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心里嫌弃我？”年轻托尼斜睨他，毕竟都是自己，什么表情他什么意思他还能不知道？“嫌弃你自己有意思么？”

“很有意思。”托尼一摊手，念叨着却是出神地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年轻托尼的身上。

随即他站了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现在还剩最后一个方法需要尝试——”托尼又看向自己的手掌，一抚胸口。在层层的衣物底下，一道伤疤狰狞地盘踞在他的胸口，“这需要你配合我来演出一场好戏。”

年轻托尼很感兴趣，但也没抱太大希望：“什么好戏？”

“一场你只需要扮演你自己的好戏。”

……

几年之前的托尼就能够独身一人凭借小超市里售卖的普通物品单枪匹马闯入敌人的大营，现在的他资源更加丰富，好歹无论什么年纪，他总是拥有一项名为富有的超能力的。

晃了个神想到了自己还处在实验室里的那套血边盔甲，托尼撇嘴斜睨身上这套简易到不能再简易，含泪删去了好多功效、就连飞行能力也没有的、只有保留的金红配色能够勉强看得出后世影子的战衣，叹了一口气。

荒郊野岭的公路上车辆稀少，人烟渺茫，几日的落雪早就染白了冬季枯黄的野地。西边的天空泛着加了水的普蓝色，一度逐渐蒸发，天色加深。

“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别守错岔路口了吧？”

伪装在灌木丛中的车辆在这种天色下已经是看不清楚了，功能落后的广播中陆续传来了年轻托尼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烦躁声音，让手里握着方向盘的托尼也不经意间回忆起了过去自己此时的情态。

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对于感情都快要在意死了，而傲娇嘴犟的后果重到不能再中，无数个夜里他都有后悔过，后悔自己与他的最后一面，居然是以争吵收场。

年轻的自己现在一定不好受吧？就算他失败了，时间线还会回到十几天之前，那也无法弥补他经历过的、和自己一样的所有经历。

很快卫星定位中传来的声响让托尼集中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为了定位的准确他连年轻托尼都没有回复就关闭了广播，目光定定地向远处眺望，侧耳聆听天地间最细微的动静。

然而在一炮击退了袭击向银灰色车辆的那个九头蛇特工之时，托尼只感觉自己的瞳孔一阵放大，嘴里莫名弥漫着一股苦涩。

冬日战士，冬日战士，没想到造成自己父母“车祸而亡”的那人会是他。

一时间他还有心思想或许对方还会借以这层关系来分裂他们复仇者的内部。托尼回味了一下上一次见到史蒂夫和巴基两人时的神情，对方并没有隐藏的意思，显然应该是不知道这个事实的。

“你是谁？！”霍华德控稳了方向盘没有让自己的车撞上路口的电线杆，目光紧锁在公路上对峙的二人。然而两人显然现在并没有空来搭理他。

于是他只得默默记住了托尼特意打造完全的，覆盖在头上的头盔的样式。

“沙沙沙、”

托尼只感觉一阵烦躁，并不是因为动手的是一个身份复杂的人，而是如影随形的、让他心生无力的噪音再次袭来了。

他知道当自己确切地获得胜利制住冬兵的那一刻，就是重新回转到一开始，重新再来的那一刻。

再一次被满世界的嘈杂声所包围之时，托尼却是发觉眼前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一道绿色的光芒包裹住了他，消失在了美国广袤的大陆上。

*

“未来的我为什么会借一个教授的身体回到霍格沃兹？”

大爷似的年轻汤姆坐在派瑞诺娅寝室中的书桌前，撑着下巴随意聊着，他此刻所展示出来的样子，就和派瑞诺娅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所演绎出来的一模一样。

年轻汤姆这时的本性派瑞诺娅早就知晓无遗了，然而伏地魔的事儿自然要交给伏地魔本人来解决，问年轻汤姆他的意图，自然的最合适不过了。

“除了想要体验一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务，那一定是霍格沃兹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主魂。”他淡淡地说着，先不提可能性更大的利益问题，而是将自己的理想提前，显然是想给女孩留下一个别样的印象。

何况他说的也不是全为假话，孤儿院出身又来到霍格沃兹，尚有理智还爱着霍格沃兹的他，对于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职务，自然还是比较诚心的。

“什么东西能让他不惜要在老对头的眼皮底下潜入进来？难不成他真的那么恨哈利？”派瑞诺娅皱眉，“说不通嘛，真想要对付哈利，完全可以等在对角巷，或者是破釜酒吧啊？”

“能让主魂不惜代价也要取得的东西……除了让他恢复自己从前的实力之外，估计也就只有……永生？”

饶是年轻汤姆说起这个词，眼中也是不免闪烁了一下红光，显然执念是不可能一下子消失殆尽的。

派瑞诺娅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自己找借口去黑魔法防御课的办公室补课时取得的信息了。

“永生？”从日记本里冒头，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史蒂夫看向了年轻汤姆，眼里藏有的东西太多，让后者直发愣。

有的时候派瑞诺娅和彼得这种小辈在偶尔看见队长的神情时，总难免会从那双眼睛中看到许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光影。但是队长坚实宽阔的肩膀总能扛起所有加压在他身上的东西，行走于这个时代，似乎除了偶尔会闹出笑话——比如说对于各种智能物品使用地不熟练之外，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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