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效摸了一下头，感觉手里粘糊糊的，闻了一下，有血腥味，就说：“我的头被子弹搓了点皮了。”

葛芳说：“没被打死就好，你猫着腰，把咱们缴获的那挺步枪拿过来。”

5.125小萱听房

顶效抓了一把雪搽到了头皮破裂处，猫着腰走了回去，把从羊骚味人手里缴获的步枪拿了出来，给了葛芳。葛芳举枪瞄准了对面地里柴垛的位置，把皮衣脱下，往起一扔，见柴垛里冒出了枪火，迅速瞄准开了一枪。

顶效听到了两声连续的枪响，一声是遥远的对面雪地柴垛里发出，一声就在身边发出，只见葛芳的棉衣往后快速抖动了一下，墙面上又被子弹打下一块砖土来。

葛芳捡起皮衣，只见皮衣已经被对方的子弹打穿了一个洞，再次将皮衣扔起，见没有了动静，就穿上说：“估计那个狙击手被打死了，再等一会，咱们就过去看看去。”

顶效说：“黑天半夜的，月亮虽然亮，但我们还是看不见来了多少人，还是在家里呆着安全。”

葛芳说：“行，那你就在家里呆着，小心看管钱满罐，我们三个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顶效说：“那让小萱留下来陪我吧，我这不是负伤了么？”

葛芳说：“不行，听命令，在家呆着。”率领小萱和冰雨走出了院子。先到电线杆子旁看了一下那个被击毙的身手矫健的男人，见这个男人穿着红卫兵的服装。就又走过了河，到了对面狙击手藏身的柴垛，听到柴垛里有响动，小萱着急地冲响声处开了一枪，柴垛不动了，葛芳掀开了柴垛，见一个穿红卫兵服装的男人躺在地上，脑袋已经成了稀巴烂，一杆装有瞄准镜的步枪握在了他的手里，就把枪夺过，微笑着往回走。

小萱问：“葛队长，刚才是不是我把那个人打死的。”

葛芳说：“是啊，多亏了你那一枪，要不然这个家伙说不定冲我们开枪。”原来她先前那一枪只是把那个家伙打的晕了过去，走到柴垛跟前时，那家伙就醒了。

小萱非常欣喜，高高兴兴摸着转轮手枪，回去后，见顶效耷拉着头睡在大门上，赶紧扶起来问：“顶效哥哥，你怎么啦？”

顶效吃力地睁开了眼睛说：“有人把钱满罐救走了，我被打晕了。”

葛芳说：“咱们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了，算了，咱们也不瞎追了，人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咱们回去睡吧，估计今天晚上能睡个安稳觉。”说罢和小萱架着顶效回了窑洞，给顶效清洗了一下头上的伤口，裹了块白布，安抚顶效睡下。

小萱情绪激昂，长这么大，头一回打死人，心里非常的兴奋，根本睡不着，反复抚摸着手枪，心里积蓄的野性思想涌现了出来，等葛芳和冰雨睡下后，溜达了出去，在村里以侠客的心情转悠。走到了李三娃家门外，听见了钱满罐被李三娃打的哭爹叫娘的声音，赶紧跑了回来，推醒了葛芳说：“葛队长，钱满罐在李三娃家里，被李三娃审问呢。”

葛芳说：“随他去吧，我也猜想到是他，他的目的只是收拾钱满罐，不管收拾革委会主任，说不定他会汇通残留的革委会成员剿灭我们，但是今晚肯定没事，咱们睡吧。”

小萱点了点头躺在了顶效身边。这次他们四个人睡在一眼窑洞，冰雨早就打起了鼾声，葛芳似睡非睡，只有小萱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着葛芳和李三娃复杂的争斗关系。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想反正睡不着，不如去李大娃窑顶上，偷听一下李三娃审问钱满罐的情节。就对葛芳说要去上个茅厕，带着转轮手枪溜了出来，由于月光明亮，她很容易地就爬到了李大娃家的窑顶上。

李大娃家窑顶上，厚厚的积雪还没有清理，小萱小心地踏着雪走到了适合偷听的位置，听到了在中间的窑洞里李三娃和翠花，金兰，李大娃的老婆正在轮番殴打辱骂钱满罐，小萱听了啼笑皆非。

翠花说：“你妈的个钱满罐，谁叫你把我的二娃打死的？你不知道二娃在我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么？”说着拍打着钱满罐已经麻木了的脑袋。

金牌淑女金兰白了一眼翠花，踢了两脚钱满罐，问：“为什么要打死我们家二娃，你是不是有所图谋。”意思是问钱满罐是不是惦记着她的美色，打死了李二娃，想霸占她？

钱满罐被打的全身得神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翠花和金兰还有李三娃用什么话骂他，傻傻地笑着。

李三娃骂道：“你看你把我们弄成啥样子了？明天我就把你拉到我们二娃家坟头，把你的脑袋打成稀巴烂。”他已经骂了钱满罐很大一会。这天晚上，他听到了枪声，就跑了出来，隐藏在了雪堆后面观察，观察到枪声是从顶效家先发出，就悄悄地走到顶效家窑洞顶上继续观察，在葛芳带着小萱和冰雨去了对面雪地查看时，他就从窑顶上跳了下来，一拳将顶效打晕，背走了钱满罐，他的目的是要亲自把钱满罐拉到李二娃的坟头，而葛芳是要把钱满罐按照正常程序处理，他知道葛芳不会同意他把钱满罐亲自打死，所以就打晕了顶效，抢走了钱满罐，被葛芳认为是人家调虎离山。现在他打骂钱满罐累了，就对金兰和李大娃老婆说：“嫂子们，弟妹，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睡吧，今天晚上，我看着他，明天一早，咱们就把他拖到我二哥的坟前，我亲手打死他，用他的血祭祀我二哥。”

金兰和李大娃老婆就走了，翠花走了又返回来说：“三娃，我和你一块看着他吧。”

李三娃说：“弟妹，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小翠都成那样了，你回去照应她吧，我身体很好，虽然胳膊中了一枪，流了点血，但是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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