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小曦，不要怪叔的私心，只要让贝儿高兴，叔什么事都可以做的！”皇甫下了决心，“如果你要怪叔，在小贝儿真的走后，我会让你做我儿子的。”

晨曦叹了口气，看着恬静的贝儿，不知怎么办才好。

“哥哥，不许你走！”贝儿梦呓着，把脸靠得更近，直到嘴唇挨到晨曦的脸颊，才安稳下来，露出甜甜的笑，睡得更安稳了。

第109章心死

在皇甫家的大厅里，在老皇甫夫妇和皇甫夫妇的注视里，小贝儿像个吊尾熊似的挂在晨曦的怀里，死赖着不下地，当然也不让他走了。

从下午在街上贝儿趴上晨曦的背上开始，小贝儿就再也没下过地来，甚至中间的两次小解都是晨曦抱着完成的，从洗手间出来晨曦看到丽青那暧昧的笑脸和两个老中年的皇甫憋笑的神情，羞得满脸通红。

自己也没法啊，进入皇甫家的大屋，想把贝儿放在她的床上，他的身子还没直起来，小贝儿就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边央求着：“哥哥，陪我睡！”一边缠住他的手不放。

晨曦转头看着门口皇甫家的四个人，那四个人同时点头，同时道：“睡吧，睡吧！”你说晨曦还能脱得了身吗？

小贝儿睡得熟熟的，晨曦却睡不着。贝儿的睡像并不好，一会儿就趴在了他身上，晨曦轻轻搂着她，心里直叹气。

起来后，小贝儿就一直挂在他身上，精神也大好，晶莹的小脸竟然有了些红晕，看得老中皇甫夫妇四人大慰。

如果小贝儿只是吊在自己身上，晨曦还是没什么的，问题是小贝儿下午和起床时对晨曦的吻食髓知味，竟然就此恋上了，在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面前时不时地去啄一下晨曦的嘴，更有时一吻上就不放。小贝儿迷恋上了晨曦嘴中那比妈妈的味道还要好闻还要亲近的味道。

每次一吻完，小贝儿就陶醉地喘息，可晨曦每次都尴尬得要钻到地毯下面去了。只是，他羞愧的样子和脸上的白里透红，吸引了皇甫家的五个人，特别是吸引着他怀里的小贝儿，所以情况越演越烈。

老皇甫夫妇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小心肝宝贝恋上的是这样一个男孩，上次听她妈妈回来说自己还不相信，要知道，小贝儿天生就和男孩有距离的，特别是因为她的身体，在她的生活中，多半是母亲在陪伴着，连女孩子都没有谁接近她，更别笑哪一个男孩子能接近她了。

上次从医院回来，小家伙就一天盼着电话，一天老是在念叨晨曦哥哥，连她最喜欢的上学都没劲。今天早上她向全家发出最后通牒，如果再见不到晨曦哥哥，她将拒绝吃药！

没想到，带回的却是一个如此招人喜欢的男孩，早知如此，应该当天就带回来嘛，何必要等这十天呢，让小宝贝心里难受十天呢？！

或许，这是老天知道自己的心肝宝贝要走了，又给自己送一个来吧？如果，两个都能永远留在皇甫家，那该多好啊！

当天晚上，晨曦没能离开皇甫家，被贝儿拥着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贝儿临进校门了，才真正离开了晨曦的怀抱。

晨曦暖暖地笑着，看着远处教学楼下的贝儿转身向他挥手，他更得更灿烂，这，会不会是自己的一个依靠？

只是，他转过身来，笑就僵住了，旁边那辆熟悉的车里走下来四个人，四个让他至死不忘的人。

他才意识过来，这里也是媚儿和伊儿上学的学校。

“你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啊？”秋月走到他面前，满脸是嫌恶，其她三个女孩子站在一边，不看他。

“我，我，我没有。”晨曦有些着急，说的话也不连贯了。

“晨曦，我们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我们照顾了你十几年了，你还要怎样啊？我们真的累了，真的不愿再看到你！”秋月有些哽咽，说的话让晨曦难受极了。

