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余暖叹口气。她本不怎看重这些香火的言论,但现下对着余皓,却找不出什么来压他。
“我们余家,还有……”余皓是气的,他几乎都要说出后半句,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让他去想自己喜欢的人与皇帝早有子嗣?他做不到,哪怕是气话,他也觉得伤人、无法接受。
“我会尽快。”余暖的声音带着些暖意,是她刻意加的。即便是假装,都觉得恶心啊。但堵住余皓的嘴,若能让他少去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她宁愿自己恶心一下。她想着,觉着自己身上仿佛便还有着皇帝的气味,喉中一阵泛酸,余暖心道等会必定得再去洗个澡。
“你……”余皓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立场。他扭过头去,挪开本还放在余暖身上的目光,心痛如刀绞。
一时两厢沉默,可即便如此,余皓却还想就这般呆在她身边,即便她不怎待见自己,但她在身边,他总是不舍的。不可否认,她即便是厌恶自己,也是心里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的,不是吗?
余皓甚至有些开始高兴,自己是能引起她的注意的。她的眼里,能有自己。
而她在宫中自然必定是受了欺凌,否则怎会无端突然就生了病?余暖的体质,自己是从小看到大的,再好不过。或许只有自己成了将军,有了自己的功业,方才能成为她最好的靠山。
她才能真正的高兴,没人能够欺负她。即便是想,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他想起那些他的刀下亡魂,他们死的时候,那种眼里的惊惧与惶恐。
只有自己有足够的实力,那些个曾经欺负过小暖的人,将会欺负小暖的人,才能一个个都受到应有的裁决。
“小暖,我要走了,你便无什么想要对我说?”心下的不快去了些,余皓看着自己的手,低声道。
“活着便好。”短短四字,多的却不能再说了。
若是活着,便行了,至于战争,有其他人,琅国,从来不缺少年将军。
自然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余皓眼里流露出些暖意。这是她对他说的这一个多月来,算是唯一一句关切的话吧。一别多日,而她愈发冷淡。
余皓其实是没法想象的,若是等得自己征战归来,她该是对自己到了何等冷漠的状态。
形同陌路?
若是有足够的权力,他便将那些对她进谗言的人皆是去了,她自然会对自己消除误会。
余皓用手轻抚白瓷杯子,光滑,温热,像是她的脸吗?不,若是她的脸,该是更光滑,更温暖,更是柔。
他从不想要什么妻子,她只想守着她便好。
“有你这话,我自安然归来。”也觉心满意足,余皓笑一下。
也不知他是何想法,余暖只眼眸暗了暗,却到底没说什么了。还有什么好说呢?时过境迁。
“小暖,我不在,你要安好。”他的声音轻柔。
“恩。”闭眸,余暖应。至少,这一瞬,他是好意,她没什么理由反驳。即便,她想着他,也觉不喜。即便,她是期望人生中,不曾有认识这么一个人,叫做余皓的。可这些,她都只能埋在心里。
命运的轮轴啊,还在转动,从未停止。
☆、皇后娘娘威武!
余暖之于皇后,皇后再多的气,几日下来,也该消的差不多了,可对于皇帝,却是未必。
起初对余暖的恼意,没多久便成了气她也不知过来多看看自己,当然,皇后是个明白人,归根结底,若非皇帝游手好闲,她家余暖也不至于给自己的脾气冲到。
冤有头,债有主,故而皇后翻来覆去几日,许久都未睡得安稳之后,皇后很快便有了行动。换了身往日不穿的衣裳,皇后便去寻这个将自家小弟欺负了的皇帝。
到达皇帝面前的时候,皇后因着这今早一下、便下了这整整一日的雨,火气蹭蹭又涨了不少。
皇帝还在批阅奏章,听见自己进来,也不说些什么。皇后瞥他一眼,压下自己的烦躁,不准备等他看完再开问。
互不待见罢了,她不想等,他也不愿看见自己。更何况,便是等了,鬼晓得这狗皇帝会不会就以为是自己怕了他?
“陛下近来看着也并非很是清闲。”说的可谓云淡风轻。也不等皇帝招呼,皇后就着木椅坐下,呷一口宫人才端进来的新泡的茶。
“何事?”也不将脑袋从堆积得高高的奏折中间抬出来,皇帝连眼也不抬一下,直入主题。
微勾唇角,皇后手中捧着紫砂茶壶,看着里边盛着清澈的偏绿的茶水,很是好看,“陛下,近来可是许久未入后宫佳丽的屋了,如之娴妃,再若淑妃。”
“不劳皇后念着,朕已入过后宫。”声音淡淡,眉头却微微蹙起。皇帝觉得皇后过来,八成是找自己麻烦才是。
“陛下是说襄妃?”皇后挑眉,言语并不怎么友善。
皇帝提了笔,在手上奏折上题了字,罢了,方才道,“你想说什么?”
“陛下可知,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使得余暖逝去。”声音凉凉,皇后把玩着手上的茶杯,看着杯里的水因着盛放的容器被自己把玩而左右轻轻摇晃,茶上印着自己的脸,浓艳的妆容,上边的人儿笑得妖娆。
放下手中的笔,再将奏折放置一旁晾干,皇帝挥手屏退宫人,终于抬眼看她,“你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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