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这间华贵书房便成了残垣断壁,好在及时回护,两人都没受伤。
夫子似是看到他了,有意无意地向这边靠近,多日未见,便是不合时宜,他还是不由得开心了一瞬。
雨后清新的空气中,血腥味若有若无。雷云聚集过来,电光闪烁,雷声震耳欲聋,从遥远处传来,和着他如鼓擂的心跳,似远古恶兽在云间咆哮翻腾。
夫子离他不过丈余,紧追不舍的一行人却止步不前了。两人护着中间的少女,少女以血为引,开始布一个极繁复的阵法。
“陛下,退后。”柳危上前半步,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完全挡在他前面。
帝师持剑直指对面美艳邪祟,一方灵气渐渐汇聚过来,隐隐凝成云雾形态,衬着公子冷漠的面孔像极了无心无欲的仙人,那柄有名的折光剑剑身雪亮,一分不颤,素是被人称赞,却正指着他的夫子。
而后欺身而上。
江钦丕从未想过帝师谋略之外还有这般的好武艺。一剑穿心,是一击毙命的狠厉招式。
夫子却是笑了一下,一闪即逝的笑意让人辩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意味。他握住那柄剑,拔了出来,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
美人欲血犹是无边艳色,可惜下一刻那云间恶兽扑了下来,美貌邪祟在电闪雷鸣中灰飞烟灭,如所有人所愿——除他之外的所有人。
他那时该是恨极了,却反而大脑一片空白,无话可说,或者说不知作何反应了。
多日阴沉的天空在一瞬放晴了。
阳光温暖,照得他遍体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夫子玩的很开心!!!
苏爽甜文好难写啊。。。
☆、第5章
亲王府也在京城,但偏得很。除此之外,方圆百里都未必寻得到一户人家。
分府时姜鼓还是个不受宠的小可怜——虽然十五岁的他早和柳危这个老狐狸一起,勾搭上姜家,又明里暗里拉了不少大臣下马,可怜这个词实在有些讽刺——安排下来自然是哪远往哪盖。
而今形势大不相同,可摄政王殿下还是忽略了各种折子里明里暗里的暗示,选了这处宅院住着。许是躲个清静。
本朝亲王暂且仅此一位,姜鼓孤高冷漠的脸又委实和“敬”这个封号有点不搭,于是约定俗成地,便直接称他“亲王”了。
后逢大变,先帝死得太突然,太子尚且年幼,西蜀又打了过来。人人自危中,亲王毅然领兵一显锋芒,大败外敌。众人刚松了口气,暂代朝政的先皇后又开始缠绵病榻,不久便追随先帝而去。
这两位实在是死得蹊跷。虽彼时姜亲王动了极血腥的手段将言论压了下来,可仍有不少人暗暗猜测议论,甚至心里直接认定了,便是摄政王动的手。包括江钦丕。
小皇帝一直不明白舅舅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纵使先皇待他一般,也总得顾及那份微薄的姐弟情份吧。
思前想后,也只能暗骂一句,狼心狗肺的东西。
亲王府的阵法极精妙,是柳公子亲手布下的。寻常人不经通报误闯进去,怕是走不够五步就要无声无息地死了,化作迎门那株银红巧对的花肥。
姜鼓除了柳危,对谁都抱有三分戒心,故而府中除了死士便是少数几个普通人,当真清静的很。
春困最是恼人。连绵阴雨不知怎的就停了,王府守门的小童在柳絮轻暖中昏昏欲睡。
忽闻铃铛轻响,声音不大,清脆空灵的声音却让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小童忙拍拍身上尘土,低头摆出恭敬相迎的姿态。
门口停的像台普通车架,可拉车的骏马停下来后便一动不动了,乖巧得有些瘆人,竟是只傀儡。
柳太傅缓缓走了过来,步履间珩铛佩环,暗香阵阵,当真是翩翩公子相。
门童低身行礼,牵马往后院马厩走去,走了好远,忽觉出哪里不对,香味……似是重了些,公子换了熏香?想罢又摇了头,只当自己睡糊涂了。
姜鼓正伏案批折子,耳畔传来环佩脆响,和着喵呜喵呜的猫叫。抬手揉了揉眉心,走了出去。
果见柳公子正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逗那只三花。旁边还有一大只橘猫绕着他转圈圈,来来回回地蹭来蹭去,伺机跳上膝盖,一点也没有猫主子的矜持。
三花凶得很,对除柳危以外的人来说。
当然,初见时满是戒备的小奶猫便对柳公子也扬了扬利爪,可惜现在还是布了前辈猫争宠的后尘。
春光和煦,摄政王看着院中人猫友爱亲昵的画面,只觉心情也明媚了起来。
站了一刻,又站了一刻。这份明媚便带着些许焦躁了。
姜鼓默念三遍不能对猫吃醋不能对猫吃醋不能对猫吃醋,然后沉声说:“阿危,有些折子不好处置,你过来看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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