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集游丝
当还穿着睡衣的尼基出现在早餐桌前的时候，加文从报纸后面看向他，已经是一脸的笑容。
旁边的的管家正慌张地贴着尼基的耳朵说：“汤姆和奇恩从来不穿着睡衣下来吃早饭。你最好在你父亲不快之前换了它。”
“哦？”尼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在自己家里也不能随便吗？”
管家嗔怪地看着这个不爱妥协的麻烦人物：“你父亲管教一向严。你难道想在这个年龄体验吗？”
“算了。”加文不再装听不见，冲尼基招手，“我的小儿子可以有特权。”
-
尼基愉快地象个乖巧的孩子一般坐到餐椅上，他把两只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调皮地盯着面前的食物。宽大的白色的棉质睡衣松挎地裹着他瘦削的身体。
-
加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感叹地说：“没想我的儿子居然可以漂亮成这样子。”
尼基转过头看向他的父亲，冲他摆出一张夸张的笑脸，蓝色清澈的眼睛便成了美丽的弧线。
“你妈妈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得多高兴。你比她还要漂亮～！没有我保护你，你依然成长的这么完好无损。真的是我的幸运了。”加文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妈妈也许认为我可以长的更漂亮。”尼基做了鬼脸，一手刀一手叉把一大片面包夹到自己的盘子里。在加文面前他已经完全能放松了，而且这个亲生的父亲已经给了他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感觉。就象此刻，在这个父子的餐桌上，在早晨明亮的阳光下，溢开的天伦，是他感受到的另一种幸福。尼基觉得激动。
-
加文放下报纸，专注地看着尼基吃早餐。
“你昨晚回来的很晚。”尼基边吃边问。
“是的，不过我睡的很好。很高兴你昨晚能回来，而且又为我们家增加一个家庭成员。”加文和他开着玩笑。
尼基立即明白过来：“你看到我的小狗了？呵~，它虽然以后要成为猎犬，可是现在它还小，所以我把它放在卧室里了，希望你能不介意。我保证它不会到处乱跑。”
“你随便放在哪里都可以，不需要都经我同意，这是你的家。”
尼基又冲他笑了一下，以示感谢他的理解。
-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选择了不离开我。”加文继续看着他问。
尼基犹豫着说：“爸爸，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经常回来看你。”
加文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我现在是十岁，我应该在你身边。但是～～～～……”尼基犹豫了一下。
“是要和心上人在一起吗？”加文说。
尼基没回答，但是眼底温柔轻现。
加文叹了口：“这是早晚的事。我的孩子们都要出去过自己的生活。他们总要有一天不再依赖我。也许是因为你从来没象tom那样要过这样那样的礼物，没象奇恩那样总是缠住我不放。所以不免让人遗憾。不过，也许我们也不应该再埋怨，不应该再期望什么补偿。必竟你最后还是回到我身边了。”
加文的话触动了尼基，安慰的话冲口而出：“爸爸，我可以留在家里陪你一段时间。”
-
加文愉快地笑起来：“你别担心，我都理解。以前奇恩决定搬出去的时候，曾经是我最不适应的一段时光。那个时候，我最常想起的人，就是你妈妈～。我才知道我当初失去的是什么。你妈妈死时，我以为我慢慢还会象以前那样生活，会有新的爱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再让任何女人留在我身边。没人能替代她。活到最后才明白，财富和地位不能让你不孤独。”加文停顿了一下，对着尼基露出一个宽容的笑容，“所以，我支持你，孩子。别离开你爱的人。去她的身边吧。”
尼基激动地握住加文放在桌子上的手：“爸爸，你不应该孤单。你还有我们。你知道，我们都不是真正的离开。”
-
“不用为我担心。我每天很忙，其实也根本没有空闲时间。而且我可以随时把你们都叫到我身边来。我刚才就是想发发感慨。”