“月，秋月姐，我，真的不是来缠你们的，我也怕你们累的。我，我马上走。你，你别难过啊。”晨曦看到秋月那哽咽的模样，心疼极了，也痛极了。他说完不分东南西北地埋头便走，却走错了方向。

“大姐，宝贝哥哥好像很难过，你，你又说了些什么啊？”伊儿盯着晨曦慌乱的身子，走上前质问秋月。

“大姐，我们到底要把宝贝哥哥伤到什么时候啊？要是宝贝哥哥挺不住，真不理我们了，怎么办？”媚儿也走过来，担心地道。

“我，好想他抱抱。”水儿低着头，也道。

“我更难受啊！”秋月抱着脑袋，痛苦地低吟一声。

四个女孩子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分开了。

晨曦一会儿又折回来，走出好长一截，他才发现自己走反了方向。

晨曦在家里的女孩子那里受到的伤，却在小贝儿那里得到一些缝补。

小贝儿最近可快乐了，晨曦每周会陪她两个晚上加一个周六，美得她努力吃努力配合医生治疗，身体有了明显好转。

现在，她知道了一件事，更让她乐此不疲。在晚上晨曦陪她入睡时，她无意中发现抚摸晨曦的身子是一大乐趣，更大的乐趣是让晨曦的手抚摸自己的身子，那种愉悦让她欲罢不能。

一次，晨曦的龙形偶有抬头之势，小贝儿附在他身上，媚媚地道：“哥哥，如果你想，我，我也可以的。”

晨曦敢吗？当然是不会的，小依琪的事他现在还在自责呢！晨曦告诉贝儿得大些了才行。贝儿也不不知道刻如何去取悦晨曦刚才顶在自己小腹上的东西，只得在晨曦的手里不了了之。在小声的喘息里，她安心地享受着晨曦手中的热气在体内流窜，让她觉得做一个女孩子真的是太好了，下辈子还做女孩子，等自己长大了，哥哥也不过才三十多岁，自己又可以找他了！

只是，她体内的生机勃发得太强，让柔弱的她有些经受不住，这也是皇甫一家所不能预料的。

十月二十五日下午，天阴沉沉的，晨曦翘课了。

从下午六时起，他就守在秋月的别墅前，今天，是水儿和伊儿的生日。

别墅里的灯火通明，很是温暖，里边人影绰约，看起来似乎很快活。晨曦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人。他并不知道，除了远在国外的娉婷和玫儿，其她晨家女孩全都回来了。回来参加两个姐妹的生日庆会。但是，晨家女孩的家长一个都没来。不来的原因不言而喻。

七时，天下起雨来，开始是细细的，逐渐就越来越大了，秋雨，还很少有这么大的。晨曦的三件衣服一会儿就湿透了，他泡在湿衣里却一直没移动位置，就那么傻傻地坐在那里，淋着雨，吹着风。

雨水毫不留情的淋在他身上，从发梢滴下的水珠流经脸庞汇集在下巴上滴落，仿佛是他在泪流满面。晨曦是不会哭的，十一年来，他从来没哭过，没滴过眼泪。他的伤心全在他的心里，表露在眼睛里。

透过雨丝，晨曦看到那屋里透出的暖暖的灯光，身上更冷，但还是比不上心冷。

晨曦在这儿来并不是来搏取同情的。在他十九岁那天，伊儿和水儿都娇娇地提了一个要求：能在自己生日那天陪她们走过这一岁的最后一天最后一个时刻。所以晨曦来了，在这个雨夜里，独自坐在雨中，陪伴曾经是家里人的两个女孩过生日。

