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候”这个词是凤凰山的土话,犯病的意思。耿长生想不明白,大菊突然之间犯了什么病呢?夫妻间男欢女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大菊好端端的却搬出这么恶毒的语言骂自己,大菊的脑子莫非进水了?
大菊的脑子没有进水,大菊的脑袋成了桨糊了,大菊的脑袋要爆炸了。连日来的挣扎、恐惧,在大菊的嘴里化成了一把把语言的刀子。
在金海岸洗浴中心的时候,大菊和小姐妹们说三句话里面,两句就带着生殖器官,骂人对大菊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大菊不想装了,大菊不想藏了,最起码在骂耿长生的那个时间里,她不想再装了。她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光着身子站在床上,用手使劲掰开自己两腿中间的菊花洞口,大声地说:“日逑的天娘老子,你不软,你硬一下进老娘的洞里试试,老娘的洞很久没有滋润了,软不拉沓的你还想好事,没门!”
耿长生愣在那儿,眼前的大菊他好像不认识了。
大菊的语言像刀子,甚至比刀子还锋利,在低矮的石头房里飞来飞去。刀子狠狠地插入了耿长生的胸口,插入了耿长生的心里,插得很深,很痛,大菊还不解恨,又在里面转了几圈,让耿长生有一种钻心的痛。
耿长生歪着脖子,斜着眼睛,他爬起来,一拳把大菊打到地上。
耿长生便打便骂:“你到底犯了什么症候?你个婊子。”
耿长生这句话是无意的,但是,“婊子”两个字却深深地刺进了大菊敏感的心里。
大菊呆呆地看着耿长生,眼泪涌满了整个脸宠。
24.第24节:大菊离家出走
耿长生当然不知道,“婊子”这个词对大菊意味着什么。
耿长生只是随口一骂,他觉得大菊骂自己的那些话更狠、更恶毒、更不讲道理。耿长生不知道,他随口而出的一句“婊子”,一下子刺痛了大菊内心深处最敏感、最柔软的那根神经。
大菊含着泪在心里狠狠地想:“我是做过婊子,做过小姐,做过按摩女郎。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想把那些阴暗的过去统统抛在脑后,现在,你这个狗日的耿长生,竟然把它们一个不留地提留了出来。”
耿长生一句无意中说出的“婊子”,揭开了大菊的伤疤。
大菊愤怒了,耿长生竟然这样恶毒地骂自己,耿长生竟然一拳把她打在地上,他吃了龙心虎胆了。
大菊迅速地从床上扯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抽出床底下带有密码的箱子,拉开了屋门。
院子里,婆婆喂的小黑猪哼哼唧唧地满院子跑,一会儿拱着堂屋破了一个小洞的门,一会儿贴着墙角根溜进灶房找食吃。
人都吃不饱饭,小黑猪当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它还是不放心,又溜进去一遍。
小黑猪是婆婆年前买的,花了不到二十元钱。婆婆对大菊说,喂上一年多,就可以卖四五百元,这样就可以买三百多斤面粉,四百多斤小麦,一家人就不愁冬天断粮了。
婆婆显然是听到了大菊和耿长生的打闹,她穿上衣服,打开了堂屋门的一条缝,观察着大菊和耿长生的一举一动。
婆婆其实对大菊心怀不满,无论大菊怎么努力,大菊都不是一个干庄稼活的料,大菊一点都没有庄稼人的样子。
节气已经进入了初夏,山村田野里仍旧是春寒料峭。大菊走到青龙河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她的一双手已经被沉重的箱子勒得发红。
春末夏初,猫耳朵山降雨很少,一股细流沉在河的底部,宽广的河床便裸露了出来。
山里风大,把田野里早就苏醒的土渣儿不断地吹来,大菊感觉到有一点点土香,这让她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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