“嗯～！”尼基点头。
加文忽然露出诡异调皮的表情试探性的问尼基：“你也可以考虑把那女孩接到家里来，我不会介意，更不可能打扰你们。”
尼基躲开他的眼神：“不了，嗯，她～不会喜欢。”
加文点了点头。
尼基用叉子反复叉着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开始心烦意乱。
-
“晚上不要有别的事情了，奇恩要我们全家人在一起吃一顿晚饭。”片刻后加文说。
“嗯~，奇恩的喜事。”
“什么。”
“他没有说么，那还是等他跟你讲吧。”
加文疑惑地看着尼基。
“爸爸。你没觉得我和奇恩从小弄错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
加文脸上的笑容消失，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都是巧合。我把奇恩当亲生儿子养大，这不是他的错。现在我也应该当他是儿子。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
“我……”尼基欲言又止。
“奇恩一直以来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想他爱我爱伊氏无人能及。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应该很大。我们不能要求他什么。这也是我今晚想让你们三个坐在一起吃顿晚饭的原因，开诚布公地讲一讲。让大家明白我们这个家只是迎来了你，此外没有其它变化。你们是兄弟，我希望你们一直能团结。”
尼基不知该怎么说，看着加文只能点头。
-
加文的态度如此明确，而且显然不希望他提起这件事。尼基心里有点不解。
只是因为他对奇恩已有很深的感情吗？
可父亲这种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不容人质疑的语气，让他不知所措。现在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没有把握，更加无法讲给他听。
但是，不能因此就忽略。我得想办法自己调查清楚。。
-
也许是因为尼基回来的原故。加文一天都是好心情，也没有再出去。
他带着尼基在他们豪华的公馆里转，带他参观好多奢华的设施和房间，然后又给他讲伊氏家族的历史。
尼基惊叹不已，伊氏公馆可比小型社区了，有一个房间甚至就是豪华的游乐场，整个房间都可以在摇控控制下变换各种模样。此时这个房间正在他面前旋转，尼基站在门口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你哥哥小时候，我为他们建的。汤姆喜欢所有新奇的娱乐，外面的游乐场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所以我把这个房间做成巨大的游乐场，这房间的下面都是金属支撑杆，有好多动力系统可以按命令弄出各种状态。他们长大后，我也一直保留它。说不定我的孙子们也会沉迷这些。”加文说着按了停止钮，旋转的房间骤然停下来，露出的各种游乐器具全部都收回来，消失在墙壁之中。仿佛一瞬间从童话回到现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了。
尼基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前盯着刚才还降下旋转飞船的天花板，现在却已经是普通的屋顶了。
-
“想不想进去试一试。”加文看着他问。
尼基看向他的父亲，绽开一个调皮的笑脸：“好啊～！”
加文拉起尼基的胳膊踏入房间，到达房间的中间，加文松开手，坐在地上，准备按手中的摇控器。尼基也学他的样子坐到地上。
“你不用这样。”加文对他说，“我这个年纪，受不了这种，你就不同了。”
尼基重新站起来。
房间慢慢地旋转，在均匀地加速。墙壁适时的翻转全部变成镜面，镜面把景象不断重复，让人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墙壁和天花板之中不断伸出各种玩具，五分钟之内没人抓住，它们就会缩回去。
加文坐在地上，看到一匹木马从眼前飞过，他一把搂住木马的肚子翻身骑上去，冲着尼基大笑。尼基向他伸出大姆指。
