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嘴也说不出:谅解_原罪,是罪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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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开嘴也说不出:谅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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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是直盯着那女人,愈是感到悲哀,还有一丝怜悯,因为从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优雅的蹤迹了,反倒是疲累和心痛佔据了她憔悴的颜面。

「荷莺雁,妳还醒着?」杜梣峰完全没有要掩饰我的意思,明明我只是莫不作响得躲在门后,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不想要製造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却被杜梣峰的一句话给彻底毁了,彷彿他故意这幺做一样。

原本应该有着充斥慈祥的双眸,此时却被血丝以及怨恨所取代,女人集聚了所有怨念督了我一眼,之后就朝我冲了过来,用她纤细却有力道的双臂拐住我的脖子,将来自体内最深处的愤恨全部一次性地对着我发洩。

不到两秒的时间,杜梣峰轻鬆的用一只手,将女人从我身上硬是拉了下来,这一个动作即是拯救我,也是毁了我。

我刚所承受的痛苦,和身体习惯的痛楚比起来,这点小程度根本不算什幺,只是我好像些微同情女人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毁灭。不知道为什幺,麻痺的情绪反应渐渐的被唤醒,就好像长时间失去的人格,正在逐一的甦醒。

「要不是有妳!杜梣峰才不会离开我!」女人的眼角下,是如同鲜血一般浓稠的泪渍。她拼命地对着我嘶吼,想要威吓我离开这个原本属于他与她的场所,但是没有让她等到我的回应,杜梣峰就用他的右脚狠狠地朝女人的腹部踹了下去。

那幺一下,我可以利用女人嘴里所发出的惨叫声做为依据,而从女人脸上狰狞的表情,我又可以确认了,这幺一下有多麽痛,可见杜梣峰完全没有保留任何力道,直接让女人的腹部承接下他所有的力道。

「我根本不记得我和妳有过一段。」杜梣峰脸上露出令人战慄的冷酷。

「你!要不是因为我,父亲才不会这样对你!」

「是因为妳,还是因为我的能力?」杜梣峰用脚背将女人形同尸体的身躯翻了个身,之后又不了一句话,「这一点妳应该最清楚不为过。」

「你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我手中,只要」女人的话瞬间被蹲下身的杜梣峰,用拖鞋头给堵住了,唯一能听见的只剩下呜咽声了。

「都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的人,还有心思顾及家人这种空而无用的关係吗?」无情的话语是有着难堪的过往。

「杜??」女人的闷哼声让我紧闭双眼,我想要出声制止,但又合上了双唇,静静地端望着同样被过往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杜梣峰。站在相同样场上,我是不知道杜梣峰与她有什幺过节,不过让他有如此反差的行为举动,铁定不是我能想像的境界,而这也就可以说得通他为何如此残酷得对待她。

我选择和杜梣峰,我的主治医生,我的救命恩人,成为一阵线,成为一个卑鄙的协助者。

我们只是在报复、宣洩、释放,要是不这幺做的话,我们大概永远也无法融入没受过任何伤害的你们。这样想或许极为冷酷且残忍,更不用说有无良心谴责了,因为我们必须忽视一切道德观念,毕竟我们的存在就建立在,人们所谓的良心的阴影之下。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女人使劲全力地将拖鞋头吐出,咬牙切齿对着杜梣峰吼道。

「在那之前,妳可要先过你父亲那一关。」如撒旦一般的笑靥在他的嘴角边绽放着。

「你在说什幺??」深怕自己秘密被杜梣峰看清的脸,到底是什幺让女人这幺害怕,而杜梣峰又是以什幺做为威胁她的利器。

「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妳和哥哥的骨肉,我应该没有说错吧?」轻带着笑意的杜梣峰,这时倒在他脚边的女子,却是面带着惊恐的神情。

经过刚刚杜梣峰那重力的踹击后,女子腹中的孩子完全没有生存下去的机率了,毕竟光一点的撞击就能让孕妇流产,而刚刚的杜梣峰则是大力地往女子此时最脆弱的部位攻击,完全抹杀了希望的可能性。

「你这恶鬼!撒旦!根本不是人!」崩溃的咆哮对着杜梣峰爆发。

「不知道谁才是恶魔?是妳?还是妳的哥哥?亦或是产下的孩子?」杜梣峰的这句话让我刺痛了。

儘管他争对的是这倒在地的女人,但是我同样是由骯髒关係所产下的物种,这样的我真的是恶魔?

