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追笑得愈发像一只狐狸，他只觉得金凌太过可爱了些，忍不住想欺负他，心中的怜惜却遏住他的那些坏心的念头，他心里叹了一声来日方长，初次还是规矩些，敛了笑再次贴了上去，温柔地将金凌揽在怀里又是吻又是抱。这次没了衣服的阻绝，倒真的能说是肌肤相亲了，两人的肉体俱是火热的，蓝思追心里满满是柔情，手里不停地顶弄。

男人的那处从不见风雨日月，皮肉自然十分娇嫩柔软，蓝思追的手由于经年习剑练琴，手心里，手指尖俱是硬硬的茧子，不平之处蹭过时，金凌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哼叫，不多时，金凌在蓝思追怀里一阵痉挛，就这样交代了，蓝思追手心里沾了一股湿热。

金凌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是男人在那一瞬间，大脑与一只虫卵无异。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人已软软地倒在蓝思追怀里大口地喘息，身体余韵犹存，满满的餍足与舒爽，蓝思追见他怔怔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沾满白浊的手指凑到唇边，伸出舌头轻轻一舔，浅浅一笑：“阿凌，你好甜……”

金凌意识找了回来，愣怔看着蓝思追，灯下蓝思追眼角恍然染着艳色，他蓦地觉得，自己刚刚仿若是亵渎了一个神仙。

蓝思追却不知足，顺着金凌的小腹一路向下吻去，拉开了金凌的腿，金凌刚刚才教他一番肆虐，此时双腿间泥泞不堪，蓝思追正欲在他双腿内侧落下吻痕，金凌却后知后觉地起身捂上他眼睛：“你……你别看……”

蓝思追顿了顿，捏着金凌的手从眼睛上移开，好笑地唤了声：“阿凌，别任性……”看到金凌的神情，那笑刹那间僵在脸上。

金凌脸红得像是要滴血，那委屈的模样像是立刻就能哭给他看，他近乎恳求地喊了声：“阿愿……你不许看……”

蓝思追默了默，他快自恃不住了，可金凌却毫不自知地露出那样的神情，他叹了口气，忍了忍，终是翻了个身，俯脸在金凌唇上落下一吻，艰难道：“好，我不看……只一会儿……我怕弄疼了你……”

金凌抖了抖，硬着头皮道：“我不怕……”

蓝思追用膝盖顶开金凌并着的腿，门户大开，一团炙热抵在开口处，蓝思追蹙了蹙眉，轻声问：“真的不怕？”

金凌手动了动，屈指成拳，又渐渐松开，他把头埋在蓝思追肩头，低低地说了声：“……你要轻些……”

金凌的声音又低又软，尾音又带了点软糯，蓝思追头脑中像是有一根弦崩断了，好在他的理智还未曾完全消失，还记着要先替金凌扩张，于是身子向后退了退，换成了一根手指。他手指伸进去的时候倒是意外的容易，金凌刚刚泄过一回，在他怀里软得像泥塑的似的，金凌不自在地动了动腰，身下的异物感十分明显，皱了皱眉，却没忍心叫蓝思追退出去。

金凌的身体本就敏感异常，又未曾经过人事，蓝思追手指甫一进去，抽插了两下，没一会儿那里就变得又湿又热，很快地，蓝思追放在里面的手指加到了第三根。金凌躺在蓝思追怀里，想起蓝思追的手平日里都是用来弹琴的，此番用来行云雨之事，不知为何下腹猛地一热，沉睡的性器也再度抬起，蓝思追觉察到金凌身上的变化，惊讶地瞧了他一眼，金凌被看得一阵羞怯，心里直后悔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蓝思追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却也能看得出金凌好像万分自责，不由一笑：“阿凌，你还是第一次……这种事，可急不得……”

金凌见他误会了，又羞又愤却又不能说，哼了一声抓住一旁的被子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眼不见为净！

蓝思追好笑地把被子移开，不容置喙地握住金凌的手，沉声道：“阿凌，看着我。”

身下的灼热已抵达门户，金凌怔了一怔，想该来的总会来，蓝思追握着他的手沁出了细密的汗，金凌瞧着他，无端地想，他可真喜欢这个人啊……思及此，他定了定心神，手一松一收，两只手变作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蓝思追心下动容，箍紧了金凌，挺腰缓慢而坚定地没入，尖锐的疼痛没顶，金凌只觉自己要被从中撕作两半了，脸色“唰”地就白了，身下的那柄巨刃长驱直入，他疼得动也不敢动，连眼泪都流不出了，直到蓝思追完全进入，他才从干涸的喉口里发出半声痛吟。

