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对话尼基六没有听到，其中一个警卫把开着一条缝的门锁上。
就这样切断了他们。
尼基六把在嘴边徘徊了许久的话咽回去。当尚恩十二对他说我爱你的时候，尼基六很想回应相同的话。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
他一时犹豫之极。
尚恩十二走后，他却很快后悔。
-
如果我们再也不能见面。这算不算遗憾。
-
尼基六发誓，如果他和尚恩十二再相见，如果尚恩十二再对他说，他一定回应。
……
-
布莱恩抓着副驾驶顶部的把手，以使自己不至于太摇晃。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腹部。
驾车的是马克。
“我他妈的，”布莱恩说，“大概是疯了。”
马克一言不发。
布莱恩转头看他：“为什么不打死我呢，我可能就要成为一个废物了。”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做出一只枪的手势。“我真想朝这里开一枪，就这样的结束一切。”
“……”
“知道我最想杀什么人吗？”
“……”
“是生我的那一对男女。为什么生下我！为什么把我象垃圾一样扔掉。他们是谁？我如果知道，一定去找他们陪葬。”
“够了！”马克说，“你让自己太紧张了。离开一段时间，去放松放松。你惹的麻烦我替你解决。”
“没必要。我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我只能再活一年！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方式。是不是一枪打死自己，还是用一年时间疯狂地杀更多的人陪葬。”
“你应该去换一个肺。”
“你想让我成为真正的残疾吗？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
“马克，八岁，我就知道，我们只能是杀手，然后死在某次任务中。想挣脱的下场也是死路一条。我认为我够冷酷，够无动于衷。可是，我现在想，在我的人生，有没有尝过哪怕一点点不同的感觉。”
马克把布莱恩架下车。
布莱恩依然在说：“马克，你有没有尝过，哪怕一点点不同的感觉……”
-
尚恩十二刚走出几步，便看到实验区的医生向这边赶来，他们才是真正接到急传的。尚恩十二和他们擦肩而过。在转过墙角之后，立即脱掉身上的装扮。
他肯定是太冒险。
他已经做的事，和他即将要做的事都极度不理智。就算他能有机会把尼基六救出试验区，又如何逃出‘撒旦的天堂’。
他极有可能根本救不了尼基六，还把自己搭进去。
可是，
他一秒钟都不曾犹豫过。
如果那双蓝眼睛再也不会看着自己，世界是什么样子。
他没有想过，也不需要想。
-
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我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
都由你和我组成。
与生俱来。
没有原因。
-
尚恩坐在海边，今天是个阴沉的天，乌云压的很低。
马克已经走了三天。他没有任何消息。
一切都太糟糕了。
瞬间炙烈的，又被瞬间扼住脖子。
-
尚恩开始怀疑，马克是不是在~逃避。
-
仔细想来，马克那晚的情话都不真切了，越仔细想越不真实。
我们做爱了吗？是。
我们相爱了吗？~~~~~是？
别告诉我有第二种答案。
-
一声鸟鸣，尚恩抖了一下。
面前的海是被乌云印成一体的灰黑色，宛如世界是块死寂又流动的墙。仔细看进去，会发现漫天遍地的灰黑色正一起向他压来，无比狰狞。
尚恩瞪大眼睛。
那些鸟从灰色里飞出来，扑向他。
-
凯文终于在海边找到尚恩。
尚恩在涨潮的海水中抱着自己发抖，他周身的海水是漫延开来的红色。
凯文冲过去，把他拉起来。
尚恩大睁的眼睛看向凯文，许久才有了反应。
“为什么。”尚恩象个丢了灵魂一样空灵的声音。
凯文继续托着他向无水的海滩。
“为什么。”尚恩说。
凯文就象听不到他的声音。
尚恩忽然用力把凯文掀倒，把凯文按在海水中。凯文刚挣扎出来，尚恩又把他的头按进去。
-
-
马克在暴雨之前走进了西海岸的别墅。
电话不停地响。
他接起来。
-
“如果你们不能及时把他送来，我们可以去接！”电话里的声音直接冲出。
“什么？”马克不解，他按动视频键，皮特的脸跳上可视电话的屏幕。
“你好。”皮特换了笑容，“我刚跟你的助手说完。被我们更改过记忆的克隆人，已经大批的出现足以影响他们行为的幻觉，请你马上把他送回来，我们有办法弥补。对不起……。”
马克惊呆：“他们会有什么行为。”
“大部分人有不可控制的暴力倾向。不过我们有办法改变。你只要尽快送他来。我们只需要用很短的时间做个弥补手术，以后就会完全没有问题。”
“送回去？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怎么跟他解释他已经有的记忆！”
“很好办？麻醉他们，或是就对他说他有某种疾病，然后送来治疗一下。不过最好在进入格棱兰之前就让他失去知觉，这是为了防止以后他自己好奇来调查基地。”
“要把他留在那儿多久。”
“弥补手术会相当快。您当时就可以带他走，不需要留在我们这儿。”
马克思考了片刻说：“跟我说实话，这个手术会不会影响他现在已经有的记忆。”
“应该不会。”
-
“凯文~！”
“尚恩~！”
马克在楼内各处都没发现他们的影子。
他忽然有种极不祥的感觉，他冲到外面的雨里。四处寻找。
没有一个人。
西海岸忽然之间就象死寂的地狱一般。
-
-
（未完，待续。）
阅读妖孽集中营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