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睡得着才行。
奇梦人偏过视线完全不敢看倚情天的眼睛,然而即便如此,脸颊的温度却怎么也降不下来。
倚情天扶着他坐起身靠在床头,又取过一旁的衣服准备帮他穿上,却被奇梦人下意识地阻止:“我自己来……”
话一出口,奇梦人便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这声音低哑得完全不像他自己的,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认真算下来好像倚情天只是个从犯,怎么看都是自己的责任更大。
“帮你准备了蜜水,一会儿喝了润润嗓子。”知道奇梦人现在根本提不起什么力气,倚情天直接无视了他想要自力更生的意图,用眼神示意他抬起胳膊,轻车熟路地帮忙整理衣着。
僵着身子任人把自己当做瓷娃娃一样打扮,奇梦人的脸烧得越发厉害。
“我记得之前你可没那么羞涩。”
奇梦人觉得倚情天有时候是真的很让人难以招架,就好像现在,他才不信倚情天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却偏偏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还真喜欢在一些小问题上钻牛角尖。”倚情天确实对奇梦人莫名的羞赧感到难以理解,这个人在诱人上钩的时候大胆而热烈,中场休息的时候也表现得极为坦然,却偏偏因为一个称呼问题而在这里闹别扭。
何况那三个字甚至不是倚情天要他说的。
倚情天承认自己原本还想用这事揶揄这个小妖精几句,结果现在这人醒了以后那么放不开,那也只能好好宠着了。
低头吻了吻奇梦人的额头,倚情天揉了揉那一头稍显凌乱的长发,继而轻轻捧起他的脸:“现在好点了吗?”
带着安抚意味的肢体接触令奇梦人放松了不少,倚情天主动揭过话题同样让他心中熨帖,但真正完全恢复冷静还是突然到访的兔爵士的功劳。
心急火燎的兔爵士甚至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径自将一份飞书放到了还在用餐的奇梦人面前。
“说说吧,这次该怎么回?”
“照旧啊~”轻飘飘的语气说着轻飘飘的话,奇梦人没当一回事,倒是倚情天伸手把飞书拿到了手上。
纸上的文字让倚情天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奇梦人正要发问,倚情天便将纸递了过去。
“仙门的聚会邀请,你不妨趁此机会散散心一见故友。”
奇梦人闻言一怔,接过来一看,只见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大片云海仙门近况,只在最后添了一句: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不如回仙门大家叙叙旧?
放下信纸,奇梦人不由失笑,好好的一个聚会,若是他去了岂不是徒增尴尬?还是算了吧。
“义叔像过去一样回复就是了,没必要特意来通知我。”
“这可是你说的。”兔爵士摇着头去寻了笔墨,在倚情天的注视下往纸上写了“安好勿念”四个大字,随后便转身送信去了。
待人离开之后,倚情天才看向奇梦人问道:“怎么回事?”
与魔始同归于尽之后,奇梦人侥幸保住了灵识,就在兔爵士忙着帮人重塑人壳的时候,云海仙门那边不抱什么希望地发信询问了一下地冥是否安好?
彼时兔爵士正对着一团空气头疼,随手就写下了“安好勿念”打发了回去。
那团空气碰不到纸笔,细想这般回复也没什么错谬,便没再劳烦兔爵士重写一封回信。
仙门那边收到信后大约是以为地冥不想再与仙门有所牵扯才会销声匿迹,因此也没找上门来,只是时不时发些飞书表达一下问候,而他这里的回复永远都只是“安好勿念”。
除了第一次回信以外,后来几回兔爵士在提笔时都会询问他的意见,然而奇梦人想着他那时灵识飘忽的状况若让人知道除了给人平添麻烦和担忧之外毫无益处,既是如此,那还不如直接用安好勿念堵回去呢。
于是这几个字就成了惯例。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仙门那边突然想要搞什么聚会。
或许是云海仙门的特色,仙门出来的人都喜欢报喜不报忧,奇梦人收到的信里向来只有云海仙门重建进度以及新进弟子二三事之类的话题。
但这并不代表奇梦人真的对那些人的事一无所知。
就好像他知道奉天逍遥为了云徽子复生之机费了多大的功夫,君奉天甚至因此遭受重创,前不久才刚刚恢复,和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也就半斤八两。
只剩神识的时候奇梦人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去慰问又似乎太过多余。
将这些事一一同倚情天说了,奇梦人便打算将这个小插曲直接抛在脑后,却不料倚情天颇为认真地问了一句:“撇开那些顾虑,你真的不打算去仙门看一眼?”
奇梦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笑着反问:“可是我想一直陪着剑凤啊,这样不好吗?”
知道他对不想回答的问题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倚情天不给他回避的机会:“你若想去,我陪你走一趟也无妨。”
“我可不喜欢热闹。”奇梦人语气坚定,显然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出门。
倚情天忍不住摇了摇头:“你不是不喜欢热闹,你是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好意。”
奇梦人微微怔了怔,却又很快重新提起了笑容:“因为我现在只想接受剑凤一个人的好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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