尼基也不示弱，看准天花板正中降下的飞船，跳起来却根本够不到，加文冲他哈哈大笑。尼基观察了片刻，跳到旁边弹出一个怪物模型的头上，从那里翻身上了飞船。他得意地看向加文，加文也向他伸出姆指。
“太棒了，我第一次希望回到童年了。外面的游乐场也会是这么有趣吗？”尼基很开心地说。
“你小的时候从来没去过游乐场吗？”
“没有。如果这里也算游乐场的话，那我就算去过了。”
加文眼神因痛惜迅速变暗，尼基丝毫不觉，在光怪陆离地旋转中，他正兴奋地从飞船里伸出手拍着机身。
“有什么办法能回到童年吗？爸爸。让我再当一回小孩子。”尼基兴奋地说。
“你在我身边每一天都可以。”
“什么？”一片玩具发出的叮当声中，尼基没有听清。
加文大声喊：“你在我眼里，永远都只是孩子。”
尼基心里一阵感动，忽然注意到加文的双手正死死在抱着木马的脖子，以抵抗旋转带来的昏眩。
“爸爸，我们不玩了。”
“我觉得不错呀，再玩一会儿。”
“我不想玩了，没兴趣了。”
“你这么快就没兴趣了？”
“是。”
“看来这小孩子的游乐真的不会太吸引你，汤姆小的时候可是一玩起来几个小时都不愿意停。你也许还是更需要成人一点的娱乐，”加文絮叨地说着，按了停止键。尼基看着他，想着以前他在报纸上的威严模样，现在却仿佛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因为和自己的儿子能渡过普通的一天而开心。
-
“很少听你讲奇恩小时候喜欢什么。”两个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尼基问。
“他？小时候只喜欢缠着我。只要我回来就跟着我不放。”
“看不出来。他现在可不象跟屁虫。”
两个人来到房子后面的一片树荫的时候，加文似乎准备要长篇大论地讲奇恩的事：“他十岁的时候说他总做恶梦，梦到我不要他了……”
“十岁？他那时就在你身边了么。”
加文看了尼基一眼，“是～，心理医生说扭曲的童年一定会给他造成极度不好的影响。为了消除他的心理阴影，我抽出尽可能多的时间陪他，虽然别的父亲都很少跟儿子亲热，可是我每天回家都抱他，亲他，对他说好几遍我爱他，告诉他除非有一天他离开我，我是不会放弃他的。”
加文说着拉着尼基坐到树荫下的椅子上。尼基一言不发地等着他继续讲。
加文陷入回忆中：“后来他就好多了，再没那样的恶梦了。我以为他完全好了。14岁的时候，他在大雨中踢球，之后发了高烧。我到医院的时候，他烧的迷迷糊糊，我听到他说，爸爸，别丢下我。”加文说到这里停住半晌不语。
尼基眼前仿佛出现14岁的奇恩，却无法想象他脆弱的模样。
-
可是，我14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正在逃避那个我不喜欢的家，正被鳄鱼收服做他的偷手。正因为偷技不好被人打的遍体鳞伤。
-
“他现在已经不这么脆弱了吧。”尼基说。
加文摇了摇头继续讲：“尼基，我一生做过很多褒贬不定的事。但是，我是个好父亲。我无法不去爱我的儿子。那天，我放下所有事，在医院陪着他。他睡熟的时候，我打算离开。站起身来却发现根本走不开，他的手一直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即使是睡熟了，也是抓的很紧，很紧。”加文边说边做手势给尼基看。
“你明白吗？尼基~!”
尼基心里涌上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他点点头：“在你心里，他就是你的儿子，即便是现在你也不会去改变。”
“我不可以让他的恶梦成真，即便我有时候甚至认为他从小就知道他不是我儿子。可是我无法责怪他，他没做过伤害我的事情，他一直用尽全力证明他对我对这个家的价值。一个从小被抛弃在孤儿院的孩子，他只是想要一个父亲。而且这么多年来，我把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好的爱，都给了他。”
“爸爸，如果仅仅是看到你在人前的模样，我绝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尼基犹豫着不知如何形容。
加文补充道：“想不到我也有如此慈爱的一面，是吗？”因为你们是我的儿子，等你做父亲的一天你就会懂。说到这里加文忽然口风一转：“尼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家族里有许多偏门？你跟奇恩接触那么久，是不是也帮他做过事？”