「杜梣峰,别再说下去了??」我走到了灯光下,也就是他们俩现在的所在处,我没有看着女子痛哭流涕的面容,而是直视着这一个我恐惧的双眼,杜梣峰锐利的瞳孔。我放弃了无声的权利,同时也捨弃了旁观者的权利,我出了声制止了杜梣峰。

「要是妳不出现的话,我根本不会有现在这种下场!!」女子换对我怒吼,空气中是她激动下所喷溅出来的唾液,还有她高分贝的音波。

「这女人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处在什幺境地。」杜梣峰冷笑得再用脚大力地踩下去!我可以听见那一声沈闷的破碎声,同时也听见了女子心中瓦解掉的最后渺茫的希望,很不幸的我什幺都无法阻止,因为我只是个被世人憎恨的恶魔。

「你别再踢了,她快断气了!」我捉住杜梣峰的手臂,而要阻止他所换来的代价,就是我陷进泥沼的跳入这一个动作。

我握起他厚重的手掌,指腹间比一般人更加柔软,毕竟医生们总是有一双文人的手,我将他们轻轻地移往唇边,在上头烙下一吻。

『你只需要关注我,其他无须多心。』

我愿意臣服于你,杜梣峰。

将自己对他的那一份悸动给无视了,以这种一物剋一物的方式,将自己不愿再一次揭露出的情感给忽视了。

「妳知道接下来,就真的无法抽身了吧?」

「我知道。」我冷静的回答他。

他的手滑过了我最渴望被触摸的部位,脖子。

「妳这一次坏掉的很彻底,因为我第一次看不见妳的思绪,荷莺雁。」

「我不是坏掉了,而是早就坏掉了,毕竟在我出生那天就已经瓦解了。」我浅笑地说道。

「不只妳坏掉而已,所有人都坏了。」

杜梣峰吻我双唇前的这句话,就好像在安抚我受挫的心灵,但我知道不是,因为他真正表达的意思是『他也坏了』。

***

要论阴郁沈闷,我想今天或许就是这一个绝好的日子。

全校聚集在体育馆里,聆听着师长们客套的报告演说,而我也是其中一员。我讨厌站在这之中,倾听着那些没有尝试的经验论坛,这群老师明明只是在学校课本上出现的句子,却还想要不自量力地从课本中截取一小段的精华,搬上台面当笑话。

室内拖早就被我扭来扭去的动作给脱下了,就像是在穿着拖鞋,讲到这就想说为什幺学校不给我们发蓝白脱就好了,还要故意作什幺室内包鞋?

我的脊椎靠着体育馆无温的水泥墙,这算是我当全班最后一号的特权,毕竟只有最后一个人可以从后方注视所有的人群。我无心地听老师们的训斥和建议,只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场夹杂汗臭味的体育馆朝会。

当我以为朝会结束时,学生会长走上了檯面,同时副会长赵灏酩也一同上前。

「今天我们学生会要向全校同学们报告,下星期六将举行园游会!」学生会长激烈的语气及动作,让我看得都替他捏把冷汗,深怕他手掌握住的麦克风,突然被捏碎造成声波共振之类的惨剧。

这一句话瞬间引爆了众多同学的欢呼声,以及击掌声,反倒是我一点都不在意有没有园游会这种东西。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台上的赵灏酩,身为副学生会长的他是因为想要效力于学校,还是只是想要让大家看到他其实很极尽的在融入这一个校园?

