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头发乌黑油亮,长长的一根,在油灯下似乎有了生命一样轻轻飘动。
她小心的把头发塞进锦囊里,心里想:我想要一块布料,6尺宽,8尺长,红色;要一卷丝线,也要同样材质同样颜色。
不到一炷香功夫,一块布露出红色的一角,月亮有些紧张,屏气凝息的盯着锦囊,只见那块布越变越大,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大块。然后,又出来一卷和布料同色的丝线。
月亮拿在手上,这块布这么柔软、光滑,像天上的一片火烧云,它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月亮感觉屋顶都映出了红色。月亮披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这片火烧云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鲜艳而灵动。
月亮惊喜万分,她小声的对着锦囊说:母亲,谢谢你帮助我。
锦囊静默无声。
有了布料和线,开始做吧。
月亮把灯挑亮一些,熟练的在这块布上标线,剪刀如同鱼入深水,畅快游走,她剪了领子,剪了袖子,可以把尺寸都缩小了一些,平日里看爹做衣服,都是宽宽大大的,人穿上虽然舒适,但是总是显得有些拖拉,不够精神。
正当她全神贯注裁衣服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屋里传来爹的咳嗽声,吓得她心跳加快,赶紧一口把灯吹灭。
月亮坐在黑暗中良久,直到确认爹娘的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她重新点上灯,一边支起耳朵听着家里的动静,一边做着衣服。
裁好之后,该缝起来了。
前世她常和母亲一块做女红,她们一起缝荷包,缝袜子,做鞋子,做衣服,裁裤子,母亲心灵手巧,出嫁前是四里八乡出名的巧手姑娘。俩个人躲在屋里做女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可以暂时忘却家里种种冷言冷语和抑郁不快。
她飞针走线又针脚细密,慢慢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眼里只剩手中的针线,心里只剩这片彩云一样的布料。这针线和布料也好似活了一般,乖乖的听从着她的命令和安排。让它们在一块,它们便紧紧的贴在一起;让它们硬朗一些,它们就舒展的立起来;让它们服帖一些,它们就顺从的柔软下来。
当月亮把这件袍子铺在床铺上细细查看过有无线头,抬起头,才发现晨光已经从窗口倾泻进来。哦,天已经快亮了。
哥哥房里也传来了咳嗽声,应该是起床了。她熄灭灯,在早上依稀的光亮里看着这件袍子,它就像小片彩云,即使在这样有些暗淡的房间里也闪耀着柔和又鲜艳的光辉。窗口渐渐亮起朝霞的光亮,她真的有点错觉:这就是用天上那一片云彩缝制成的吧。
月亮浮想联翩了一会儿,哥哥已经起床了,爹娘的屋里也有了动静。
她钻进被窝,“嗯,睡一小会儿吧,省得大家看见我眼睛发红再担心”。
第十章天赐良机松鹤延年
白雨生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就背上锄头下地了。春天温度适宜,庄稼长得快,但是草和虫子也长得快,拔草除虫一定得勤快些,不然草就把庄稼的养料抢走了,虫子把苗都给吃了。
月亮迷迷瞪瞪的躺在床上,她睡得不太踏实,一会儿听见爹咳嗽的声音,一会儿听见娘喂鸡的声音,时不时的还有小鸟在窗棂上叽叽喳喳的叫。
“爹、娘,我回来了。”朦朦胧胧中,她听见哥哥的声音。
她从床上坐起来:哦,哥哥都已经从地里回来了,该起床了。
她麻利的穿衣、叠被、洗脸、梳头,打开门,发现爹少见的坐在西屋门口吸着旱烟。
见她出门来,爹淡淡的说:怎么醒的这么晚?是不是昨晚上又熬夜了?
月亮一时语塞,她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昨晚上被爹发现了?我还没完工呢,这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说:没有啊,我昨晚上睡得挺好,就是黎明鸡叫太吵,我有好大一会儿没睡着,后来不知道啥时候又睡着了,一醒来就这个时候了。
爹没有再说什么,娘在屋里招呼:快来吃饭吧,日头都老高了,吃过饭我和你爹还有事儿要出门。
月亮和哥哥异口同声的问:去哪儿?
娘说:去你大姑家,你大姑父身子不大好,和你爹去看看。
白雨生“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两个白眼狼”。他怕爹听见又想让爹听见,所以他既不敢大声说什么,又不甘心一言不发。
果然爹听见了,但是听的不太真切,爹没有再追问,只是简单的说:这亲戚再有错,也是亲戚,况且这是你亲姑姑,还是得互相走动。
娘也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别再提了,赶紧吃饭吧,这来回三十里路呢,吃完饭赶紧趁早走吧。
月亮不知道这个大姑和大姑父是何许人也,不过从三个人的对话里,猜想:以前两家人应该有什么过节吧。
“爹、娘,昨天怎么没听你们说呢?怎么突然就要去看大姑父了?”她问。
娘和爹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娘说:哦,今儿早上才听说,想着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儿,赶紧去吧。
“可是,爹,林老爷子的衣服你还没做好呢,林少爷后天就来取衣服了。”月亮又说。
“没事儿,我和你娘下半天就回来了,我晚上再熬一会儿,不耽误他取衣服。”爹一边吃饭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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