尼基莫名地烦燥，把手里玩弄的一根草扔到地上：“听奇恩的童年让人觉得很沉重，爸爸。你不用担心我不理解，我不会怪他一直替代我。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加文意味深长地说：“发生的事情已经改变不了，我们都回不到从前。”
尼基站了起来：“爸爸，我还是更想听你讲讲我们家的历史。”
-
-
马克只是稍做休息，天没亮就和凯文离开了阿利克斯的秘密诊所。
这之前，凯文已经偷偷地回酒馆看了一圈，没有任何人侵袭的迹象。孩子们和厨娘夫妇，早已被他转移到他父亲留下的别墅里。其实他们早就养成了预防的习惯，一般的情况下都只是谨慎太过，但是他们一直就如此，从不大意。
－
黎明前的街上，凯文载着马克直奔那个偏僻的别墅。那个他们童年就在那里接受训练的地方。
车驶进别墅的大院，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露白，映衬着黑漆漆的楼面有点匪夷所思地安静。
凯文走在前头进了别墅，屋里还是一片昏暗。忽然脚上触到一个软绵绵地东西，凯文迅速蹲下察看，马上又起身贴到门边的墙上，枪已经握在手中。身后的马克看到他的反应，也早已经做好警戒，知道一定是出了事。
凯文贴着墙靠近第二道门，手一用力，虚掩的门慢慢向里面打开。凯文紧贴着墙边判断里面的情况，没有任何动静。身后的马克蹲下来察看凯文踢到的东西，是一个孩子的尸体。早已死亡，血都已经凝固。
“凯文，上楼看看其它人。”凯文猛地回过头来，对马克的大声说话表示惊异。
“这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那些人估计早走了。”马克说。
凯文拿着枪朝楼梯跑去，依然不放心地警惕四周。
－
楼上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孩子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厨娘夫妇也倒在血泊中。
凯文的眼睛被怒火染红：“他妈的，畜生！畜生！”他歇斯底里的击打着身旁的一个桌子发泄心中的悲恸。
马克冲上去抱住他：“冷静点，凯文。”
“他们还是些孩子！”凯文痛哭出声。
“这里好象不是全部，你冷静点，看看其它的孩子在哪里。”
凯文努力让自己平静，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
“大卫不在里面。”
“找找看，他一向机灵，也许没死。”
凯文环顾了这个房间的四周，没发现能藏匿人的地方，就朝下一个房间去了。马克也正想离开，忽然看着通风口出神，走近一把拉下通风口的百叶栏。里面空无一物。
“大卫～～。”马克轻轻地冲通风口喊，声音在里面九曲十八弯的回荡。没有人回答。
马克正想把百叶栏安上，忽然里面传来扑扑通通地声音伴随着小孩子急切的喊声：“马克～，，马克~~`。我在这儿，别走，。”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从倾斜的通风口滑出来，前面的是鲍伯，后面的才是大卫。向下的加速度，使两个孩子极快地冲出通风口撞到马克身上，马克抱住第一个孩子，又极快地伸手抓住后面的大卫。
鲍伯在马克怀里痛哭：“我不要再做杀手，杀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大卫把鲍伯从马克怀里拽下来，不到八岁的孩子小小的个头力气却挺大：“懦夫～！哭哭哭。你哭了几个小时了。马克，教我开枪，我以后要杀了那些混蛋。”
“看清楚那些人了吗？”马克问。
“嗯～！”大卫点头，“我一直努力记他们的样子。这辈子都忘不了。”
旁边的鲍伯带着哭腔补充：“你还想报仇，他们可能是警察～～”
马克疑惑地看着他，凯文跑回来检察两个孩子是否有伤。
“是我和鲍伯猜的，他们是来找你的，马克。杀死他们后，以为没有活口了，那些人就在这儿商量怎么找你。”
“那你们怎么会认为他们是警察呢？”
“有一个人说：‘回警局就当恶性案件冲了’。”大卫学着那个人的粗嗓门，“还说正好弄个替死鬼，可以定为黑帮火拼，还可以有机会干掉一个。可以立功。”
马克怔怔地盯着大卫：“你听清楚了？”