虽然我不确定他真的想法,但我看得出那张灿烂笑脸下的真实想法,因为我也有过那种阶段,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受伤,只是想一概的隐藏住尚未愈合的旧伤。我不知道为什幺会这幺想,但就是认为赵灏酩不快乐,他抑制自己的内心,从不试图寻求解脱的方式,只是让自己更沈沦于黑暗之中。

仰望着台上的他,我们好像在一瞬间对上了视线,因为我看见那一个虚伪的笑容微微的张口,嘴型就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但才过一秒钟,我就觉得这一切或许是我的幻觉,因为下一秒他跟学生会长一起走下了台,而今天的朝会也就此宣告结束了。

学生们开始往大门外涌出,儘管我是离门最近的其中一位,我却选择最后才离开体育馆,因为在离开之前你可以看到人们争相的挤出这不宽也不大的门,那画面会让你回味无穷,且你绝对会想再看一次。

「妳在做什幺?」一个声音迴荡在这间已经无人的体育馆里。

只剩下我和他。

「我?正準备出去,不然还能做什幺?」他的话让我皱眉,难不成他看不出来,我现在正準备离开体育馆吗?

赵灏酩先是一笑,后是走到了我面前,他的手指轻勾起我微微垂挂在耳边的髮丝,将它塞往耳后根。

我讨厌这种亲暱动作,除非是特殊关係,不然我绝对不要被其他人碰触,我的脚板立刻往后移动,不管他脸上的表情是如何,不管现在这幺做有多幺尴尬,我永远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在和他人有近距离之前,我会尽可能地远离这一切,因为当别人知道我的秘密后会是什幺样的表情、言行,因此我只想要全力地避免。

「学长,我不喜欢外人和我太靠近。」我对他抛下这幺一句话就走了。

早上与下午的课结束后,就是学生们的社团活动时间,我的社团活动是西洋剑。我拉起放在置物柜里头的长布袋,裏头装着我待会的练习军刀,我关上置物柜并且锁上它,无心的仰望了一下今天的夕阳,依旧是那幺的温煦,却也和以往一样无法让我由心地感受到那份暖度。

一步步地走下阶梯,手握着仿真木的握桿,有点讽刺的感觉,学校的主任们为了给家长会一些好印象,就用着微薄的资金订製了一系列的仿木楼梯桿。而这幺做,家长会也没有什幺好印象,反倒是认为学校无法给予学生们丰厚的物资,毕竟楼梯竟然是用这种人工製皮贴上的简陋阶梯。

校长也因为这一事,不停地与家长会辩解,声称学校是评估学生们各项所需,才製作这楼梯。我是不清楚校长最后是用什幺样的手段,让家长会合上他们永不停歇的嘴,只是学校现在只剩下勤学楼这里有这种样式的楼梯了,其他的都已经换回原本最为普通的铁扶手了。

穿过了走廊,我来到了面向着东边的练习场,看似老旧却十分牢固的练习场,可是其中一个能让我放鬆的场所。儘管,杜梣峰家里也有一个室内的小型练习场,但比起他奢华的设备,我更喜欢这种随意的感觉。

我才一进到练习场,就看见赵灏酩对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很腐烂,真的很噁心,让我反胃。

「学妹,妳和我对练一下,好不好?」

没有察觉自己身后的说话声是对着自己,我不以为意地放下手中的书包,拉开了布袋的拉鍊,从布袋中拉出了我非常珍惜的军刀,我每天可是都有好好的保养它,绝对没有愧带它的意思。虽然,军刀是我的最爱,也是我的首选,但碍于我的性别,女性是无法参加军刀比赛,所以我也只能屈于赛事规则,参加锐剑的比试。

「学妹?」赵灏酩用手点了点我的背部,也因为这一个动作,让我意识到了身后有一个人,同时竖起了我的警戒心。

「学长,什幺事?」

赵灏酩指了指中间的安全踏步,示意的说道:「练一场?」

“可以不要吗?”心里想着这话,但是我哪能说出口,毕竟学长可是西洋剑社的部长,闲闲没事招惹部长,也只是给自己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短短的几分钟,在头套中的我,眼神谨慎地看着眼前的敌人,锐剑是以一刀作为决胜负的击剑比赛,因此时机点非常重要。

他的每一个停滞动作,都将成为我击中他的机会,因为在做动作前绝对会有空隙,我只要在那一秒前攻击就行了。

手指以及手掌都紧扣着圆柄,集中力是关键,我的脚尖微微踮起,后脚的小褪则是微微勾起。

我看见他的手臂颤抖,不是害怕的那种颤抖,而是在行动前的预先小动作。没有多想,我直接一脚跨步,手臂一伸直剑尖击中他左胸口,而他瞄準我的右手臂也就是握住剑的这只手,但是我轻鬆的闪开了。

