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件事并不是我们的错。”他又向陈顾云说道,“陈,我相信你有空回到旅馆的话,肯定是那个阿奴里的事已经解决了,对吧?”
陈顾云道:“不错,我已经把他带到城督府交给了城督大人,不然我怎么会把他们俩带出来。”
耀西点点头道:“这就对啦,阿奴里这件事是一件大事,城督对这件事肯定非常头疼,你帮他把阿奴里抓住,这件事本身他就欠你一个人情。况且你们上船是来救我的,这胖子抓我在先,怎么说都是他的错,这些死人也应该记在他的帐上。”
一席话说得两人齐齐点头。
耀西继续说道:“所以说,把他交给城督是最好的选择。我这人一惯是这样,如果有正规的途径可以走,我绝不选择其他的道路。”
莱丁说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没白当个船长,挺能分析的。”
陈顾云也点头道:“耀西说的对,交给城督既证明我们光明正大,也可方便地了结此事,如果那女子能为我们作证的话更加理想。”
商议妥当,陈顾云便着莱丁两人将胖子拉起,一路往城督府去。
-
城督看着眼前的胖子,不可思议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我没看错吧,这是祭师大人?对,没错,这确实是祭师大人!”
城督搓着双手,为难地对着陈顾云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没等陈顾云回答,他就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是埃及的十二大祭师之一,首席祭师的独生子!”
推开窗户,他指着外面的亚力山大城对陈顾云道:“陈先生,您来看看这座城市。”
陈顾云依言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层层叠叠的房屋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们统治这座城市已经将近六百年了,如果把克里奥帕特拉七世*的统治也算进去的话,罗马人掌握这座城市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七百年,在这么长的时间,有来自各个方向的异族想要挑战我们的权威,可是他们无一不遭到失败。”
“为什么?就是因为埃及人一直都站在我们这边,有了这些埃及人,我们就有了源源不绝的补给、物资、人力,要什么有什么,这就是我们统治的基础。我以及我的所有前任的使命都是替帝国拢络、团结这些埃及人。”
“可是现在,我的朋友,您却把埃及人中至高无上的十二祭师之一弄成这个样子放在我的脚下。”城督顿了一顿,“坦白地说,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付你,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
陈顾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遂道:“您知道?那么您应该知道其实我们并没有任何责任!”
城督将手往下一按,道:“是的,是的,我知道这一切,在你去对付阿奴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让副官查了你们几人的资料,当我知道你们是坐着纸莎草船进港的时候,我就明白,大祭师同样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毕竟这里所有的埃及人都可以说是他的耳目。本来我想把阿奴里的事安排好之后就请您住到府里来,我以为这样可以断绝你们两方之间的接触。但没想到的是,他行动如此迅速。”语气中饱含遗憾。
陈顾云道:“城督大人,我感谢您为我们着想,但大唐有句话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事情已经演变成这个样子,我想,您应该出来主持公道。”
“公道?”城督说道,“说实话,我不想和您站在对立面上,但现在我不得不说的是---我不能给您任何帮助。”
陈顾云惊道:“城督大人,守土治安是您的本份,我们不过是自卫而已,还有祭师的人可以为我们作证!如今我的朋友遭到袭击,你不追究凶手的责任,难道还想加罪于我们身上吗?”
城督道:“不不不,我的朋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请听好,我是说--我不能给您任何帮助。你明白了吗?”
陈顾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不插手这件事?”
城督笑道:“您终于明白了,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您看,我不可能与您-我的朋友-站在对立面,同样的,我也不可能于全亚力山大人站在对立面。”说着,他从壁柜中取出酒瓶和酒杯,拔开琉璃瓶的木塞,在酒杯中盛上红色的美酒。“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我不会介入到你们中间,我现在只是和您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聊天而已。”他在“一个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陈顾云还是没有准确地估摸到他准备干什么,若有所思地拿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城督将门外的副官叫了进来,对他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个小偷居然从阳台上爬上来袭击我,幸好陈先生打倒了他,不然我出什么事的话有你们看的!”
副官一上来就被骂得晕头转向,不过他也是极会揣摩上意之人,脑筋几转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装作一脸惶恐地吩咐卫兵,把地上依然晕着的胖祭师拖了出去,正要离开,城督却拉着他耳语了一番,随即心领神会地下去了。
城督回到窗旁,向陈顾云示意干杯,道:“陈先生,您远来是客,这两天我带您见见这亚力山大的各界名流吧,特别是大祭师,您一定得见见,他可是个大好人。”顿了一顿道,“不过呢,这几天都没看到他,呵呵,他这个人喜欢小姑娘,说不定他听说什么地方有美貌的小妞,忙着快活去了。”
陈顾云见状方恍然大悟,暗道,自己的心计确实赶不上这些官僚,要是换在耀西在这里话说不定早就明白了。他端起杯子向城督敬酒。
城督微笑地和他对饮着,心下却是苦笑。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呢?要是首席大祭师知道他的儿子在亚力山大港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不仅陈顾云几人会倒霉,连自己也会遭殃,不被愤怒的人群撕成碎片才怪。反正自己已经让副官带着心腹去那楼船收拾去啦,只要严格控制楼船周围那些船主,风声绝不会走漏。况且人人都知道这个二世祖祭师最喜欢寻花问柳,行途不定,谁知道他人跑到哪去了。反正如何也不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下大定,频频向陈顾云劝酒。
阅读从长安到亚琛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