还是裕王的时候,看起来不起眼,他没有嘉靖的急智,也没有嘉靖的深沉,为人处事十分阴郁怕事,从来都不敢在嘉靖身边大声说话,虽说贵为太子的他,地位都不如他们这些做大臣的。
事之当下,裕王登基三年以来,表面上一直沉迷与酒色之中,军务要政全都交与他们这些内阁大臣的身上,看似重演嘉靖帝“无为而治”,在今天看来张居正算是第一次真正的看清楚了隆庆帝的睿智。
要是那个大臣敢小看他的主子,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号傻子,活腻了。
“张阁老!你知不知,历代朝廷最重的刑罚为诛九族,唯我大明朝可以诛十族!”穆宗道。
“为臣知道!”张居正生平第一真正的恐慌了。
“知道就好!起来吧!”穆宗道。
“臣不敢!”
“好啦!朕叫你起来就起来,你再这样,叫朕怎么和你商量变法之事。”
“谢陛下!”
“你叫朕不要做宋神宗,那你是不是以王安石自居!”穆宗伸了伸懒腰,道。
“王首辅的功与过,为臣不敢亡自菲薄!”张居正说话不得不小心谨慎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说!”穆宗的语气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王首辅变法之所以没有成功,那是因为国没有重臣利器。而我大明朝这次变法,是动过之根本,这次推行新政的能否成功,关键在陛下的支持外,更重要的是找到合适的推行新法的国之利器。”
“看来你心中早已有合适的人选了。说说看是何许人也!”
“新任九门提督海刚峰是也!”
“就是那个先皇批为‘上无君父,下无黎民’的海瑞!”穆宗再次伸了和懒腰,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了,“是不是此人。”
“正是!”
张居正开始迷糊了,皇上这是怎么啦。海瑞能爬到今天的高度,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么,今天怎么拿先皇的话来说事了。
“今天是元宵佳节吧!北京城应该很热闹吧!”穆宗突然避开刚才的话题道。
“是!”张居正彻底被穆宗弄混了,还是不得不回道,“这还不是陛下你,亲自下旨意要将这次元宵弄得全所为有的浓重么!”
“你知道!朕为什么要这样做吗!”穆宗只觉得越来越困了。
“微臣愚顿,不敢乱猜天颜!”张居正道。
“朕如果没有记错,徐阶、高拱、张居正之中以你的文才最高,你但说无妨,不管对与错,朕恕你无罪。”穆宗掩饰着‘哈欠’道。
“谢陛下!”张居正道,“那为臣就赌胆猜一次了!”
“依臣的猜测,陛下的意思是觉得这次变法的时机以成熟了,所以!”张居正正色道,“朕悲天悯人,如果趁猜测得没有错,陛下如此做其意有二。第一,陛下悲天悯人,知道变法势必又回有先皇时期的,因国库空虚而在江浙一带推行的‘以田改桑’的政策时,引起的民怨。所以,借元宵佳节普天同庆,先安稳民心。第二,如今内忧外患,陛下此举势必会对这些虎视耽耽的势力多多少少些许超成震慑,更重要的是,陛下不想再次失去象胡汝贞这样的人才。”
“不愧是张居正,但是你还是有一点错了!”穆宗道,“那就是不是时机成熟了,而是事在必行了!”
“臣听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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