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杂志说,对待男女之事,美国人的态度是“好奇似的”,所以不问利害美丑,长幼尊卑,以及是否有益于世道人心,只一门心思地想“一探究竟”;而中国人的心态是属于“顾念式的”,因顾念产生“同情”、“怜悯”、“爱惜”、“关心”而“相依为命”、“天长地久”,而“又岂在朝朝暮暮”。
想起跟纪家妹、苏美、柳诗霞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周二宝觉得自已快似美国人了,因为自已对她们只是好奇而已,甚至这好奇还仅限于身体范畴;而她们却是中国式思维,不则罢,一旦以身相许,便要托付终身,要求男人负责一辈子。
我是不是学坏了?这问题一直纠缠着他,直到傍晚时分收到柳诗霞的短信。
那时候他坐在自家的小院子,与父母还有表妹苏美一起吃晚饭,用美好的童年回忆下酒。
忽然,短信提示铃声响起,低头一看:“今年经济衰退,但今天阳光明媚,不管雪灾地震还是经济衰退,我们生活还是要有滋有味,晚上你在哪里幽会?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聚会?呵呵。”落款是“诗霞”。
太有才啦!这不会是她的杰作,应该是转发的,看来还有人打她的主意——方圆十公里男人不都外出打工去了吗?
周二宝想,她饿急了,怕纪家妹把我独吞。忙回信:“陪父母正吃饭,明早去看你?”
“明天我带儿子!”
“后天?”
“后天约了几个姐妹赶集!”
“只有今晚有空?”
“对。”
周二宝迷糊了,柳诗霞从小娇生惯养,爱使性子,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到手才罢休。但看她丰颐的身子,不像饿鬼投胎呀,干吗非今晚不可呢,莫非另有圈套?
他决定试探一下,“今夜赶过去比较晚了,你那里能留宿吗?”
“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猎枪。”她的短信迅速回来,看来身边没人商量。
什么是“朋友”,什么是“敌人”?她这么磨凌两可的态度让他很糊涂,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脱你的衣服算“敌人”吗,还是不脱你的衣服算“敌人”?
真费劲!为何不痛痛快快说个“行”呢?
周二宝心里恼怒,却知道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手指没闲着的发报:“听你的,俺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不见不散哈!”
苏美坐在周二宝对面,看他一会儿眉头紧锁的思考,一会儿埋头含笑的按健,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她忍住气问:“表哥,啥事这么高兴呀,是不是未来的嫂子在关心你啊?”
她这一说,二宝爸二宝妈顿时停下筷子,扭头盯着儿子,眼里全是期盼,还有一丝探究。
周二宝有些慌乱,又有些内疚,忙说:“我哪有女友嘛,一个哥们问我啥时候回去。”
二宝爸没说什么,本来不喝了,又给自已倒上一杯。
二宝妈叹口气,起身回屋了。
苏美一阵冷笑,比夜风还冷。
你不会撒谎就别撒三,脸都红了,看来纪家妹真把你勾上了。
她哪里知道,后面还有一只黄雀在伺机而动呢。
97密会佳人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周二宝借口去看望乡邻要出门,苏美看他迫不及待,便知没什么好事,也提出告辞,让他送一程。
周二宝暗自叫苦,却没理由推辞,只好拿着电筒跟在苏美身后。
走到苏美家,他说不进去了,苏美便拉他,他站住不动,心里烦死了。
大家在一起玩玩,你情我愿,我又不是你老公,干嘛上盘床就把我钉死啦?
苏美很不解,你急着去找女人,我不是女人吗,何况我又没生过孩子,比纪家妹那公共茅房不更干净清爽吗?
她凑脸过去想亲周二宝,他扭过头,她又伸手去摸他的下面,空荡荡的,便知道今晚没她啥事了,咬着牙说:“留住你人也留不住你心,你走吧——今后别踏进我屋了!”说完,把头扭一边,泪水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周二宝看见她真伤了心,心里也不好受,想这么多年她对自已的好,非任何女人可比,但想到若劝解,这一个晚上就搭进去了,狠狠心,说:“你可能想多了,我发誓,不是去找你现在脑子里想的人。”转身走了。
苏美听他离开自已不是去找纪家妹,一下宽慰了许多。
但还是不放心,回家拿了电筒,摸黑朝小卖部走。
远远便看见灯火通明,有几桌老人在打牌,纪家妹提着水瓶来回斟茶,悬着的心便落到实处,只是脑海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黑灯瞎火的,村上的男人都出外打工去了,这二宝会摸到哪家去呢?
山路上,周二宝摔了几跤,这夜晚的山路不同于白天,怪石嶙峋,树叶呜呜作响,像躲藏着千军万马,又似鬼蜮憧憧,他好几次想打退堂鼓——怕柳诗霞不开门,怕柳诗霞抱着孩子待客,结果白忙活一晚上。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摸近柳诗霞家的院子,看见她的身影在二楼窗里晃动,他的心一下明亮起来,终于明白自已来的目的——梦寐以求,不就是想知道富家女的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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