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一年多了,憨娃还将这间屋子的摆设保留如初。床还是那样放着,衣橱还是那样放着,沙发还是那样摆着。只不过,刘香丽曾使用过的梳妆台是用白色塑料罩着的。
刘香丽说:“憨娃,这些你咋就不用呢?我不是说过么,离了婚我自办家具,这些都你的,这些罩着闲着怪可惜的。”
憨娃说:“就这样罩着时时有个念想,再说,人进了这个家,睡在这床上反而闹得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觉,尽想你。”
刘香丽心头一颤,这话真还让她心酸。憨娃这男人心事太善良。说实话,女人一身若遇上这个知暖知冷的男人,她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但憨娃要是真能和其它男人一样该会有多好哟?老天太不公平了,有钱的男人没心肝,有心肝的男人又不是个男儿汉雄不起。
刘香丽将憨娃拉了过来,深晴地问:“憨娃,你还是成个家,我想在鹿头山山里面托人给你找个黄花妹子。依你目前在古镇的经营隋况,你能养活她的,再说,我也讲过,我会支持你的。开一家小食店,多个人会多个帮手。憨娃,还是找一个吧,山妹子想来古镇的人多,你挑个好的成家吧。”
憨娃摇摇头,说,“我就这样过吧。”
刘香丽说;“你不成家我心里也不安稳呀。”
憨娃说:“就算有人肯嫁我,两个人在一起过一年半年的就离婚,那多没球啥意思哟。这人,活在人世上真的不易,几十年光阴啥子名利啥子钱财就烟灰灰灭了。一生中结婚离婚,又结婚又离有球啥意思?这日子也过得冤冤枉枉寡寡淡淡。一个人过,想咋过就咋过,多快活哟。”
刘香丽说:“你想过女人么?”
憨娃将脸车到一边没有言语。
刘香丽说:“说真话,想不想?”
憨娃说:“说不想女人那是假的,我又不是写啥子决心书申请书的人光拣空话大话说。我虽然是个不太健全的男人,但男人想女人还是想的。听柯老爷子说,旧时宫里的太监那玩意被皇上割了,他还是要想女人的,何况是我。”
“憨娃。”刘香丽紧紧搂着憨娃说:“我今夜就留在这里,我不走了。你不撵我走吧?”憨娃也搂着刘香丽,“哇”地哭了起来。
这一夜,是憨娃有生来感受到失去女人的体贴。刘香丽也觉得奇怪,和憨娃结婚两年多时间,为什么同憨娃在离婚后的做爱使她体味到和往常不同的感觉来。当一切在合谐的行动中那快感绵绵地向上飞升达到后又缓缓地下降到冰点时,他们两人才惊喜的发现,人还是同样的人,那感觉为啥就不一般哟?
古镇的夜很幽深也很古朴,很有几分返蹼归真的境界。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烦噪的人声和汽车喇叭声和工厂机械的轧轧声,一切都仿佛倘佯在没被搔扰的世界里。镇外的狗吠声和镇里浑厚古老的更鼓更锣声让古镇人浸柒在这太平盛世的气氛中熟睡着。
刘香丽玉腕揽着憨娃,说:“古镇人人都说你在柯氏狗肉铺帮工,是真的么?”
憨娃说:“哪是帮工哟,是于小辉让我去的。他把我的锅魁全买了,他说:憨哥买球个烧饼,满街筒子就听你声音,你那声音就跟水牯牛三月间想配对一样叫得难听。我说,人长个肚儿长张嘴巴就得要吃要喝,不学牛叫春这票儿就不会自个飞到你荷包里来。”
刘香丽撇撇嘴说:“人有了钱就要乱讥讽人。”
憨娃说:“其实,于小辉可不是这号人,这半年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捐资兴学助教,捐钱修桥补路,捐钱修敬老院。古镇里里外外的有钱人里抠死钱的人多呢,他没抠死钱。”
刘香丽说:“他那是被狐狸精迷的,有了钱就八面出风头摆什么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有了钱就要知没有钱的难处,整钱挣钱不容易,它不是树上长着的也不是在地里结着的。要是我,有于小辉那么多钱的话,我就把银子钱当钱使,决不会让钱挣得难流得快。”刘香丽说着看看憨娃,又说:“想不到于小辉也当了柯氏狗肉铺的半个家,他讥笑你卖锅魁,他是想耍你。”
憨娃说:“他介绍我每天烙上一百个锅魁卖给柯氏狗肉铺,都是当天钱货两清的。”刘香丽说:“用狗肉夹锅魁?”
“是呀”。憨娃惊诧地说:“你咋个晓得?”
刘香丽说:“古镇历来有凉面夹锅魁,卤猪耳朵夹锅魁。狗肉铺要你锅魁,当然用来夹狗肉。想不到这柯氏狗肉铺,还真有高人指点。”
憨娃说:“啥子高人哟,狗肉夹锅魁是那个刚和柯六娃离了婚的夏叶儿想出来的,锅魁上用筷子挑开个洞,把柯氏狗肉夹在里面,再放在白木炭火上一烤,吃起来好香哟。”刘香丽轻轻叹息一声,她很妒嫉。
憨娃问:“咋啦,你不痛快,我就不说了。”
刘香丽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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