他也想进去的，只是他不敢。他的口袋里就有两份送出去又收回来的礼物：上午他鼓起勇气找到外语学院，找到水儿，把礼物送给她，只是那礼物被水儿接过后一撇嘴扔进了垃圾箱，他自己去默默捡回来了；中午送给伊儿的礼物在他还没离开的时候就被人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孤独的晨曦在这个雨夜里，对关怀的渴望达到极致，在这个时候，随便谁对他表示一丝关怀和疼爱，他可能都会一辈子铭刻在心。可惜，别墅里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出来关怀他一下，只让灯光和雨滴以及透骨的寒冷给他做伴。

十一点，来别墅做客的女孩子们告辞出来了，载着她们的几辆小车从晨曦身边驰过，溅起的水花吻上了他的全身，他也浑然不觉。对贴着车窗泪流满面的几张曾经熟悉的脸，他也没看见。

晨曦知道，那些曾经的女孩们已经成为过去，甚至包括依秀和依琪。晨曦在最想寻找庇护时，却找不到一个人时，他就明白了。对依秀和依琪，他很愧疚。对其她女孩，他很坦然地接受不再拥有这一事实，但依秀和依琪两人身上，却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还真的有永不变的爱恋么？

秋月她们可能没想到，她们的行为会让晨曦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

所以，晨曦的眼里没有那些许久不见踪影却突然冒出来的女孩，他看到的是站在门廊送客的四个女孩子的笑靥和挥手间的婀娜。

对这四个至死不忘的女孩，至今仍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的女孩，他在心里柔柔地打了声招呼，可惜，她们没接受到。四个女孩回身进屋、关门，眼光没有向他所在的位置扫过。

“东方姐姐，乐天妹妹，生日快乐！再也不能陪你们了，愿你们一生快乐。”

别墅群里的十二点钟声敲响时，晨曦掏出口袋的礼物，放在地上，微笑着对它们道。

晨曦站了起来，看了别墅一眼，顶着雨，摇晃着走了，没有回头。

凌晨两点，他回到了自己的窝，换下衣服，躺上床，开始发烧，又一病就是三天。他清醒后，吸着自己熬的稀粥，他在问自己，我的生命意义还在吗？

水儿和伊儿站在晨曦坐的地方，握着晨曦留下的礼物，淋着雨发痴发傻。刚才在别墅里聚会的女孩子全站在她们身后，盯着晨曦消失的方向，淋着雨不言不语。

“宝贝！”水儿一下跪在了雨水中，痛哭流涕。

“宝贝哥哥！”伊儿软坐在湿地上，失声抽泣。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才进入十一月份，竟然就下了几场大雪，冻死了虫子，也冻死了一些树。这种天气，太反常了，毕竟，这里不是北方。是不是老天爷也想给秋月她们加把劲？

晨曦却没有被冻死，他还是顽强地活着，至于他想不想活那是另外一会事了。反正，现在他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其它一切还好。只是，这个冬天他是在寒冷中渡过的，很艰辛。并不是指经济上艰辛。

晨曦在这个冬天里学会了许多东西，他学会了熬粥而且越熬越好，因为他的胃被几场大病折磨得更加脆弱不堪，他只有喝粥的命了，连水都只能喝一点白开水，凡是刺激性的东西一进胃就会造反。

十一月十日，晨曦的生机断了。

他被急召到皇甫家，因为贝儿看不到他死命不去医院。

进入房间，他看到的贝儿是一幅病入膏肓的模样，小脸苍白，发着高烧，浑身无力，连看到自己来也只是扯了下嘴角，表示她笑了。

“小曦，贝儿从小身体就不好，她的血一直有问题，而且，是不治之症。”皇甫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告诉他。

晨曦一下懵了，小贝儿现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他可是清楚极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贝儿是在他最需要温暖的时候，最需要抚慰的时候出现的。这种感觉，就如溺水的人抓住那根稻草，而那种稻草偏偏又让他爬起来了。你说，对根稻草会是什么感情？

