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是,Saber的嘴里喃喃念着“你就那么憎恨我吗”,泪水流了满脸,甚至几乎不敢和黑色魔剑正面相对,仿佛每一记斩击都实打实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与之相对的,Saber的软弱进一步助长了Berserker的疯狂,原本眼中隐隐闪烁的理智之光彻底熄灭,他喊着亚瑟王的名字,每一剑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仿佛与Saber一道死于此地就是他唯一的愿望。
这两人打得不亦乐乎,肯尼斯却惨遭池鱼之殃。随着战斗的升级,他体内魔力消耗得越来越快,转眼就从“吃撑了消食中”变成了“错过了午饭和晚饭”的状态,等到补给跟不上消耗的那一刻,要么是肯尼斯被抽成人干,要么就是Saber和Berserker双双消失。
这样下去不行。
肯尼斯背靠着墙壁支撑身体,眸光微微一暗。按理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像自己跟橙子说过的那样,直接切断Berserker的魔力供应,等他们两个冷静下来以后再试着劝说。这样做无论哪一边都不会受到什么损害,自己逃过一劫、Berserker的理智也更容易恢复,甚至Saber也会变得更加敢于面对吧……
是的,这是最好的办法。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肯尼斯已经将魔力注入了手腕上得自间桐雁夜的令咒。
“Elationem(欢欣鼓舞)。”他悄声念道。不同于一般激发令咒时会产生的光影效果,在肯尼斯的刻意收敛下,令咒微微一热便悄无声息地隐没,蕴含其中的高密度魔力瞬间编织成型,静静辐散开来。
鼓舞术的术式覆盖了整个院落,而肯尼斯将最后一点魔力注入到声音中,高声喊起来:“Saber,你还要软弱到什么时候?!”【注2】
把剑当做盾牌一样横在身前防御、却被Berserker毫不留情地连人带剑劈飞的Saber突然感觉气温回升了。即使只是一点点暖意,却也足够她把注意力从震惊和痛苦之中稍稍拔出。
——因此,听到了肯尼斯的话。
她有一瞬的茫然,在空中调整姿态落地以后,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努力防御,而是凭着本能挥出一剑,先一步击中了Berserker剑身的侧面,像游鱼一样从Berserker的身边溜了出去。
肯尼斯并没有因为Saber的稍稍振作而感到愉快,要想真正解开她的心结,这还远远不够。
眼看Saber只是看了那个青面獠牙的前·骑士之花一眼就又要缩回自己的灰暗妄想里,肯尼斯凭着一口怒气支撑,再接再厉地喊道:“你要像个被劈腿的小姑娘一样躲在被窝里逃避现实吗?!是男人的话就给我好好跟人说话,说不服就打到他服!!!”
这时肯尼斯自身微弱的魔力已经无法对Saber产生影响,但是鼓舞术确实生效了,Saber突然噗嗤一笑,第一次主动劈出了手中之剑。“锵”的一声过后,她终于站稳了脚跟,循着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剑路,同Berserker见招拆招地对拼起来。
“要我提醒你我本来也不是男人吗?!”——百忙之中还抽空吐了个槽。
“真难得啊,你居然会承认这一点。”肯尼斯拒绝承认他其实松了口气,不过腿已经有点软了。
“███████——————!”
“为什么我感觉Berserker好像在说‘别当我不存在啊——!’这样?”韦伯小声嘟囔,一不小心被身边的爱丽听到了。
“也说不定是在说‘别被肯尼斯蛊惑——!’?”爱丽斯菲尔开朗地笑着,身后却诡异地冒出了黑色的流体,韦伯严重怀疑这句话是她的心声才对。
橙子也来掺了一脚:“或者‘Saber我才是你的朋♂友啊——!’?”
“喂字数差太多了……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
“绮礼神父,我发现了您要找的那个女人的下落!……那个,不好意思,我没有打扰您吧?”正在阅读的绮礼被这样的通讯所打扰了。
“没关系。”他真诚地回答。即使是教会这种严肃的组织也没法杜绝害群之马的出现,看在吉尔伽美什对那人做的煎饼还算满意的份上,绮礼是不会说什么的。
“那就太好了!是这样的,我沿着今早她离开的方向打听了一下,发现了她的行进路线,在商店值早班的保安注意到……”主业是做煎饼、副业才是教会情报收集者的工作人员二号详细叙述了自己的辛劳,不过还是非常有眼力见地在绮礼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之前说到了正题,“她一大清早就进了那间房子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房子周围还有结界!”
“是吗,我知道了。”绮礼看了一眼地址,不禁赞叹肯尼斯·埃尔梅罗的巧思——是的,那里十有八⑨是时钟塔讲师的栖身之地。改为选择不起眼的普通建筑物作为据点,很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意思,若非魔术协会首先注意到了苍崎橙子的存在,单凭绮礼是不可能猜到这一步的。
“你做的很好,不过这件事你不必继续跟进了。”绮礼指示道,“接下来我会派遣更善于隐蔽的人员进行监视的。”
“是,神父大人!”二号一如既往地朝气蓬勃,虽说三十来岁的人似乎不应该再抱有这种美德……绮礼摇摇头结束了通讯。
在布置完“秘密监视”的任务之后,绮礼开始总结自己已经掌握的情报。
——事实上,他的所得丰富得令人吃惊。目前剩下的四名Servant中,Lancer和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的据点设在未远酒店,Berserker和新主肯尼斯在深山町中部,只有卫宫切嗣和Saber这组的情报还不明。与此同时,虽然Berserker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Archer,但是得到这名从者的肯尼斯本人的精神状态似乎很有问题,可以想见,他们并不会是Archer的主要威胁。
总之,维持原定计划不变,明天就主动出击,剪除Lancer组。只要卫宫切嗣聪明到足以理解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就应该会主动出现在绮礼面前。即使切嗣由于一些原因——情报不足、状态不佳等等——而没能及时援救Lancer组,他还可以得到援救Berserker组的第二次机会。
绮礼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心情如此宁静——那是对即将到来的答案的笃定。
第四十七章
“……结束了吗?”韦伯怀疑地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Berserker,小心翼翼地问。
“大概吧。”橙子回答,“至少应该不会再打起来了。”
肯尼斯只是嘲讽地哼了一声。就在一分钟之前,Saber彻底地贯彻了“说不服就打到他服”的思想,威风凛凛地抡着剑,乒乒乓乓往下砸(在肯尼斯这等不通剑道的人看来就是砸)——即使一开始参数上跟Berserker还有一定差距,但是Berserker的狂化技能被鼓舞术削弱为D级以后二人就不相上下了。
两名从者的气势可谓此消彼长,尤其是当Berserker的神智被渐渐唤醒的时候,他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在Saber的诘问中,Berserker步步后退,直到背靠院墙退无可退,终于颓然弃剑。
“……并不是……憎恨啊,王。”他任由Saber的剑锋停留在自己的颈侧,坦然地单膝跪地,深沉的悲哀之外,却带上了几分绝望尽头的释然。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唯一想要得到的,就只有您的责罚而已啊!”
众人被他的神逻辑震惊了,唯有Saber表现得佷吃这一套的样子,严肃淡定道:“无过而罚乃昏君之所为,吾友,你要陷我于不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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