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大喜,马上让肥义和一干闲杂人等回去,自己换了战衣,就和信期带领四十多人追去了。从邯郸去秦国有两条路,一条是从邯郸向北穿过代郡,然后从代郡向西走,到达秦国的云中郡,进入秦国,另一条则是从邯郸向西经过魏国,从函谷关进入秦国。前一条虽然是直接从赵国进入秦国,但是路途遥远,一路上人烟稀少,胡人、匈奴纵横驰骋,很少有人会选择这条道路,那么,两人也就只能选择从函谷关入秦了。
众人策马驱驰,一溜烟来到了邯郸城外不远的牛首水,这时的牛首水正热闹,来往的船只、渔人、客商熙熙攘攘,俨然是一个城外闹市。来到渡口,正有船家在招揽客人,赵雍一人上去问道:“船家,昨夜你可见有两人上船?一个是又黑又瘦的中年人,胡子有一尺长,另一个也是个瘦子,但是比较白,胡须也少。”
“客官说的是栗先生和陈先生吧?”船家答道。
“正是,船家可曾看到?”赵雍心中一喜,问道。
“看到了,不过他们是早上过的河。昨天傍晚他们来的太晚,我们怕他们晚上赶路有危险,都不愿意让他们上船,他们只好在河边客栈上住了一夜,这不,卯时天刚亮就走了,他们是乘陈二的传走的。”船家说着,往河中央的一艘渔船吆喝了一声:“陈二,过来,有客官问你话。”
陈二以为是有人买鱼,忙摇了船过来。船家向他说了一下情况,就自顾自地去做生意了。陈二对赵雍道:“客官,那两位先生确实是乘我的船走的,这不刚走了两个时辰呢,客官现在追还追得上。”说着有望了自己船舱中的鱼,赵雍会意,扔了一把钱给他,道:“这算是先生带路的费用,还劳烦先生帮忙带下路。”
陈二喜不自禁,让赵雍等人分散上了几艘摆渡船,就摇船带路了。
陈二将赵雍带到栗腹陈苍上岸的地点,道:“客官,这里就是栗先生陈先生下船的地方了,小的只知道他们往南走,不过那边的山里有一股土匪,客官行路要小心,小的先走了。”说着就摇船回去了。
赵雍一干人马上岸,马上就按照陈二指的路追去,一路上道路虽不宽阔,但也足够五十多人骑马奔驰。过了一顿饭工夫,眼看周围林越来越密,赵雍想起这一带有土匪,便让手下放慢脚步,注意地面,不要被绊马绳给绊倒了。
不多时,来到了一处山谷,众人小心翼翼,边看两边路况和地面,边行进,等人全部走进山谷中,突然两边山上传来呐喊声,定睛一看,两边的树林、草丛中窜出了不少人,正是土匪,只见他们一个个撕掉了身上的伪装,拿着刀剑跑了出来。赵雍人等都是身经百战的,对这种情况也都有了心理准备,马上站定,以赵雍为圆心人马聚集在了一起,都手持铁剑向外指着土匪。
土匪们很快就包围住了赵雍等人,看样子有一百六十多人。一个矮胖子走出来大叫道:“干得好,小的们,今天我马六爷有肉吃了,他妈的这帮兵痞还不错,有战马有铁剑,这块肉够咱们吃上好几顿的了。”
“嗷呜——嗷呜——”很快他的话得到了土匪们一致的怪叫作为回应。
“我说,那边的兄弟,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们把战马铁剑放下来做买路财,我马六爷也好说话,一不图你性命二不图你钱财,你马上走人,怎么样,干不干?”自称为马六的土匪对赵军问道。
“我说大王,你今天可曾见到有两个人走过这里,一个是又黑又瘦的中年人,还有一个是白面的瘦子。”赵雍并不答话,直接问道。
“看到了,早就被我关在寨里准备下油锅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绝不会像对待他们那样对你。我马六是谁呀,江湖上有名的不反悔。”马六道,显然他看到这股赵军势大,若是硬拼,自己人数上占优势,虽然能拼赢,但也会大受损伤,所以干脆先骗他们放下武器,再一个个灭掉。
“那就请马六爷收好这把剑。”赵雍喝道,话一落音赵军们立刻冲出,举剑向土匪杀去,信期趁马六未来得及防备,一马向前,一剑架在马六脖子上,正欲砍死他,赵雍一急大喊:“留下他一个活口。”信期听见,便收起剑,一只手把马六提上马来夹住,那马六早已吓得腿发软了。
土匪们见马六被劫持,阵脚大乱,被赵军像砍瓜切菜一般一个个砍死,没多久就只剩下马六一个活的,赵军一个伤亡都没有。
“这下,你还要剑吗?”赵雍骑马到信期马边,问马六道。
“军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再也不敢了。”若不是有信期抓着,只怕这会儿马六已经跌下马来了。
“哼,前面带路,带我去见那两位先生。”赵雍懒得跟他废话,命令道。
“是,是,大爷,请这边来。”马六用手指着,众人根据他指的方向走去。
众人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中,马六被信期扔下马,在前面带路。只见这山洞里面昏暗,虽然点了很多的火把但也照不亮全部,山洞并不深,里面还有十几个拿兵器看守的小喽啰,赵军一进来,全把他们缴了械,和马六一起被用绳子捆了起来,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赵雍见洞中央烧了一锅油,油锅旁边绑着两个人,洞中昏暗,一时看不清是谁,赵雍上前仔细看,却是栗腹和陈苍,两人伤痕累累,里面红的肉都翻到外面了,而且满脸的血痕,已经昏了过去了,看样子是遭了毒打,赵雍心中一痛,这两人都是文弱书生,如何能遭此毒打,忙叫手下赶快解下两人,在洞中找了些创伤药先给敷上。
赵雍再看洞里还有好几十人都被绑着,一问才知道是土匪绑架来的肉票,都受尽了折磨,有的已经奄奄一息了,赵雍也忙令人给松了绑,都带回邯郸找大夫治疗再另做打算。
栗腹、陈苍二人躺在地上,仍在昏迷中,虽然上了些药已经止住了血,但是看伤势还要疗养上一两个月才能恢复。赵雍想到自己未来的得力助手竟被如此虐待,气不打一处来,拿马鞭抽了土匪们几下,强令他们去找几副担架,把这两人和其他伤势严重的肉票都抬回邯郸去。马六哪敢拒绝,忙拉了土匪们抬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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