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冲跟随她的两名魁梧公安招了招手说:“把她带回去审讯。”她的两个手下就迅速给烟灰眉带上了手铐,推搡着烟灰眉到了吉普车里。
烟灰眉愤怒地骂道:“娇娇,你个挨千丢的臭汝子,老娘非要到葛芳那里告你去,你把老娘抓走,老娘要你走一步三跪首地把老娘送回来。她谩骂着,用了几乎所有学会的骂人的话,可当吉普车拉着她渐渐地远离了村庄时,她担心起了身体一会冷一会高烧的,才八岁的孩子,但是不甘向前面座位上的娇娇求饶,只是在心里祷告:”亲爱的孩子,你一定要挺住,肚子饿了的话,就爬起来自己做的吃点东西,再过两天,你爸爸上班就回家了,你一定要挺住。“她这样祷告着,任由娇娇差人把她关了起来。
年初的日子,娇娇心情缓和下来,差人将烟灰眉送了回去。心里积满怒火的烟灰眉回到村里,看到有很多人家已经贴起了对联,放起了鞭炮,就赶紧回家,准备给儿子做一顿像样的年夜饭。可回到家里后,见屋子里炉火不着,比外面还冷,锅里原来舀满的水也结了冰,炕上的被子也乱着,不知道孩子去了哪里,就跑了出来喊:“儿子。”喊了几声,想今天老公王天德也应该在家,就又喊:“天德。”连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天空有几只乌鸦哇哇叫着飞过,她有了种不祥的预感,目光呆滞地立在原地站了一会,心仿佛停止了跳动,向着乌鸦落下的屁股沟跑去,没跑几步,看到了她的老公王天德心情沮丧地,掉了魂似的,满脸污垢地,胡子拉碴地走了出来,她抱住她的老公问:“咱儿子呢?”
她老公王天德没有说话,任他摇晃着,生气地问着,最后他老公咆哮着,一把将她推到在地,大声叱喝:“你怎么看孩子的,到哪死去了?”还连踢了她几脚。
她站起看着她老公愤怒的眼神底下是无限的悲哀和心痛,就再次用尽力气问:“孩子呢?你把孩子呢?”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向屁股沟跑去,跟着他老公留在雪地上的脚印,急忙的奔跑,到了一片洼地,看到了先前在天空飞着的乌鸦在挖一处雪地里没有雪的二米见方的泥土,泥土上还有一堆松土,但很显然被乌鸦刚刚摊平了,地上倒着一根块门上的木板,上面写着:“王劲国之墓。”王劲国是她孩子的大名,她猛地扑了过去,赶走了刨土的乌鸦,用手往开翻土,翻了一尺深,看到了他孩子的衣裳,继续翻,终于看到了她孩子的头脸,她把孩子抱了起来,把脸贴在孩子脸上,张大了嘴,老半天才发出了凄厉的嚎叫。
她的老公折返回来,等她哭的声音渐渐地微弱了,表情麻木了,从她手里,抱过了孩子,吹掉了孩子脸上的泥土,再次把孩子放到了土坑里,泪水潸然,颤抖着手往孩子身上填土。她看着孩子渐渐地消失在泥土中,晕了过去。
年初的晚上,有很多有闲钱的人家买了鞭炮,放了起来,特别是对面村里的明明娘家,放起了花炮,那花炮一响飞的老高,然后四散炸开,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照亮了半个天空,吸引人们到外面观看。烟灰眉醒来了,见躺在老公搭建的简易平房的土炕上,电压很不稳定,电灯忽闪忽闪地亮着,炉火生着了,但是燃得很弱,老公围坐在炉火旁,不停地吸着劣质的香烟,本来在三十来岁的老公,好像成了六十多岁的老头。
王天德见烟灰眉醒来,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低声问道:“这几天你去那了?我回来时见孩子躺在了炕上,脸冻得青紫,没了气息,赶紧背的去了小三家里,小三说没救了,孩子是发高烧死的,如果再给她吃服药,应该会好的,你说你去了哪里?”
