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余罪安全的考虑,从现在往后,你得在这儿待下去了。因为犯罪团伙的成员亲眼看到余罪把你扔进了大海。还有,你不能和任何人联系。”许平秋有些漫不经心,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敲在解冰心尖儿上。
这对他来说,如果余罪没有陷入危险,那应该算是个好消息,而自己像坐牢一样被困在这里,应该是个坏消息了。坏吗?如果真要说,他自己并不觉得是什么坏消息,正如许平秋话里的意思,他的存在对于余罪就是那颗不定时炸弹,就是他的弱点就是他的软肋就是会让余罪受伤的。
他之前贪恋二人的感情,放不下那些耳鬓厮磨浓浓郁郁,心里总留着一丝侥幸,而如今,他的那丝侥幸也终于破灭了。
许平秋离开之后,解冰失眠了。他就像真正的病人,身上的那些本已愈合的伤口也不知道怎么隐隐地发疼,每天吞下那些不同颜色形状的药片药丸,身体却越来越差了。他也开始做噩梦了,无一不是和余罪有关的。
有余罪不认识他而冷漠离去的,也有余罪倒在血泊里说爱他的雨夜,更多的是余罪将枪顶在他头顶还有把他推下海的那一次。梦里他有极真实的感觉,那些心痛和窒息一并涌来,让他只有痴痴望着头顶的蔚蓝色,身体坠入无边的海洋。
他再没有过余罪的消息。专案组并不能天天照顾着他,他应该就是被遗忘的那个。不过解冰不期望余罪联系自己,若那会让余罪陷入危险,那他还不如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他不想知道吗?解冰太想知道了,想到能把自己弄疯。
他有时候隔着玻璃看着外面,他着迷地想着余罪会在这个城市的那个角落,在做什么事,是在笑还是愁,任务进展到哪儿了,他的兄弟们有没有给他惹什么麻烦。他什么时候,能来看看自己呢?这个想法刚一出来就被解冰掐灭了,他不能再让余罪陷入危险。
解冰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越发有些不好了。身上的伤,大多不是在自己的任务里落下的,反倒致命的基础重伤,都与余罪有关。但他不怕那些伤痛,他甚至有些想笑,他一遍遍摸着那些伤疤,就好像余罪能陪在他身边。不,也许到很久之后,他只是想出去走走,只是想被太阳晒一晒,想吹一吹风,能化解自己冰冻的心。
突如其来的解放让解冰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怔忪了。他坐在医院病房的窗前,回过头来看着来告诉他能离开的人。“然后我要去哪儿?”解冰听见自己这么问他。
对方只是告诉他许平秋给他放了一个长假,工作手机号不准停用,可什么时候联系他也没有个准信。解冰不知道他的离开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那是否是即刻应完成的事情。之前他想要逃离这个禁锢着他的病房,可真到了可以离开的那天,他却不知道他能去哪儿。
解冰离开了洋城,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身上的东西都是那个来“释放”他的人带给自己的,总之先离开,是没有错的吧。他也想去看海看花、看山看水,身体却总有不堪重负的感觉。他实在不能把心思放在看风景上面。
他试图想着某个人变成更温和一些的人,变得更像余罪一点,但终究做不到。也许人的一生,只能为一个人燃烧干净自己吧。
他没想到自己以为很久的离去,再回到洋城的时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解冰却有种恍如隔世的迷茫,他......他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下意识想回刑警队,下一秒又想到自己现在是枚弃子,还能怎么回去?
他回了自己租的那间单身公寓,他并不想停留太久,谁知道这间屋子有没有被那些人盯上,再用他去威胁余罪?
只是世间总有意料之外,解冰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刚想离开的时候,出于一种几乎是灵魂里莫名其妙的直觉,他回了一下头。
在川流不息的马路的对面,一个剃着板寸穿着黑衬衫的青年正微微仰了头这么看过来。对方样貌微微有些阴鸷,下巴这儿有些青色,指间夹着一根烧了一半的烟。
解冰只觉得一下子之前所有困境也好、旅行也好的疲惫全涌了上来,整个人都有些垮,他微微眯了眼,看着对方穿过马路来到他身边,握住他身边小小行李箱的把手,冲他挑了一下嘴角:“上去吧?”