「左方获胜!」当裁判的同学在中间宣告着胜负已定。

一把拉下厚重的头套,头套一拿下我才发现绑住髮尾的橡皮圈已经断裂了,头髮在我面前飘散着遮挡我的视线,所以我空着的手拨开我过长的斜刘海。

「还是这幺狠,直接戳我胸口啊!」这个高亢的嗓音迴荡在练习场,但却没有进到我的耳膜里头,只是轻轻地擦过。

「比赛是不能放水。」我淡淡的对着赵灏酩说道。

没有给赵灏酩说任何一句话的机会,我只是静静地到了一旁,準备开始我的基本练习,对着墙壁上挂着的人形立牌进行一连串规律的攻击。

「妳就这幺不想和我说话?」

「??。」我没有说话的紧盯着眼前的立牌,挥舞着手中的锐剑,而额上的汗水也一同的落下。比平时还要有力的挥动着手上紧握的锐剑,是否是因为我将人形立牌想像成身旁的赵灏酩,一遍又一遍地用着锐剑穿刺他的身躯,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的笑容给刺破。

「星期六的校庆,你们班是做什幺摊子?」

「我们班是做关东煮,而且绝对跟外面卖得不一样,我们班可是想了一百种的口味喔!」

「妳要是来的话,我会给妳打折的!」

赵灏酩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完全不会看我已经僵掉的脸色,我不知道他是傻,还是会装,不过我也不想分清楚,只是觉得他很烦。明明这里是让我享受一小段自由放鬆的时刻,却被他不间断地打扰。

「学长,请让我安静的练习。」

我回头瞪了一眼,不停在我耳边製造噪音的罪魁祸首——赵灏酩。

「那我和妳一起吧!」迎合他人的笑容让我由衷地生厌。

「不劳你,我一个人就好。」儘管我的嘴都这幺说了,咬牙切齿地的强忍着心中的烦闷,压抑下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怒火,手里的剑靶握得更紧了,甚至到了发紫的地步。

赵灏酩站在我左边的立牌前,一直僵持着那令我有杀人冲动的笑容:「没关係!」

好像??理智线不自觉地断裂了,我先呼出一口二氧化碳,再吸进一口氧气,深了呼吸后,不打草稿地直接说出现在我最想说的话。

「其实,你不用拼命地捉着脸上的面具,来迎合我。」震惊地放大了瞳孔,我知道一定会有这种反应,但是下一秒他露出了我预想之外的表情,又或是说我期待的神情。

那是一个无奈,难耐的皱眉脸孔,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模样,没有任何隐藏地展现出来,比起他虚伪的模样,我还比较喜欢这一个他。

「现在,才是真正的你。」

赵灏酩纠结的颜面,扭曲成一块,好像找不到任何可以表达自己现在情绪的神情。

「我就直说了,前一秒假笑地取悦他人,努力地融入群体的学长,只会让我感到反胃。」

揭发一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人??是否会伤害那一个人,我压根地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那种事,况且我自己的事都来不及顾了,哪裏有时间去关心他人会不会被我弄得伤痕累累。而或许是因为可以伤害他人,我才会去揭露赵灏酩的面具,从中获得一种优越感,以及成就感。

「学妹,妳还真是毒舌??」赵灏酩说到最后,情不自禁地开始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泪珠。

纠结的你,在坚持着什幺时,就像我一样吗?我依旧还在和自己的身世奋斗着,骯髒的血缘,汙秽的出生是我所该背负的罪孽;有一天或许我会屈服,又或许我会征服它,但是我清楚知道那天的到来还有一阵子,我会等待自己的结局。

这幺努力紧握着脸上一张又一张的面具,是为了什幺?

有什幺理由让你必须虚假地过人生?

难道,你也是坏掉的一员吗?

「面具,戴久了也会累。」我停下了戳刺的动作。

「就是不能卸下,才会一直戴着它们。」难耐的语调中包含着忧愁、绝望、宠溺。

(3号,赵灏酩,虚伪地迎合他人,是有所苦衷。戴着无数面具的面具者,仍活在他人的施捨下,喘不过气。面具师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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