蓝思追见金凌疼成这样，一下子方寸大乱，不只是该退出去，还是该保持原样等金凌适应，又怕他疼晕过去，只一遍一遍喊着金凌的名字，金凌脸色白了又白，他勉强睁开眼，看见蓝思追百般心疼，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不由费力地笑了笑：“阿愿，你没骗我……真的好疼……”

蓝思追一边饱受欲望折磨，一边又满心愧怍，闻言更是心里一疼，默了默，他咬了咬牙：“阿凌……对不起。”

“……真笨，”金凌软绵绵地斥责了一声，咬了咬嘴唇，“你……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蓝思追徒然醒悟，俯身噙住了金凌的嘴唇，另一只手顺着金凌的背脊轻柔地抚触，所到之处，又燎起一片莽原，金凌背上摸起来凹凸不平的，尽是那场痛打留下的鞭痕，这俱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而付出的代价。

若不是为他，金凌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还有金凌胸口也有一块凸起的剑创，那是金凌的叔父趁他养伤时叛乱而落下的，结痂才将将脱落。他在厢房闻讯赶过去时，金凌正用岁华捅进了他叔父的心脏。平叛已经结束了，金凌身中一剑，险险避开了要害，血却浸透了衣衫，金星雪浪袍上高洁冷艳的白牡丹被染成了妖冶的红色。这场叛乱打得正是“诛旧主，易家风”的旗号，起因正是金凌不顾反对要纳了自己做主母。

那时金凌见了他，无波无澜的表情被打碎了，他说：“阿愿，你别怕，这里有我。”

思绪被身下的动作打破，蓝思追回过神，见金凌皱着眉头自己转腰动了动，他身上燥热难耐，金凌的动作如同火上浇油，引他胆战心惊地将之一把按住：“阿凌……别动！”

金凌愣了愣，堪堪开口：“阿愿，我没事，你动一动罢……”

他自己也是男人，怎会不知蓝思追忍得有多辛苦。

“不可……”蓝思追吞咽了一下，额上青筋迸起。

金凌恍恍惚惚地想，他大抵是用了他一生的运气换来了一个蓝思追，他是名满天下的含光君唯一的徒弟，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他不顾天下人的耻笑，执意做了他金家的主母。有这么一个人包容他，喜欢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他，每天都还给他写信，可真好啊。

他却永远不能为蓝思追牺牲宗族，心里总是很想补偿他。

所以啊，只有他两人的时候，他总想多给他一些甜头，因为他别无所有，也只能如此了。

金凌咬了咬唇，恍若未曾听见蓝思追那一声劝阻，他笨拙地扭动着腰胯吞吐着，虽然疼，可是他心里却很高兴。

蓝思追提了一口气，理智一点一点烟消云散，终是低吼一声，再也忍不住了，蓝思追挺身在金凌体内冲撞起来，起先他动作极慢，数十下后，金凌在一波又一波的冲撞里渐渐适应，疼痛也如潮水般消褪，快感却步步占了上风。冲撞到体内某一点时，金凌不受控制地高声叫了出来，脚趾也不由绷紧了，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整个人仿佛从高台一跃而下，堕入云里，整个人轻飘飘的。金凌一阵惘然，抱紧了蓝思追，一生之中，他从未这样情难自抑。

蓝思追很快明白过来，他下身正凶狠地朝着那一处能让金凌快活的地方冲撞，一面又适时地与金凌唇齿相依，他未曾这样向旁人索取过什么，只有今晚这么一回，容他这样兵荒马乱地驰骋在金凌身上攫取芳泽，他从不知自己还可以这样的放纵，怕是日后再有人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来形容他，连自己都会面红。

也不知这样痴缠了多久，二人时而堕入云里，时而攀上顶峰，直到天色熹微，才相拥着昏沉睡去。

月没参横，北斗阑干，案上烛火燃了一整夜。

第三十二章32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到了元月，便是要开春了，腊月没下雪，兰陵城的百姓还以为今年要过一个暖冬，却不想在新年的第一天，新雪才姗姗来迟。

先是粒粒雪点夹杂着冻雨沙沙而降，落地即化，混在土里脏兮兮的，道路也变得泥泞不堪。逾时，一整狂风呼啸而过，雪点子顷刻化作片片飞絮，鹅毛般轻盈地从天空徐徐飘下，不肖半个时辰，地上已然积了厚厚的一层，整个兰陵城都被银装素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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