“还不止这一句呢？我还听到，有人说要在这里蹲守，后来他们的头让他们撤回去他们才走的，好象是说警察局有事。。”
凯文转过头来看马克：“难道是奇恩•；伊根？”
马克没有回答。
“你为奇恩做了那么多事。他为什么要对付你？难道是因为尚恩是我们的人？那他可以要你交出尚恩，也不应该派人来干掉你呀！”
“。。。”
“这完全是疯子的举动，难道他不怕我们和他不惜两败俱伤？”
“是尼基～。”马克终于说出来。
凯文惊讶的看着他：“尼基？”
“奇恩为他疯了。”马克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这个迷惑人心的妖精～。他始终是想我死。
“真的只是这样吗？”凯文说。
－
－
尼基开始坐立不安。毒瘾马上就控制不住了，可是加文依然很有热情地给他翻着他们家族保留至今的照片。
看到奇恩推门进来。尼基腾的站起来：“我上楼去睡一会儿，爸爸，我有点累了，我想奇恩有话跟你讲。”他急匆匆地向楼梯走去，用最快的速度上楼，已无心保持状态。
到了楼上尼基将房门反锁，想了想又用袖里的开锁工具卡住锁孔，这样外面的用钥匙也无法打开这门。
拨出注射器，尼基平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在翻滚的潮头卷进大脑之前他莫名的一阵心悸，何时才能摆脱毒品？
－
果然有人来转动门把手，动了几下没开，就放弃了。
尼基重新闭上眼睛，在一片幻觉中驰骋。
仿佛身处在尚恩的怀抱中，灼热的吻就在唇边，全身在兴奋中飞起来。他们快速地飞过一片片风景，～草地、山脉、海洋统统被抛在身后，似乎都能感觉迎面的舒爽的风，所有曾纠缠的沉重都那么渺小，不值一提，只有两个人在世界之颠飞翔。
爱的，那么自由～。
－
没人看到，尼基在幸福的幻觉中，露出最美的笑容，
尚恩～～等着我。
－
通向阳台的落地窗的窗帘轻轻飘动，尼基转过迷蒙的眼睛瞟过去，空无一人。
是幻觉太多了。
－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奇恩叉着手站在窗帘之中。尼基心里一惊，手抓紧床单，想让自己坐起来，药劲正浓，动作仿佛都不太听指挥。
奇恩已经来到身边。
“不要～。”尼基莫名其妙地说出这句话，用手臂挡在他们之间。
“什么不要～。”奇恩轻松地拿开他的手臂，“我真的很喜欢你被毒品控制的样子。”他贴近尼基的耳边轻轻地吹气，“无比诱人～～。”
尼基耳边被他弄的一阵酥麻，心跳也加快。
“毒品进入人体十到二十分钟，是最好的催情时间～。”奇恩幽幽地说，抚过尼基的脸庞的手已经滑到尼基的胸前去解钮扣。
“不，不～”尼基紧张地抓住奇恩的手，奇恩轻松地把他的两个手腕扣在一起，另一只手继续。
“真的不要吗？要知道现在应该是你感觉最棒的时候，不要岂不可惜了。”
“奇恩，别这样，我说过我没想好。”
“马上你就不会没想好了，你就只会拼命的想要了。”奇恩说着已经解开了最后一颗钮扣，将两条轻薄的衬衫分开，目光已经变的深遂，情不自禁地抚摸面前的风景
尼基把头转向一边，咬紧牙关控制被这只手抚弄出的源源不断地身体反应。
奇恩却把他的头扭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尼基无奈的一弊，眼里幽幽地哀怨透露着他的辛苦。奇恩在这一眼下，停住了手。他俯下身来搂住尼基，吻上他的唇，轻轻的，温柔地，尼基在被吻上一瞬间紧张异常，但迅速地感到那是一场无欲之吻，竟慢慢地放松下来。奇恩就着吻的状态，把尼基的衬衫轻轻合上。
尼基仿佛要沉醉的时候，奇恩却放开了他。奇恩专注地看着他，眼睛明亮清澈。
“我开始相信你是真的爱上我了。”尼基说。
奇恩朝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不是不想，现在不是时候。爸爸在下面等我们呢。你最好别耽误时间。”说着人已经站起来向门走去。
尼基有些愤怒：“我警告你这一段时间别再骚扰我。”
“你的警告有用吗？”奇恩回过头看他，尼基抽出枕头狠狠地朝他扔过去。奇恩转回身捡起枕头笑起来，走到床边一把扯过尼基：“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再挑逗我。”
“绝不是。”
“等我晚上收拾你。”
“你死了这条心。你晚上要陪你的未婚妻。”
“这不影响我们。”
阅读妖孽集中营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