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琛脑门滑落滴冷汗,再看向窗外的目光变得警觉,撑在沙发靠背的手握着边缘,乍看没变化,但仔细去看半撩开袖子的手臂,肌肉有些发紧。
“梦境里对这些人动粗会怎样?”温学说。
兔丸子见那手跃跃欲试,扫兴说:“想活命,得装孙子。”
温学对没法动手有点遗憾,却老实地点头,抱怨是半字都没,端坐在那儿,抵在下巴的手,两指无意识地摩挲。
“我瞧黄历的样子,特别自信故事,应该是不会听劝的。”石琛转过身拧开瓶盖,灌了半瓶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手不停地摆弄着矿泉水瓶,像是要缓解焦虑:“刚好,我们可以和他们分头行事。”
温学眼角余光紧盯着窗外的人群,络绎离开的几十个人,在边上跟尊雕像般坐了会儿,想起昨晚的甜儿,以及早上村长的儿子,沉思会儿,语气里带着犹豫:“多半和山神祭的受害孩子有关。”
石琛翘起二郎腿,侧头又看眼窗外余下的人,在那些人脸上梭巡了遍,强行记住大部分人的长相,顺带做一波微表情观察,排除这些在场人的家庭。其余没到场的人,多半是曾经被逼迫献出过孩子,或者孩子就在当祭品的年纪范围里,除去一批人,余下地排查就能轻松很多了。
只是想的多了,石琛又感觉特别难,要他抓个凶犯,他还擅长,可要对付个已经死掉的人,他可没法穿道袍画符给人超度。
“上次,我们是得抓出那凶手,难道这次要我们抓鬼么?太高难度了吧。”石琛挠头说,很自然稍推开点窗,留出条窗缝,他的手摸在口袋里,余光突然瞥见在想事的温学,犹豫片刻,空着手从兜里拿出。
温学心思分了半,一半用在解谜上,还有半全给了石琛,旁边任何动静逃不出他法眼。他笑笑伸手够到打火机,塞进石琛手里,和那双有些惊讶的眼睛对了眼,他又看向那个石琛摸过的兜,微一动眉,起身换了个上风口的位子。
石琛用舒服的姿势懒靠沙发靠背,慢慢喷出烟,目不转睛地看向专注院里的温学。
温学对自己的照顾,那点藏在冷漠表情下的关心,在细枝末节里体现到极致。这种感觉石琛熟悉而贪恋,像在哪里尝过,让他活成为个瘾君子,再触及到又会陷入其中,所以他情不自禁得在一直越线,变得都快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可是在哪接触过温学,石琛却没印象.
从他被赶出家门,甚至警校毕业这四年,他是没碰过丁点荤腥,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个寡欲的和尚,根本没时间去闲撩。又哪来一段让他忘记,却感觉铭心的情,他没失忆过,所以不存在记忆断层,越想石琛越觉头疼。
气氛莫名间变得尴尬,逼仄的感觉在两人中流转,让旁人不明就里。
“梦里醒来的任务本来就种类很多,单一的游戏,容易让人玩腻的。”兔丸子开口打破寂静,“反正把我们邀来的这人,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人,很有创意,让我们参加的梦境逃生游戏,没带重样的故事。”
“难道你们不清楚谁是幕后主脑?”石琛搭腔了句,强行拉回自己天马行空的意识。
兔丸子一通笑,戏剧化地收起笑容,翻眼说:“老娘要知道幕后主脑是谁,早撸起袖管,细高跟砸去了,还在这拼死拼活想办法活命?”
石琛一愣,感慨自己脑子真短路了,否则问不出这智障问题。可要等他再说,门外的四个人风风火火走了进来,跟在他们后屁股的还有几大盘美食。
连吃几顿压缩饼干,闻到满屋肉香味,石琛馋虫快从喉间钻出来。兔丸子也差不多,伸长脖子,咽了咽口水,用极大的定力起身走过饭桌,看架势是要上楼。
“哼,也知道丢人没面子。”黄历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眼珠朝楼梯口看去,讥嘲地笑:“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会出事,现在怎么不说了?”
“算了。”阿潘啃着馒头劝道:“她做事比较谨慎而已。”
“她盼我们死,哪个捕猎者不是装得纯良,实际呢?长点心吧,否则死别人手上,还自以为聪明。”黄历故意说得很响,前半句话是给兔丸子难堪,后半句指谁,长耳朵的听得出。
石琛整根烟刚抽完,听黄历如此不识好歹,抬手重起轻落,双手压在茶几上站起身,拉起坐在桌子一角的温学。
楼梯走到一半,石琛兀地停住脚,回头看向那吃的有滋有味的四个人,嘴角勾起使坏的笑,“你既然看过那繁体书,难道没看仔细山神祭的过程?祭品可是会被丢进井里,放上一年的,等来年山神祭的时候捞出井,丢个新祭品进去。全村只有那口井,用那水做的饭,你不怕吃死。”
石琛说完神清气爽很多,身后杂七杂八的声音传来,他连头都没回,爱哪吐哪吐去。
大概是吐得精疲力竭的缘故,黄历直到傍晚,才吼来帮手,齐聚在院子里。
当然阿潘是有上来叫过石琛他们,可得到的回应皆是俨然拒绝。只有温学瞧着阿潘还算不错,和善地提点他句,让他砍树时,离桃树远点,只是其中原因,温学没说。
等傻子从二楼走光,兔丸子赶到石琛房里,三个人围在窗边往下瞧,院里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此刻太阳已经西沉,院里光线十分昏暗,只能靠阿潘提着油灯,用微弱的火光照明。
阿潘看起来是有听温学的话,手臂伸直拉开距离,尽可能远离了黄历要砍的桃木。
黄历因此还抱怨两句,说是看不清,可阿潘有所顾忌,也只往上挪了两小步。
“你说他们能顺利肢解这五根桃木吗?”兔丸子俯瞰说。
为看清楚些,窗是两边敞开的状态,冷风没间断得在往屋里灌。屋里三个都探出了脑袋,对兔丸子的用词错误仿若未闻。
石琛冷得抱臂,脸色一副等好戏开场的欠揍样,笑说:“我倒好奇,处理完桃木会怎么样。”
“要这是死亡条件,他们五个会一起倒霉吗?”温学问。
“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但我能保证,那个下手的黄历坑定是第一个倒霉鬼。”兔丸子说。
石琛皱了皱眉头,摸后颈道:“还是别了,全出事,就剩我们三个,挑战难度太大。”
团体赛损兵折将太多人,最后胜利的概率很低,这道理兔丸子也懂,所以刚开始她企图控场尽量减少损失,没想中场还是出了岔子。
黄历矮矮胖胖,力气不小,他用脚踩住一根桃木,用力把斧子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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