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奉了父皇和师父一半,又在元绍允可下,分赏了教习文武课业的先生们和跟出来的伴读们,余下的那一份儿还是吃得小家伙眉花眼笑。倒不是这味道就真的如何超凡脱俗,关键在于——这是父皇想着他喜欢,亲□□代下去、只给他一个人做的!
好吃好吃真好吃……呜,吃撑了……
而且父皇只会看着他笑,师父……师父**脆出去了……大人什么的最坏了!
小十一眼泪汪汪地揉着吃撑的肚子去做功课。他今晚还有五十支箭没有射,射完箭,描完十张大字,还要蹲马步,背书,练拳……马车里看不了书也练不了功,平时一天的文武课业都压到了早上拔营前和晚上扎营后,天天都得忙到戌正才睡。幸好第二天马车上还能补觉……
苦?那八个伴读比他更苦。他在师父的大马车里睡觉,伴读们只能在小马车里睡,又晃又不舒服。课业这种东西,却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的。
小小的孩子专心致志忙于课业的时候,凌玉城披了一身风雪,大踏步地回了御帐。已经是第三次伴驾东巡,举凡扎营、放哨、值守诸般事宜,玄甲卫的将士早就熟极而流,就算是第一次跟出来的新兵,也有老兵手把着手教导。他便不用像第一次那样没日没夜扎在营里,一遍遍地总结、纠错、演练,不过四下里巡查了一遍,看着没问题便回了元绍的寝帐。
“回来了?”帐里地龙烧得暖热,元绍只披了一件夹袍,倚在床头,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折子。听到门帘掀起,有人在门口踢踢踏踏地跺着脚,便扬声问了一句。
“臣回来了。”凌玉城在门口解下大氅,抖了抖上面的雪花,又跺掉了靴子上沾着的雪泥,这才举步往里走。元绍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见他从转过屏风起目光便落在床尾,随口笑道:“看什么呢?”
床脚处横七竖八,都是他看完丢开的奏折,凌玉城不由得为炕?*夏且环菸姆克谋δ笠话牙浜梗盐獬乩锘故W虐氤啬狡桨舶驳较衷谝裁淮蚍?br/
“看这些奏折……”凌玉城走近床尾,俯身一本一本拾起那些奏折,整整齐齐地理好。元绍看着他把叠成一叠的奏折放回桌边,只这么随手一放,奏折的棱线和桌边就成了一个严谨的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唇角:
“你还是那样,总要样样东西都放得规整才舒服。”
“陛下也还是喜欢把奏折乱丢——要是那些大臣看到辛辛苦苦写的东西给乱扔成这样,只怕心都要碎了。”
两人一个倚在床上,另一个坐在桌边,忍不住相视一笑。此情此景和初见时宛然相似——那时候,凌玉城刚刚随元绍北上,便是这样坐在书桌旁看着主君递过来的奏折,把筹划许久的肺腑之言细细讲述。
原本以为早就淡去了的片段,却原来,深深地刻在两个人的心底,只要一个相似的细节便能够唤起。
“都是些常例的请安折子,没什么大意思。”元绍又拿起一本,翻了翻:“年年都要奏请个五六次,他们也不嫌烦——从正月十五到现在,十天一封奏折,礼部是没事**了么!”
凌玉城也不追问,只是在砚池里注了点清水,平心静气,开始磨墨。元绍忽地一扬手,把正在看的那封奏折远远扔了过来。那本子飞到一半就已经散作了个扇子样,凌玉城赶忙放下手里的墨锭,转过身去,堪堪在奏折落地之前一把拎住。
“陛下……”对这种行为,凌玉城叹气都叹得有些无力了。果然这就是皇帝吗,在他看来需要认真严肃对待的东西,对于元绍来说就是随手乱丢的货——也许那些臣子该感谢元绍没有拿奏折来垫桌脚垫茶碗?
感慨了一下,见元绍向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便翻开奏折来看。一揭开硬纸板浆成的封皮,先赞了声:“好字!”这才一目十行地浏览下去,哗啦哗啦把纸页翻得直响。
看完全篇,把颂圣、讲古什么的全都扣掉,却不过是今年请行亲耕礼而已,并没有什么犯忌的内容,不由得疑惑地扭头望过去。元绍迎着他的目光微微勾起嘴角:“明明知道朕赶不及回来,还要年年追在后面上奏,礼部这帮家伙除了做表面功夫还会什么!”
“陛下这话说的,礼部的职司,可不就是做这些表面功夫。”凌玉城悠悠地回了一句,果然看见元绍立刻扭过脸去,一脸嫌弃:
“所以他们就没事儿溜着朕玩?”
当皇帝也不容易,像这种事情,不吐槽吧,憋得慌;吐槽吧,要找个够身份听、听得懂,嘴还够紧的人也不好找。元绍满肚子抱怨,可不是只能逮着他说说了。
“其实亲耕礼也挺重要的,到底是向天下人表示重视农耕的仪式。”肚里默默算了一下御驾来回的行程,凌玉城心平气和地开口:“要不然,咱们回程的时候就赶一赶?”
“难道捕天鹅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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