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顾云原本也不想和那野兽一般的人一起合击彼得,无奈他又想,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又变成坐山观虎斗的人了,说不定一会两人会合起来对付自己。于是,他也提起了八分真元力,紧紧地跟在那人身后向彼得冲了过去。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本来不远的距离几个轻身功夫就到了,但眼看快冲到面前时,彼得突然一声大吼,那叫声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而且整个人随之一变,气势大盛,乳白色的圣力呈火焰状滔天而起,那白色火焰中蕴涵的强大力量不言而寓,给两人造成了很大的压迫,两人不得不硬生生地止住前进的势头。
对陈顾云而言,这圣力对他来说只是强大的力量而已,但对那野兽模样的家伙却则不同了,仿佛是遇到天生的克星一般,那人极力的抗拒着这种威慑,口中发出阵阵的低吼,那瞪着彼得的眼睛中闪出的仇恨意味,看得陈顾云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看来对于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异族来说,教廷的圣力确实是克制他们的法宝。
接下来的事情在彼得的眼中是异常的恐怖,陈顾云只是被吓了一跳,可是彼得却骇得目瞪口呆。
只见后来那人仰天长啸,一团明显的雾气从他口中呼出,两个硕大的鼻孔扑哧扑哧的颤动着,难道陈顾云看错了?那人的双眼中居然透着微笑的意味?不用再怀疑,那人确实是在笑,他忽然也和彼得一模一样的直立起来,张开双手,同样的圣力在他的皮肤上涌现。
在彼得的眼中,世界仿佛已经颠倒,教廷数百年来的敌人,栖身于北方蛮族的兽人,居然也会使用圣力?彼得使劲地咬了一下舌头,确定自己不是在处于幻觉中,丝丝的血迹从他嘴角溢出,使他看起来面目上多了几分狰狞。绝对不可饶恕!虽然弄不清楚兽人为何能使用圣力,但彼得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类问题,他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兽人消灭在此地。
彼得和陈顾云都没有发现,此刻的兽人也不好受。虽然他身体上散放着丝毫不逊于彼得的强大圣力波动,但神色却显得有几分勉强。原先罩在面上的黑巾,在他模样大变之后已经松松垮垮地起不到掩饰面容的作用,整个嘴部完全地暴露在空气中,硕大的鼻孔和突出的獠牙使彼得确定了他兽人的身份。如果现在仔细观察的话,一定会看出他只是在强撑,看来圣力确实不是这些异族所能完全掌握的。
此刻的陈顾云反而置身于事外,两个强大的战斗气团将他排斥在一边,紧紧密密的气息根本容不下两人之外的存在,使得他如愿以偿地达到了驱虎吞狼的目的。
看着面前两个眼中只有对方存在的对手,陈顾云嘴角泛起了笑意,此时离去,必须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
就在陈顾云悄悄地安全回到“外宾馆”后不久,城南方向的居民们都听到了来自城外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被惊动的城卫军派出了两个小队率先赶往城外事发地点,紧接着,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中一直等待彼得消息的教廷众人,也派出了数十名战斗神父赶了过去。
城中的居民们对此议论纷纷,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消息最灵通的冒险者公会也不甚了了,只知道城卫军和教廷的一道从城外回来时,队伍中多了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而南城外已经被随后赶到的禁卫军接管,严密封锁了。
那些好事的贵族们对于这种消息最是兴奋不过,倒不是他们有任何企图,只是平日里无聊的生活已经激不起他们任何的兴趣,这种突出其来的奇怪事件最让他们好奇不过,在他们无孔不入的打探之下,几天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丝半点的消息。而从来访的贵族口中,陈顾云等也知道了,在事发之后,整个教廷处于严密的封锁当中,连已经被禁足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和广场处也增加了数倍的禁卫,而且据说皇帝陛下已经紧急派出前赴大食的特使,同时正在南方与大食人对峙的几大军团中有一半的军团接到了北上的急令。