烟灰眉的心似一股似水般平静,淡淡地说:“当了公安的娇娇诬陷我杀了李三娃,把我抓了去,咱们的孩子是她害死的,我一定要杀了她,用她的血祭祀我儿子。”说着目露凶光,从炕底下翻出了一把羊骚味男人上她时遗弃下的手枪,{葛芳发给她的那把已经被葛芳收回去了},就要往外走。
王天德把她一把拉住,抱住说:“傻媳妇,现在大过年的,你去哪里,这仇我来报,你要活着,给我生更多的娃,如果我报不了这仇,你就让咱们的孩子去报,直到报了为止。”她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夜,烟灰眉和王天德为了再生个报仇的娃,把炉火烧的暖暖的,做的吃了饭后,双双钻到了被窝里,带着对娇娇无限犯人仇恨心情疯狂地做着爱。
大年初二,娇娇让局里的吉普车送她和王利鹅和她的弟弟回到了村里,拿着五颜六色的糖果拜访乡邻,王天德身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工作服,浓烈的胡子没刮,戴着从煤堆里捡来的一面镜子裂开了三角缝的墨色眼睛,一手拿着烟灰眉捞摸下的预先上了膛的手枪,微笑着走到了距离娇娇五十米处,朝着娇娇开了一枪,枪响后,娇娇没事,王利鹅却倒在了血泊中,脑壳被揭在了一旁,白花花的脑子还在跳动。
他再次朝着正注视着他的娇娇开枪,枪响了,这次还是没打中,打在了娇娇身后的花岗石垒成的墙壁上,溅起了漂亮的火花。他往娇娇身边走了几步,再次瞄准娇娇,可惜瞄准的方法不对,不是三点一线,再次没有打中娇娇,像他这样光有其形,而无真实本领的枪手,看来必须拿枪紧贴着人家的身子开枪才会打中。于是他大胆地走近了娇娇,被娇娇飞快地夺过了手枪,朝他开了一枪,打在了他的右腿膝盖,又一枪打在了他的左腿膝盖,这样他就跪了下来,娇娇摘下了他的眼睛,看到了他极度仇恨的目光,不寒而栗,迅速开枪打在了他的眉心,结果了他的性命。
10.130彩丽报仇
王天德死了,隐藏在墙后面的烟灰眉成了寡妇,她直接搭乘班车到了公安局,跟骆驼粪报了案,骆驼粪叫她等着,但很快以王天德故意持枪杀人,死有于辜,劝告她回去,要不就以同谋罪论处,除此之外还要她赔偿治疗王利鹅的费用。
“王利鹅居然没死!”她诧异,她亲眼看到王利鹅的脑门被她的老公一枪掀开了脑盖,可骆驼粪告诉她王利鹅没死,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她懵了,非常扫兴地回到家里,原来以为他老公打死了王利鹅,虽然也被打死,但够本了,没想到王利鹅没死,他老公却搭上了性命。她盘算着,觉得老天爷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就谋划再次刺杀娇娇,冥思哭想了几天,决定先勾搭个男人,让这个男人协助她完成计划,脑海里过虑了很多男人,觉得革委员会主任丁三是个不错人选,就去找丁三了。
丁三休假在家,天天忙的接待送礼的怕被批斗的地主富农,手工业者,以及想蛊惑他和公社书记包红背道而驰的原革委会主任手下的残兵败将,他不管是谁,只要是提着礼物,就照收不误。过年的这些天,顿顿点心罐头,袋装牛肉和饼干,这天晚上,刚送走最后一个送礼的,见烟灰眉来了,就用礼品热情款待。
烟灰眉见人们送丁三的礼物堆山积累,也就不客气地吃了一瓶罐头,然后扑倒丁三怀里哭诉了娇娇非法拘禁了她,导致她的孩子因无人照看而死亡的过程。丁三听了义愤填膺地说:“这个娇娇,真是该死,她还打烂过我的头呢。”
烟灰眉不失时机地说:“那你替我杀了她,行么?”
丁三抚摸着烟灰眉黑溜溜的头发说:“她现在武功高强,又是公安局长的秘书,要杀他很难,再说杀了她是要偿命的,我看算了吧,你跟我过吧,我会对你好的。”
烟灰眉问:“你不帮我?”
丁三意志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我帮不了你,没有那个能力,如果你实在想报仇,你就自行报吧,我管你吃喝,也算是对你的一种帮助。”
烟灰眉内心不悦,但还是紧紧地抱着丁三说:“行,丁三哥,那以后我就全靠你养活了。”
丁三点了点头,抬起了烟灰眉的下巴,吻了上去。这一夜烟灰眉和丁三云雨了一晚,第二天,她说要去县城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让丁三陪着,丁三答应了,陪她去了县城医院。她检查了一下身体后,说要上个厕所,让丁三在大门口等着,就急匆匆地走到医院的病房,挨门寻找到了王利鹅住的病房。
王利鹅命真大,被王天德一枪打得揭了天灵盖,脑浆还完好无损。娇娇在打死王天德后,迅速将她的天灵盖捡了起来,吹了吹,又给她盖上,借用了邻居家的一块白色床单,撕成了布条,将她的头包裹起来,背着跑到了公社医院,经过土法输血后,又被转到了县城医院,进行了清创缝合,没过两天,她就能下床了,说话和行动与常人无异,但是医生说暂时不能倒立,怕脑浆再把天灵盖挤开,她叹道:“以后不能倒挂金钟了。”这天她一个人在病房,看着墙壁上的男性人体解剖图出神,烟灰眉推门走了进来,她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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