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大眼一瞪、大嘴一咧,抚掌道:“哎呦!——那敢情好诶!——”想了想,复又抄着手臂,沉声说道,“诶,话说、小草儿啊——乡亲们对你可真好呢——”
海草抿唇一笑,轻声说道:“嗯……其实往常时候吧,他们为别人送行,都是不会送这么多东西的。……也可能是因为我从开始行医至今,一直都在为乡亲们义诊,从未收过他们的诊金吧。”
杨帆不掩赞誉地鼓掌:“哎呦!——原来你还是悬壶济世、慈悲为怀的活菩萨哪!——厉害、厉害!”
海草轻轻地摇了摇头,依然目视着前方,轻声说道:“其实也没有啦——我就单单只是因为心中崇拜一位圣贤,所以才学着那位圣贤的模样,悬壶济世、慈悲为怀的。
——这并不是因为我自己的本性有多么高尚,只是因为我的心目中有一个高尚的目标,所以,我才有样学样,以那位圣贤为范本,督促着自己努力修养,以期成为像那位圣贤一样的人。”
杨帆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话说、你说的那位圣贤,难道是你的师匠,石松大人?”
海草浅浅地看了杨帆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呒嗯,不是呢。”
“哦?不是?”
“嗯。——石松大人虽然也是与人为善的,但是却不足以封圣封贤呢。我所说得那位圣贤,便是传说中、医神下凡的那位‘医母白鸽’。”
“唔……医母……白鸽?……那又是何方神圣啊?”杨帆端起手臂托着下颌。她记得,海草之前曾经也提到过这个人。好像是纸张的发明者。
“她是几百年前的一位出色的行医之人。如今呀,这世界上的很多地方都为她立了碑、修了庙、还塑了塑像,香火不断地供奉着呢。我们这里虽然没有供奉医母白鸽的庙宇,但石松大人所在的藩屯里却是有的。
她的故事呀,还是海星姑姑讲给我听的呢。传说,在古代,那位医术高明的医母白鸽悬壶济世,救治了许许多多无钱看病的贫苦之人。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是什么原因,她就人间蒸发了。她的故事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有人说,她是地上的缘分尽了,于是回到天上去了;也有人说,她是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了;当然,还有人说,她是……在海上去世了。……
——就我自己的本心来讲,就算医母白鸽不是神仙、没有回到天上,我也还是愿意相信她最终是归隐山林,而不是在海上去世了的。”
杨帆轻叹一声、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伸出右手轻轻地按在海草的肩上,柔声宽慰她道:“那是自然,好人有好报嘛。——”
海草抿唇一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但愿如此呢。……”
又掌了一会儿舵,将海龙号开到了没有礁石的、更为开阔的海域,海草就用木制卡槽卡住了舵盘,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两块青铜腰牌,又看了看上面的字,便把其中的一块递给了杨帆。
杨帆接过以后,装模作样地将之端详了一番,转面向海草问道:“诶?小草儿,这是啥啊?”
海草微笑着解释道:“是证明身份的腰牌。上面刻了你的身份信息。”然后,便凑上前去,指着上面的那些字段解释道,“喏,这第一排刻得是你的名字,杨帆。第二排刻得是你的籍贯——与我一样,你的籍贯上写得也是‘白虎大陆长风船王云山船主石松藩壶口湾村’。”
杨帆点了点头,拖着长腔、若有所思地说道:“哦——这样啊……”
想了想,海草又满面笑意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们两个的身份现在已经是‘准贵族’了呢。”
杨帆指尖一颤,大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儿把那块腰牌给摔到地上。
吞了一下口水,强稳下了心神,杨帆这才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海草,颤声说道:“啥?……准、准贵族?……”
“嗯。——在我们这个世界上,牲人阶级和奴隶阶级是没有腰牌的。然后,贱民阶级的腰牌、是棕木制成的;平民阶级的腰牌、是赤铁制成的;准贵族阶级的腰牌、是青铜制成的;下级贵族的腰牌、是白银制成的;上级贵族的腰牌、则是黄金制成的。——平民与贵胄之间的阶级,从所佩戴的腰牌便可以看出来了。”海草仔细地向她解释着。
杨帆端起手臂托着下颌,若有所思地说道:“哦……原来如此。——诶、对了,你们的《联合律法》不是有规定嘛,说是‘庶民为女子者,片板不许下海’的来着。所以,那谁……云山船主他老人家,就给咱俩安了个准贵族的头衔儿,是吧?”
海草点头道:“嗯,是呢。船主殿下今早来时,便将我们两个收为了义女。——小帆,你若是起来得早一些,还能见着我们的义父呢。”
“纳尼?!船……船主殿下竟然也来送行了?!——”杨帆吓了一跳。
海草状似无辜地点了点头,说得十分理所当然:“是呀,不仅船主殿下和石松大人来了,旁边藩地上的卫白树大人、士白浪大人还有士飞云大人,他们都来送行了呢。”
杨帆干咳两声,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天……孩儿啊……你、你这排场悬了啊!……连地区领导人都来给你送行……”
海草抿唇一笑,轻声说道:“还好啦。”想了想,又道,“对了,小帆,我们以后见到贵族的时候,就可以自称‘在下’,而不是‘小人’了呢。而且呀,别人还会将我们尊称为‘卿’呢。
好比说,你的名字叫杨帆,所以、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他们都要将你称为‘杨帆卿’以示尊敬。对于准贵族之中的男子,则是要将之称呼为‘君’的,这个你只要知道一下就好。”
“唔……知道了。——艾玛、这往后哇,我竟然也成了上流社会的人了诶——挺好、挺好——”杨帆一张大狗嘴几乎要咧到耳朵根儿去了。
海草摇了摇头,忍俊不禁:“前提是,你不许以权谋私,也不许欺压平民,更不许购买奴隶。”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包括准贵族在内的贵族阶级才有资格蓄养奴隶,平民阶级则只能雇佣贱民阶级来当自家的仆人。
杨帆乔张做致地咋舌,连连摆手道:“我是那样儿的人嘛?——不会、不会哒——”
海草点了点头,微笑说道:“嗯,这样最好了。”
想了想,杨帆又道:“诶,草儿诶,话说……这云山船主,他是一个啥样的人啊?”
海草想了想,缓声说道:“嗯……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爱民如子之人呢。其实、云山船主是白手起家,从平民阶级中脱颖而出、成为贵族的。所以,他在平民面前从来不摆贵族的架子,给人的感觉很是一个和蔼可亲,就像邻里乡亲的伯伯一样。
而且啊、云山船主还特别慈悲为怀呢。在他的治下,是没有牲人阶级的。就连为数不多的一些奴隶阶级的人,也都是因为□□妇女或屠杀妻子而被开除民籍的罪大恶极之人。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是不会祸延子孙的。
云山船主特别开恩,让他们的子孙都改籍为贱民阶级了呢,其中一些表现好的,甚至还会被再改回平民阶级。这在其他地方都是非常难以想象的。若是换作在其他地方呀,那可就是一人为奴、世代为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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