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集真相

下课铃声刚刚响起，乔治娜就第一个收拾书本离开教室。但还是被几个同学从后面追赶上。

“嗨～～，下个月就是你婚礼了……”

“对。”乔治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我们会给你一个惊喜。”

“好。”乔治娜应付着走出教学楼，她忽然朝草地的方向拐去，“我不和你们同行了，我有约会。”

几个同学听她这样讲，哄笑起来：“马上就朝夕相处了，现在应该给自己多一些私人空间，还要总约会……”

乔治娜一副没时间讲话的样子，已经走出好远。

到底能走去多远，不晓得。直到她必须坐到一张简陋的排椅上休息。

下了伪装，捂住自己的脸，指缝间游离着的只是自己的气息。

温热，潮湿，迅速化为了冰冷。

我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温暖自己。

这个世界，有太多孤单。分离孤单，相守孤单。

不再爱，是孤单，

爱着，是更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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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娜把头埋进肘弯，很想痛快地哭，却只是静静地这么抱着自己。

忽然一个人轻轻抓住她的手，把一杯温热的奶茶送到她手里，有力的手掌把她的手指捏在杯子上。

乔治娜抬起头，练就的本能已经换上了惯有的平淡表情。待看清眼前人，不禁怔住。

来人是汤姆。

两个人都没说话，心知肚明，都不必伪装语言。

汤姆坐在乔治娜身边。陪着她沉默。

一个怪异的想法在脑中产生。“你为什么来。”乔治娜决定问。

“下个月你怎么办，”汤姆答非所问，“你没有通知身边任何的人取消了婚礼。”

“……”

“你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

“奇恩走了。”

“……”

“你很伤心吗？”

“……”

“也许这并不一定是件坏事，也许你刚刚错过了一场灾难的婚姻。也许会有人有机会让你更幸福。”

乔治娜募地转过头来看着汤姆。

汤姆顿了顿说：“希望你看到了，伊根家不只一个想娶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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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变化球

爱的游戏是什么？

机会，阶梯，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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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到了风卷落叶的季节。

都伯林的秋天，仿佛也应该是一切要有结果的时候。

上流社会那场引人注目的婚礼并没有取消，

伊氏的公子娶了市长的千金。

汤姆伊根和乔治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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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恩和尼基以伊氏扩展海外业务关系为由，离开都伯林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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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生活，仿佛回到从前的平静。只是加文忽然比从前苍老了一些，头发里隐隐的白色再难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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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些时间，不知道是什么触动，尼基悄悄参预伊氏事务，性情早已沉静许多，渐渐也西装革履，在上流社会应付自如。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掌握伊氏一部分娱乐业，并发展扩大，日渐有与汤姆和奇恩鼎立之势。他骄纵脆弱的模样渐退，仿佛身上伊氏血统开始绽露头角，他表露出宛如他父亲一般的干练和难以琢磨。