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导致拜占庭全国如临大敌的模样?陈顾云想不出来。他虽然知道这必然和那天的战斗有关,但却从中不能思索出确切的答案。
那日陈顾云从城外归来之后,就将自己紧闭在房中,他直觉地感到,彼得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不是偶然的,但绝对不是因为他去见过那些“异端”的缘故。他不认为彼得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连如此隐密的事也能知道,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此刻,莱丁和希尔瓦斯等“异端”的尸体就会被吊在广场上了。虽然莱丁至到几天后也没能回来,但陈顾云知道他并没有危险,因为在去会赴希尔瓦斯、罗伊等人的时候,陈顾云就已经悄悄地在莱丁身上打下了一个法印,可以通过此法印知道所附着者的状况,而从施法感应的结果看来,莱丁现在非常的安全。
那么是何事让彼得注意到自己的呢?陈顾云当即和沈政秘密地商议,之后,将线索放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上。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地脱去,将所有物件也一一解了下来,这些随身所着之物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多出的东西,就是罗伊给他的那本羊皮书。
陈顾云和沈政相视一笑,看来就是此物了。这东西毕竟是一个教廷的“异端”---炼金术士所拥有的,或者它上面有着能让教廷中人感觉到的某种气息。陈顾云将手放在封面上,闭上眼睛细细地感觉着,转瞬之后,他微笑地睁开眼,对着沈政点了点头。
“不错,就是此书!书里有西方之人所说的那种魔法的气息,但只要隔绝着一层力量便可不被人感觉到。方才我已经用真元力为他覆上了一层封罩,相信如此一来,必不会再让教廷的人感觉到。”
沈政皱了皱眉:“公子,你在封锁此书之前已然将书带到此处,这。。。。。。”
陈顾云明白他的意思,轻摆手道:“刚才城南的动静你也听到了,我相信此刻的混乱会让那些教廷的人无暇它顾,所以说现在封存还不迟。”
沈政随后又道:“那么,公子想没想到那些人将此书交到你手上的用意?”
“这。。。。。。你是说那炼金术士是故意将这本可让教廷中人追踪的书交给我的?”
沈政点点头,陈顾云认真地思考之后却否定了这个判断。
“应该不会,一则我和他们原本素不相识,他们没有理由要如此害我,况且我和教廷的人卯上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白白丧失了一个可以和教廷对抗的潜在盟友。”陈顾云又想了片刻道,“我相信他们只是无心之举,而且那炼金术士并没有答应我可以将书带走,是我等不及了,这才带着书自行离去的。”
沈政长舒了一口气:“公子,这次还算是运气,如果让这番国皇帝知道我们和教廷的敌人来往,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陈顾云长身施礼道:“沈前辈,这次是由于我的过失才险此让大家置于死地,我今后一定会小心翼翼,不让皇帝和教廷的人拿到把柄的。”
“嗯,公子吃一堑长一智,小心总不会有错的。虽然我们明里是来出使交好,但暗中适当地帮助一下那些番国的敌对势力,对我大唐来说还是很有好处的,他们越是内斗不止,越是无法顾及我们行事。”
“沈前辈,难道太宗皇帝陛下对这极西之地也感兴趣?”
沈政微笑着点头:“你说的不错。从秦汉以来,我华夏各朝各代对西域各国都非常重视,不仅因为他们是我们抵抗北方匈奴的天然盟友,更为重要的是从长安到西域的商路给中原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其实要说我大唐最富庶之地莫过于关中,但自隋炀以来,江陵一带的江南之地后来居上。大唐八成的粮食、六成的丝帛均产自江南,加上气候宜人,许多关中大户也大举迁往江南,由此一来,长安、洛阳两地的繁华景象日渐萧条。”
陈顾云问道:“前辈是否言过其实?我前两年去过几次长安,似乎还是一样的繁华啊。”
“繁华?那我问你,长安最大的酒楼醉仙居的老板是何人?西大街的十八家妓寮又是何人开的?还有遍布关中的长运米行又是何人所办?”
陈顾云很疑惑,对这些问题他根本不知道答案。沈政所说的这几家酒楼、妓寮、米行的名字他当然听过,但这与他刚才说的话题又有什么联系呢?遂道:“这些我确实不清楚,不过沈前辈您不是在波斯待了近十年了吗?怎的对长安如此了解?”话刚问出口他就想到了答案,长孙家那天下无孔不入的情报网放在那里难道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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