家里的女孩子不要他，连要自己的女孩子也是活不长久，看来，自己还真不该在这个世上的。他坐在沙发上，发傻发愣，任由心中的疼痛扩散全身。

“贝儿，你是那么可爱，哥哥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但不会让你走的！”晨曦脱下衣服，把他仍然和谐性感的身子在皇甫家的四个人面前露出来，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中，揭开贝儿的被子，钻了进去，搂住小贝儿，把她的衣服也全脱了扔出来，然后把小贝儿柔软的身子放在自己身上，一手抚住她的小腰臀，一手探向她小胸怀，开始用自己的本事了，把自己体内的热气由缓到疾的、源源不断地输入贝儿的体内，激活她的生机，却不会燃烧她的生命。

晨曦并没有用他曾经用过的生命的烙印，因为，他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力是个什么状态自己明白得很，将这种生命烙印置入小贝儿的身体，只会害了她。所以，晨曦置入的不是烙印，而直接是生命的能量。

在暖洋洋的清香怀抱里，贝儿睁开眼睛，欣喜地看着晨曦。本来以为自己再也活不过来了，没想到又睁开了眼睛，体内的热气让自己好舒服，好想叫出声来。

多香的味道，多舒服的怀抱，多美的感觉！贝儿对上晨曦的眼睛，先是惊异，然后心跳如鼓，最后陶醉迷失在那双全黑的眼眸里，把自己的嘴对上了晨曦的唇。让体内的热气更加欣然地奔流。

皇甫一家四人看得瞠目结舌，却并不阻止，或许，这是小贝儿正需要的呢。

两天后，小贝儿奇迹般地活了过来，精神状态良好，小脸还是那么晶莹，却出现了健康的色彩，真让人不可相信！好起来她又开始在晨曦身上折腾。

晨曦还是有些担忧的，自己输给她的能让她维系生命的热能，并不是十分稳定，但几年的时间还是可以管的，以后的事，怎么说得到？

两对皇甫夫妇欣喜若狂，他们并不知道，小贝儿以后的身体靠的是晨曦耗费的生命来维系的。

晨曦经过两天的折磨，身子又虚了些，让心里第一次升起到底该不该在这个世上的问题一直跟随着他，困扰着他，而这个问题最终趁虚占据了他的心田，他的生机几乎就这样断了。

在湖边的冰然，还是能偶尔看到忧郁的晨曦，看得她心疼极了，多少次想走过去抚慰他，告诉他，自己的一切都是宝贝小曦你的。在深秋里，她再见到晨曦时就不仅仅是一个心疼的感觉了，另一种叫害怕的感觉占据了她的心。

只是，十一月底郑剑虹来找她，状似亲密地坐在她身边后，在心道湖畔，她就再也没见到过晨曦了。

十二月一日，晨曦送走了小贝儿，那是他最后的温暖。

在机场，贝儿紧搂着晨曦的颈子，死不松手。

贝儿十三岁的心里有种预感，她一放开手就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晨曦哥哥了！

贝儿的病情现在已有明显好转，连主治医生全国血液科首屈一指的专家司徒硕华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也对能治好小贝儿的病第一次充满了信心，因此当美国的专家一打电话来他就建议让小贝儿去美国接受匹配治疗。

小贝儿却不愿意去，她敏感地感觉到自己的晨曦哥哥越来越没精神，越来越没了生机，她不想离开这个城市，不想离开晨曦。

在动员小贝儿去接受治疗的时候，小贝儿就是不同意，一逼急了就哭，谁敢让她伤心啊？所以皇甫夫妇再头痛也没法，只好让晨曦去劝。

晨曦心里很难受，小贝儿几乎要取代伊儿在他心中的位置了，这个特爱粘在他身上的小家伙，一是依恋他的怀，一是老爱吻他的唇，在她的长辈面前也不避讳，搞得他既难受又心暖。

如果小贝儿再一离开这个城市，那自己真正是一无所有了。同时他也绝不愿意小贝儿浪费这次治疗机会，所以他还是要小贝儿去接受治疗。

他答应，一定要等到小贝儿回来的那一天。有了这个承诺，小贝儿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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