他依然和奇恩在一起，断与不断，他感觉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何必为难自己。

只是两个人的状态，与从前大不一样。他们似乎开始了平静温和的相处，原来的疯狂与压制都已经抽离。奇恩仿佛顺应尼基也成了沉寂下来的雄狮。

尼基常常觉得自己又开始变化了。

每次在镜子前看自己，总觉得自己仿佛是某些人的集合体，是谁的复制品。有一天终于看出来，仿佛是他父亲，仿佛他自己终于融进了他所在的生活。

不然还能怎样。

我丢掉了荡去另一个世界的绳索，

我没了翅膀。

我在人间，过眼繁华，陷进岁月。

如果还有什么能让我流泪，只有不小心吹进眼里的砂，

那些痛，

只是尘埃。

－

－

另一边也没有什么巨变。

尚恩并没能和马克得以朝夕相处。他去了西海岸，被马克安排进了有着宽大落地窗、阳光能一直照到地板上的别墅。正是尚恩最渴望的模样。

他知道，马克做这样的安排只是为了他的安全。他不去细问原因。总有原因。

总之，如果决定永远陪着马克，那么他的一切安排都是对的，都会是朝着这个方向。

尚恩在西海岸住了月余，每天去钓鱼，虽然成绩不错，自己却总不觉得满意。

终有一日气愤起来，拨枪朝游曳在海里的活物射击，竟收获最大。

他坐在岸上，看着那些被枪弹打的显得诡异的鱼尸。满意的大笑，又一条一条地扔进海里。

西海岸，我在这里。

原来到达梦想之地，这么容易。

是不是原本简单的事情，被搞的复杂。

是不是牵住你的手，一步跨过来，就是天堂。

是不是曾经的痛，都会如漫纱散去，

真相还如最初，从未改变。

－

我在我们的西海岸，不能再说爱你。

－

时光冲刷着的一切

只是尘埃。

－

－

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也许再不会有交集。也许会是永远的平静。

可是上帝之手，折磨凡间，捻动指尖，离合聚散，他岂肯轻易放过念头。

－

仿佛感应到尚恩的不平静，马克终于又把尚恩接回了都伯林。他给尚恩换了形象，又蓄了胡子，留了长的头发。

连称呼都要换掉。

“你以后叫罗比。”马克说。

“这象是顶级杀手的名字吗？”

马克盯着尚恩看：“最顶级杀手的名字，不能给你用，因为我在用。”

尚恩又大笑，缠着马克比试。几个回合后，当他被马克一个倒栽葱摔到地上时，他就停了角斗，在地上笑着打滚，莫名其妙。

马克报怨：“给你个单子去做，让你开开荤，要不你都快闲出毛病了。”

“好。”尚恩迫不急待地看他的新任务，却立即报怨太小儿科。

“把它给我完成的漂亮点，我再给你更大的任务。”

尚恩不以为然：“一周内！”

看着照片上的人，尚恩不觉心中嘲笑，这次任务杀的只是风月场的一个小子，无足轻重的社会地位。

有种沦落感。

怎么马克会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不愿意交更危险的任务给我了。

想归想，尚恩必竟好久没出手，倍感手痒，还是兴奋地去了。

－

－

第三天的入夜，尚恩带了蓝色的隐形眼镜，侨装了一番，一副纨绔子弟模样，走进本市新兴的也是最火的娱乐场所[乐土]。

掐了烟，在几台上捻着火星，尚恩粗暴地轰走服务生送来的陪侍。

他肆无忌惮地喊着：“别用这样的货色打发我！我要你们这里最好的！”

“刚才那个就是最好的。”

“放屁！”

“先生，确实如此。”

“找莱昂纳多来！”尚恩直接喊出名字，他要杀的就是这么个小人物。这里的一号红人。

服务生直接拒绝：“他今天不在，先生，是否看看其它……。”

尚恩一把将服务生拉到鼻子下：“少跟我废话！我就要他来！今天不让我见到他，我决不罢休……。”服务生慌忙安抚，毫不起作用。

经理赶来时，尚恩也丝毫不收敛，渐渐影响到其它客人。劝说无效经理忽地变了脸色使出恐吓一招：“先生，你大概不知道这是谁的场子，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么做可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哦？威胁我？我看看你们到底敢怎样。”尚恩闹的更凶。

一片争执中，尚恩注意到走近的一群人。他明白这场子非一般人能支撑，背后势力一定不小，闹过今晚之后，必定会被人调查。不过最终他们也调查不出什么。

思量中，那来到身边的凶神恶煞般的一群人已经把他架起来向外走去，尚恩并不反抗任由他们把自己托走，脑中还在思量找到莱昂纳多的方法。

这群人把他托进了电梯，向上一层，进了一间房间。

尚恩被按到沙发上，却没有糟到拳打脚踢，那些人关了门全部离开。尚恩微微觉得吃惊，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做什么？百思不得其解，他打算留下来看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左右环顾，这是一间经过特殊设计的房间，长方形，纵向非常宽，对面的长墙是一整块玻璃幕，可以辽望到楼下全景，宽大的办公桌的一侧是一排闭路监视器的显示屏，似乎是[乐土]管理人员用做监视的，

他惹这种事，受一顿暴揍纯属正常，怎么还会受到上层人物‘接见’？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安。

[乐土]到底是什么人开的。

－

以为房间里没人，尚恩思讨着想站起来，想去玻璃幕前向下观察一下，他有种感觉可以肯定自己刚才的举动，一定是被楼上的什么人一直看着。

还未站起，忽然发觉对面的宽大办公桌深处，厚重质感的真皮椅背正在慢慢旋转，尚恩紧紧地盯着那椅背，看着它从辽望楼下的角度转向面对自己。

转椅转过来，尚恩的眼神凝住。

如果只看考究的衣服，如果只看妥帖地头发，如果只是看那沉静深不可测的眼神，那怎么会是

尼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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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秒钟后，尚恩才意识到要把下巴合上。余光瞧见房间侧面酒柜上的镜面，自己的模样早无痕迹。他如何认出我？

