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是这阵吧。”

“那明天你再来，我这被窝会留给你。”刘香丽说完就将于小辉往外推，于小辉将刘香丽搂得更紧，生怕被她推出棉花巷二十七号。刘香丽在施展女人的招数，让于小辉变成她腰间的一根皮带，啥时需要啥时就栓上它。俗话说：男人是山，女人是水，男人是刚，女人是柔，柔要克刚，靠女人的柔晴与妩媚。于小辉鼓起力气将刘香丽横抱在胸前，刘香丽嗔怒地将一对玉臂蛇儿般的横缠在于小辉的脖子上，说：“你们这些臭男人，那东西经不住考验了就想到我们这些女人，平素之间你对我咋就不打照面？”

于小辉将刘香丽平放在席梦思上，很温柔的俯下身子吻她，说：“我现在不是来了么？”

刘香丽顺势抱住了于小辉，把他拉在她身上。此时她体内也升腾一出一股子浴火，十几年的跑滩女生活，她需要的是一种成熟男人的爱抚和强壮男人的折腾。她看上于小辉，除了她想着他在古镇有一种前途外，其次就是他从小练就的好身板，好似一头能拉犁头的好牯牛。她微微地闭上眼睛，微启的嘴唇里发出一种喃呢之声，她冲于小辉说：“记住，别和另外的女人好，就我香丽一人好么？要么，那照片……”

于小辉点点头……

当棉花巷二十七号又到黎明时，洋铁桶焊制的大门轻轻地呻呤了一声，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急急窜进了烟雾飘飘的巷子里。他就是于小辉。于小辉步履轻快，神色疲惫，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疯狂了一夜，他似乎有点儿力不从心，略感到精力不济。

他刚迈上正街，就听一个人从墙角上站了起来说：“于小辉，这婆娘坏哟，我都劝不住。”

于小辉一着，原来是憨娃。他想到了昨夜那傻瓜像机的闪光，如一头发怒的金刚一把将憨娃的衣领拎住，差点把他整个人给拎起来。

憨娃手脚乱蹬，说：“于小辉，你快松手哟，老子快出不动气了，有啥子话好说嘛，快放手。”

于小辉放下他问：“憨娃，我姓于的平素之间有那点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给老子下烂药挖陷坑？整起于哥的孤拐来了。”

憨娃说：“于哥，这不是我，我那有那样大的胆子。”

“是哪一个，是不是刘香丽？”

“哪一个？你和她睡球一晚上觉了还问我是哪一个？你怕是给她整昏了，清早爬起来就晕头打脑的。”

于小辉说：“胶卷呢？”

憨娃说：“啥子胶卷哟？”

“照橡机的胶卷？”于小辉恶狠狠地问。

“没球装，嗨，你莫鼓眼睛，真的没装胶卷。”

“她让你不装么？是想吓出我的精神病，你娃说，要多少钱？”

憨娃一声“球个钱呀”，原地一转冲于小辉说：“这婆娘要杀人都带笑，阴得狠。她就是让我装上胶卷照你的现行，我偏就没装，对你闪了一下空的。”

于小辉放心了说：“真没装？不是哄我？”

憨娃说：“我在古镇虽然长得比较袖珍，但我也是啥零件都长齐了的男子汉大丈夫。于小辉，你平时对我好，我记着的，我憨娃不憨。不是那种井水当酒卖还嫌无酒糟的人。刘香丽装上胶卷让老子都偷偷地扯了出来，你看。”憨娃手一抖，长长的胶卷滑在手中，在巷子风儿的吹拂下左右摆动。

于小辉那悬着的心一下平稳了，说：“憨娃，这你又咋个向刘香丽交代？”

憨娃眨眨眼说：“活人总不能让尿逼死。我开过照像馆懂这些名名堂，重新装好废胶卷在相机里，等她全部冲洗出来一看遭洗白了，不气得她龟儿子婊子婆娘跳脚才怪呢。不过，刘香丽这次对你用狠招，你也莫怪她，她也不是太坏的人。”

柯六娃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古镇露面了，就连王眼镜也搞不清楚他这几天在哪个旮旯里修炼去了。论说刚开张的斌斌时装屋在他自己躇踌满志时不应该在这百花吐蕊百草披绿人们换季的时节把铺板门闸得紧紧的。王眼镜一连找了他三趟，柯六娃都没有影儿。他去问夏叶儿，夏叶儿说不会不开门吧？他对钱抓得很紧呢。可是说归说，柯六娃根本就不在时装屋不在古镇。王眼镜将个铺板门擂得威风锣鼓一样响一样急，里边就是没有影响。夏叶儿惑解地看着王眼镜，王眼镜也看着夏叶儿。

王眼镜说：“说好了今天要开庭，他狗日的这时却打了闪闪，日球怪了。”

夏叶儿问左邻右舍。才知道他去成都进货后就一直没回古镇来，按说柯明浩也该早回来了，该不是出了啥子绊绊事，绊住了他的手脚？夏叶儿这想法在脑壳里闪了一下，她又责斥自己：不是和柯六娃申请离婚了么，你吃了河水还管这么宽？申请离婚就是割断了往日一个锅吃饭，一架床睡觉的关系，只等法庭法官们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几条几款的条文规定视其婚姻破裂允许离婚，然后在法官冷冰地眼光中用大指姆按上各自的指印接过一张离婚书就算宣告了往日的夫妻从此不在是夫妻了，就是古镇说的你是你我是我骡子不跟狗打伙了，各人走各人的路了。

可夏叶儿心头自然另有一种滋味，她不是后悔离婚，而是有一种晴结。衣服穿烂了要扔掉时都有一种怀旧感晴难以割舍，何况是一对生活了两年的夫妻。她万分失落地朝斌斌时装屋瞥了一眼。

柯氏狗肉铺在古镇开张自是热闹非凡，铳声鞭炮声锁呐声声声鼎沸。古镇人自然记得古蜀道上这曾经享有盛名的柯氏狗肉那味道都能勾起浓浓的乡晴。古蜀道上推车抬轿的贩夫走卒和来往古蜀道的绿林袍哥达官显贵或是骚人墨客哪一个没在古镇喝过绵竹醒色吃过古镇柯氏狗肉？哪一个没有在汉遗风中玩一回格抖一回威风？让世人知道，吃了古镇的柯氏狗肉，你就是绿林英雄就是江湖好汉了。

于小辉来了。他自然是要来的，对于夏叶儿，他平素间想要巴结讨好都找不着机会。现代年轻人谈晴说爱一沾就燃烧。他当然不敢，他得文火炖豆腐慢慢来。当床头上闪光灯一闪，他仰天大叫了一声这回算栽了，连和刘香丽实质性的接触一下变得索然无味。他如一条鲤鱼被人烙在锅里，这边煎黄了又翻过来煎那边。他一夜恐惶。当他听憨娃告之胶卷全曝了光时，他如一位倒了阳气的人又还了阳似的活了，而活得清醒活得高兴，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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