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扼杀

几分钟的眩晕之后，尼基六被长久的窒息感弄得又十分清醒。

窒息感来源于尚恩十二太紧的拥抱。这个人就这么野蛮地抱着他，越来越用力，好象要把自己嵌到他的身体里去。

“你要挤死我吗？”尼基六用力喊。尚恩十二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可是竟不知这种激动最根本的来源是什么。他微微松了下力，尼基六就一下子挣脱出他的怀抱，退后一步，不满而费解地看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尼基六说。

“对不起，弄痛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就想抱你，不想你走……。”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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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之后，他们想起这一幕，还会失笑。。

那个时候他们的脑子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与性。那种渴望，只以为是想最大限度地靠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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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心情复杂地走出尚恩十二的房间，把那个窘迫的怪人独自留在房间里。

穿过走廊时，尼基六心里还在想着被尚恩十二紧紧抱住的那一幕。原来两个人如此接近会产生那样的感觉，奇怪的没法用词语形容。尼基六觉得这种感觉象个谜团一样让人困扰，又充满吸引力，他很想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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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住在保安区附近的基地高级工作人员在走廊里和尼基六擦肩而过。

“注意到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了吗？”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

“知道他，我管他叫102区的甜点。”

“哈哈，味道一定不错。”

“呵，你弄他还不容易？”

“不敢呀，不知道复制他的主儿是个什么人物，不能弄出质量问题来呀。”

“我倒是听说，那个客户很可能不会用他干什么，好象就打算把他放在这里不管不问了。”

“哦？消息准确？”

“那客户来头不小，克隆了好几个，应该是没选他。”

听到这话，那人立即吹了声口哨。对视一眼，笑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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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回到房间里，奇恩一竟然没在。

尼基六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忽然想起一件事。蹲下来，从床下小心翼翼地拉出了他研究了好几天的铁匣子。用一根细而硬的钢针在铁匣的边缘仔细地划着，他这几天一直锲而不舍地重复这个动作，这是他认为唯一能打开它的方法。他很专注，探求秘密的巨大渴望，仿佛是天生带下来的本能。钢针终于在某一点刺入，扩大变得轻松。尼基小心翼翼地感觉里面的结构，终于找到了关键之处。一挑，当初看着四面无缝完整一体的铁匣砰地弹开，尼基高兴地击了下掌，庆祝自己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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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铁匣到底装了什么。人们自以为秘密的事情，其实全都在监控之中。

皮特饶有兴趣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尼基六开锁的全过程，最后跟着成功的尼基六一起大笑起来。咬断嘴里的雪茄扔进烟缸。

旁边的人也笑了一下：“这个尼基六几乎什么锁都能打开，看来必是盗贼的基因无疑。”

“除了这些，还观察出什么了？”皮特问

“暂时没有。”

“把焦距调近点，我仔细看看他。”

“你见过他，上次那个……”

“我知道，把镜头拉近！”

屏幕上的画面拉近尼基六的脸，他正仔细地看匣子里面的东西，皱着眉头看不明白，最后不耐烦地关上铁匣又推到床下。刚刚开锁出了一头汗，尼基六甩了下头发，金色的头发滑过精致动人的脸部弧线，苍白的脸已经有了一点血色。他站起来一边解衬衫的钮扣，一边走进浴区。

“绝世奇葩。”皮特说。

“什么？”旁边的人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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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把奇恩一送给他的照片贴在墙上。想了想，担心管理人员找麻烦，又揭下来，贴到天花板上。

平躺下来，目光正好看着头顶正上方的海景。

尼基六盯着它，眯起眼睛。

人心里的渴望，赋予人美妙的感觉，同时也是痛苦的来源。尼基六有了这么一点感悟。

海在你身边，阳光与自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我的想象是不是就是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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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尼基六似乎是睡着了。奇恩一悄悄地开门进来。

到了休息的时间，灯光会被统一关掉。奇恩一刚坐到床上，屋里就一片漆黑。

他没有出声，悄悄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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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恩一。”尼基六忽然说。

“哦？你没睡。”

“我今天有了一些很奇妙的体会。”

“体会什么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把外面的世界想的太好了。以前在外面时，在记忆中并不觉得如何快乐呀。”

“也可能。”

“就象这个照片里的海岸，看着好美。也许真站在那里，才知道，可能风很冷，或是浪很危险，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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