犹豫间，尚恩看到尼基开口说话：“对我们这里的服务不满意吗？”

还是那个声音，一瞬间撞进心里，撞的很疼。尼基沉稳的声调自如地透出威摄，竟是如此陌生。

尚恩忽然百感交集，尼基并没认出他。看着尼基现在的模样，尚恩莫名地感叹，尼基如同变色龙一样在生活中调整着自己的角色。

“怎么？现在不打算继续闹下去了吗？”尼基盯着对面的人说，似乎这个人的惊讶表情并没让他太过起疑。

尚恩咳嗽了一声，已经清醒过来，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全是胡须。尼基真的认不出我，可是，难道他是这里的老板～～！

尚恩恍然大悟。这是伊氏的产业，这就是这里的背景。

－

尚恩犹豫着开口，努力在自己的声音中找最陌生的声调，让表情符合现在伪装的角色。：

“大动干戈地把我弄这里，你们要干什么！”他粗旷地说。

听了这种回答，尼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不说话。尚恩也跟着沉默，说的多失误就多。。

忽然一个思想跳入尚恩脑中，让他胸口很堵。尼基投身伊氏倒可以理解，可他怎么来发展这样的一个色情行业？思维所至，尚恩未经思考话已脱口而出，他摆出一副无赖样：“莫非你是想用你自已弥补我在[乐土]的损失？也可以！你比外面那些货色强的多。”

以为如此污辱，做为老板的尼基一定会生气。但尼基只是向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目光闪闪地看着他。似乎他现在还很愉快。

“如果你肯亲自陪我，我就绝不在你这里闹下去。”

“好。”没想到尼基痛快地答应，话音未落人已经离开椅子，绕过桌子。尚恩腾地站起来，心里却非常不爽，他迎上去，一把将尼基抓过来，搂住他的腰紧紧贴在自己身上，摆出一副色情模样。

“我知道是你。”尼基说。

尚恩心里震了一下，却故作镇静：“你是说你也很满意我吗？”

尼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

“就当我是来找你好了？”尚恩继续演戏。

“你的样子好可笑！你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尼基说着揪住尚恩的胡须，忽然用力一扯，尚恩受痛捂住下巴：“你干什么？”

尼基怔怔地看着捏在手里的几根毛发，原来这胡子是真的。

“你把我当成谁了？”尚恩借机说。尼基眼睛里出现了犹豫，显然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他想挣脱，但面前的人却抱的更紧。

“松手～！”

“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想不干没那么容易。”

“我现在不想陪你演下去了。我知道是你，无论你怎么伪装。”

“我说过了，我不是尚恩。”

画面定格一样停了一秒。

尼基的嘴角渐渐上扬，眼睛愉快地看着他，尚恩则只有沮丧地松了手坐回他刚离开的沙发。

尼基从头至尾也没有提过尚恩的名字，而他自己却说了出来。

－

尚恩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儿，只是不肯看尼基。

尼基慢慢地踱回桌后，坐在椅子上，两个人又回复到初始模样。

“你一直都很好吧。”

“很好。”

“嗯。”

“你呢？”

“～也很好。”

“嗯。”

“你是来找我的，对吗？”尼基问。

“～不是。”

尼基不再讲话。尚恩补充：“我是来找乐子的，只是没想到这是你的地盘。不然……”

“侨装成这样，就是为了找乐子？”

“我来找乐子有什么奇怪么？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

“我不够了解你？”

“……”

“～你走吧。抱歉打扰了你的兴致。”尼基说。

尚恩立即站起来，向外走去，毫无犹豫。

“站住！”尼基喊住他。

尚恩停住，背对着尼基。

“欢迎你随时来[乐土]捧场，这里有全都伯林最好的服务。”尼基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一种莫测的深度。

“好，一定！”尚恩清晰地回答，他丝毫不让。

推门而去，尚恩沿着走廊一直走，走过电梯都没注意。他干脆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忽然他疯一般跑起来，一直跑出[乐土]，消失在街尽头。

－

尼基慢慢将手放在胸前。衣服的下面，颈子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项链手机。那个号码只有一个人能打通，只有一个人。

可是，

尼基腾地将颈上的链子扯掉，将手机带着那长长的链子一起狠狠地扔出去，手机落地极速滑动，消失在地板上。

－

什么

被碾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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