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白和衣躺下,我替他掖好被角,亲他的额头说:“睡吧”。
陈念白是被一阵阵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我看了一眼,是苏助理,他接过手机一连点了十几次拒接,苏助理则孜孜不倦地打了十几次,最后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苏助理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挺镇定:“陈总在吗?让他接电话”
陈总把电话摔了,壳子碎了一地,电池都摔飞了。
正在小床上睡觉的润润吓得哇哇大哭。
我抱起润润,“怎么回事?陈念白,你起来,告诉我。”
陈念白站起来披上睡衣袍子,捏了捏润润的肉脸蛋,又亲了亲我,把阁楼的房门锁上了。
我叹气,打电话给苏助理了解情况。
苏助理说,当务之急是把陈总从阁楼上扒下来,哪能遇上点事就逃避,假装不存在就不存在啦?我说到底什么事,苏黎,连你也不肯跟我说实话是吗?
苏黎道:“宋先生,不是我不告诉你,兹事体大,还要陈总下来定夺。”
我说你快来吧,咱俩一起想想办法,念白毕竟才十八岁,不经事,还是要靠你们长辈做主。
苏黎听出了其中的恳求意味,然而没有否定。
窗外北风呼啸,夹杂着南方特有的冻雨,才下午三点钟天就黑透了,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苏助理来的时候,带着一个鳄鱼皮包,一大份文件,陈念白放他到阁楼上去,两个人不知道在谈什么。我抱着润润坐在沙发上,阴雨天小孩子情绪不高,趴在我肩上打盹,小脸压得扁扁的。
陈念白和苏助理出来的时候,他脸色很不好,苏助理站在门口说:“少爷,愿赌服输。”,陈年白的拳头攥住了,又松开,最后替他关上门。
我打开手机,看了下今日新闻,新闻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现在做新闻的好像全死光了一样,该报道的不报道,尽编些无关痛痒的小道消息。
陈念白关上门,走过来说:“润润乖,先去找姆妈。”,润润在他手上蹬腿大哭,然而陈念白还是把他送给保姆了。
陈念白告诉我:“外公出事了。”
我抱他腰:“你先坐下说”
“走私用的货轮是陈氏的,换了个漆皮,铲开外壳一看,陈氏的家徽还印在上面。”
“那怎么办?他走私了什么东西啊?不会是——”我做了个口型。
陈念白郑重一点头。
经过短暂的交谈,吴白是否被捕还不能确定,处于潜逃和被捕的叠加状态,简称薛定谔的伏法,事情涉及到外交、走私、贩毒,三方势力交织在一起,仿佛一个大漩涡。
陈念白道:“妈咪,陈正身陷害我。”
我道:“他怎么陷害你,他现在还在看守所。”
“他已经出来了”陈念白盯着我,眼睛红彤彤的:“他让我送你去见他。"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你是怎么想的?”
陈念白看着我,慢慢地低下了头,他的脸埋在手掌里,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我盯着他的后脑勺,突然觉得我像是个绝望的老母亲。
虽然很想掐死他,但是总不忍心看着他去死。
我告诉他,我可以去见陈正身,条件是回来以后咱们把这件事忘了,还是照过日子,你不准为了这事吃醋跟我闹,懂了吗?
陈念白点头,他默认了。
去的路上本来不打算带润润,后来陈念白说,或许他会看在润润的面子上心软,我很怀疑这件事,然而不放心他离开我。
陈正身不会对润润怎样,正如他不会对陈念白怎样,这一点我是确信的。
雨下得越来越大,几乎是密集地砸在车顶,车窗上,雨刷高速摇摆,在车玻璃上划出一个又一个月牙形的区域,随后又被雨点填满。
陈念白举着雨伞送我下车,我抱着润润,他看着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他说:“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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