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式微走进去的时候,只有郭冬梅一个人在床上坐着看电视,还边织着毛衣。
“爸爸呢?”宁式微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郭冬梅。
“他啊,修长城去了。”郭冬梅手中的活儿停了一下,疼爱地对宁式微笑了一下。
其实宁式微不用问也知道,宁中全这个时候肯定是出去找牌友打麻将去了。宁中全牌瘾不怎么大,平时打的也很少,所以年夜出去打牌,郭冬梅也不会怎么阻拦。总不能要一个大男人在屋里,对着电视机守岁到凌晨吧?有点太不可能了吧。
“嗯。妈,你呢,怎么不出去转转?”宁式微笑看着郭冬梅,很是心疼她这么辛苦。
“今个儿忙活了一天,有点累,就不想出去了。你也不出去?”郭冬梅手里忙活着,说话的语气带笑的温暖。
“我想陪妈妈说说话。”宁式微向郭冬梅旁边靠了过去,看着电视,“春晚快开始了。”
“嗯。”郭冬梅说着,手里依旧飞针走线。
安静了几分钟之后,郭冬梅才说,“珍珍,你外公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些东西。”
郭冬梅说着,起身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盒子,“我本来想着害怕你看到这些东西会难受,准备等你走的时候再给你。其实,我心里也挺难受的,不过确实很想你外公,所以现在就交给你吧。别等你走的时候我又给忘了,我年纪大了,有点记事不牢。”
宁式微接过来,放到床上,慢慢地打开。一本《林则徐全传》,一幅正楷书法。
书的封皮还是旧版的,本来暗黄色的纸张经历岁月的消磨,更显得有些年岁了。宁式微轻轻摩挲着书页,像是感受着外公粗糙而浑厚的手掌,温暖而熟悉。嘴角含着浅浅的微笑,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是外公最喜欢的一句话,平时练字的时候也多写这一句话。这书法、这句话,又岂不是外公一生的信仰?一辈子教书匠,一辈子光明磊落!一辈子两袖清风!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真的死了……
、她·一七突然的造访
宁式微小的时候,外公经常给她讲林公的故事,讲他小时候的聪明才智,青年时的远大抱负,还有虎门销烟的胆识,最后横遭诬陷的冤屈。在那个很小的年纪之时,宁式微就记住了“高风亮节”这个词,知道那是对林公不折不扣的评价。
宁式微是个女孩子,外公当然并不期望她将来有什么丰功伟绩、什么名垂千古,只是希望她将来有“容”、有“刚”,能够在社会上好好地生存,能够活的快快乐乐就好了。
宁式微知道外公的良苦用心,这么多年来也都很听他的话,在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也都很坚强。刚柔,宁式微一直用自己柔韧的心支撑着生活中的强压,不屈不挠。
宁式微擦了擦眼泪,倒在郭冬梅的怀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宁式微知道,郭冬梅心里的难受,比着她只多不少。两个人相互依靠着沉默,也不管电视上春晚正热闹,举国欢庆的时光,好像与她们此刻无关。
缅怀一个人的时候,泪是温暖的,大约也会是甜的。
“好了,起来看电视吧。”郭冬梅爱怜地给宁式微抚了抚头发,把她轻轻地推了起来。
“嗯。”宁式微两眼盯着电视屏幕,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妈,我回屋睡觉去。”
“好的,去吧。”郭冬梅知道宁式微心里难受,就不留她守岁了。
宁式微拿起外公留下来的礼物盒子,默默地回到屋里关上门,躺在被窝里露个头。
“珊珊,你在干嘛呢?”心情比较烦乱的时候,宁式微很喜欢找江子珊聊天。
如果快乐可以分享,痛苦也就可以分担,江子珊,就是宁式微愿意分享与分担的那个人。宁式微层次对自己说过,会一辈子好好地守护江子珊,守护两个人之间的友谊。
“我呀,在陪着爸爸妈妈看春晚呢。现在正演一个小品呢,笑死我了,你呢,微儿?”
电话里传来了江子珊的无拘无束大笑声音,宁式微有点羡慕。
“我……我躺在被窝里……”宁式微缩了缩头,掖好被子,冷气就进被窝里的少一些。
“嗯,你还好吧?”江子珊试探性地问了问,知道宁式微外公去世后,她一直心情不好,虽然没有经常给她打电话安慰她,心里还是很放心不下这个小妮子,可确实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的难过减少一点。“人死是谁都没办法的事情,谁都避免不了,也改变不了,所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而且,你外公走了,可以和你外婆团聚的。”
“嗯,我没事儿的……外公走了,把他最爱的书和他写的一幅书法留给了我,我刚才在看,心里确实有点……不过更多的是对他的想念……外公不喜欢我哭的样子,我……这会儿没哭……放心吧……”宁式微揉了揉鼻子,说好的不哭,就一定不能哭!
“那就好。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我的终身依靠了!我找他找了几乎三年,现在终于又见到他了。”江子珊说的很淡很淡,似乎没有宁式微想象的那么激动。
“啊?真的?谁啊?叫什么名字?真不知道,原来你也是春心暗藏啊!”宁式微放下难过,立刻嗓门提高了八十个百分点。
虽然跟江子珊关系很好,宁式微并不曾听她说过暗恋某个男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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