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的声音,身后张晋远的声音有些黯哑,“栩栩,再淋下去要生病了,先跟阿
虎走好不好?”
我问:“文锦要怎么办?”
背上抵着的胸膛起伏顿了一瞬,张晋远的声音清楚地透过雨幕传入耳中,“他
已经走了,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乖,听话。”
也就是说带不走了,或是说,不能带。身边一直有脚步在来来往往,汽车引
擎响,我寻声望去,最后一个外国男人上了车,车轮碾过浑浊的水洼溅起泥浆,
而后沿着崎岖的小道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时间一直在走,那些外国男人走后,剩下来的人在快速地布置现场,作为这
场绑架案的受害方有些不合法的痕迹必须很快处理完毕。
吸附在身上沉重的雨水好似有千斤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眼眶热胀,
我在雨水中努力睁着眼,却不知要看向晦暗滂沱大雨中哪一处,抱着文锦的手下
意识地又用了几分力,身体冷到发木,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我自顾自地说:“……
张晋远,你说,为什么他们要为我死,为什么啊,从前我妈是这样,现在换成文
锦,我本来都把他忘了,为了我这么个废物,多不值得,不值得的……”
伴随着山下隐隐传来的警笛声,意识终于远去,晕倒前我听到张晋远说,“因
为我们都爱你。”
……
文锦死后,周衍晨和大雷一伙被后头赶来的警察逮捕,我在张家的私人医院
里浑浑噩噩度过几日,待到伤口结痂时,阿虎告诉我,周家和孙家早几年洗黑钱,
偷税漏税以及行贿的事情被人捅了出来,如今大部分资金和产业被冻结,破产是
早晚的事。上面派来的人正在查,周衍晨他们最后怎么判,判多久,南城现在人
人自危,没人敢帮更无人敢管。
至于表面上与周家往来良好的张家,则以周家谋害张家掌权人未婚妻为由,
彻底与之决裂,所有合作中断。于此用时,一直隐藏在背后的金易也借此机会,
把动作摆到了明面上,除了以文锦一事为由在法律上对周孙两家追责,金氏集团
迅速在南城成立分公司,以惊人的速度大肆收购瓜分周、孙两家剩余的产业。
屹立在南城近百年的孙周两家大户就这么倒了,而牵扯其中的旁根错枝更是
岌岌可危。
以文锦的死作为开端,南城的天开始变了。
碧日晴空,海风和煦,飞鸟遨游于天际。
船开至海中央,我捧着文锦的骨灰盒站在船头,底下是清澈的海水,远处是
一望无垠的海天相接。
这是文锦的第二次葬礼,第一次是假,而这一次的告别却是永远。我执拗地
和张晋远提出文锦的后事由我来操办,也知道和金家来往密切的张晋远做得到。
文锦活得不易,半生的命运由人控制摆布,与我何其相似。他活时不得自由,
若是死时还受人桎梏,岂不太过可悲。
既不作为张晋远的未婚妻,亦不是金易的外甥,简简单单地作为一个独立的
个体离去,这应该是文锦所希望的。
文锦的牌位和他已故父亲的放在了一处,若人死后真有灵魂,在无边无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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