第33章
余罪那支烟早在他看见解冰的那一瞬随手扔掉了,但是当他把解冰狠狠压在门板上接吻的时候,唇齿间还有着烟草味道。他摁住对方想要推开他的手压过头顶,却发觉他的手腕已经细到他一手圈拢有余了。余罪心疼地轻轻舔着解冰的下唇,被人在舌尖狠咬了一口:“走。”
余罪知道解冰受了委屈,他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走?只有忍着那些全身都涌上来的痛意,把人紧紧禁在怀里。解冰没办法把人推开,可他又何尝没在这种久违的气息与怀抱里沉醉?解冰想骂他想打他,最后还是慢慢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把余罪的肩头洇湿了。
“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太莽撞,差点把你害死……”解冰两手死死抓着余罪后背的衣服,指尖都发了白,他不怕自己被锁着,他就算在那儿枯萎也没关系,他一直再后悔那天自己轻易就被哄骗过去,直接、直接就让余罪陷入最危险的境地,差点……他就死掉了,两个人都要死掉了。
余罪像是被慢慢挖掉心尖上的肉,这句话怎么会是解冰来说,最愧疚的人怎么能是解冰,明明是他把解冰放在那种容易受伤的位置,是自己的疏忽让解冰轻易被找到煽动,虽然这次惊险渡过,结果也不是余罪愿意看到的。
解冰被拘在那间病房里,余罪是知道的。余罪当时就找了许平秋闹,但自己觉得有错的内疚心虚让他没能对许平秋坚持下去,直到他提出他下一步的计划,而许平秋默许的时候,他要求许平秋放了解冰。许平秋也只能作为交换,派人通知解冰可以离开。
余罪甚至是看着解冰上的火车。自那人从医院踏出一步的时候余罪就跟着他,看到对方瘦削了一圈的身子,那腰身似乎风一吹就能折断,肩头也尖得硌手,以前的衣服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他想不顾一切地过去抱着他,叫他不要怕了自己会在这里会陪他,让他不要走,可是手掌掐进了掌心渗出了血的疼痛让他明白这实在鲁莽,自己那么过去,还是算禁锢着对方吧。
余罪以为解冰短时间里不会回来了。他只是忍不住地每每经过那间他们曾经短短住过的小公寓,那些日子在如今的灰暗里像是煜煜闪着光,像是黄昏前最后一抹落日霞光,柔和温暖得让余罪一遍遍想念着,那些与爱分不开的嬉戏玩闹,不经意地亲吻会像小处男一样脸红,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然而今天当他来的时候,看见了从这条街尽头拖着一个小小行李箱走来的人,像走的时候一样瘦的人,连一向明亮的眼睛也没了什么光彩。余罪本不应再打扰他了,对方却忽然看过来。当解冰看见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的湿润颜色,他知道自己已经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余罪搂着他,几乎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怎么会放手啊,明明还那么喜欢,喜欢到要把他吃掉最好:“瞎说什么……你知道我有多稀罕你么……把命给了你都行啊……”解冰有些难为情,耳根下红了一片,想要推开他好像那话就没那么羞人了一般。
但余罪可不放,甚至还急切地噬咬着他的喉颈,双手也从衣服下摆滑了进去在他身上揉弄着,引得解冰不由就弓起身子想要闪躲,可腰身被两只有力的手掐着,下身只能紧紧贴着他下面隆起的一大团。
“不、不行......”解冰在被拧上乳尖时重重颤了一下身体,他一直在渴求着这个人的体温,但是现在......余罪甚至都等不及把他的白T撩起来就咬住了他微微硬了的小豆子,唾液将布料打湿后变成暧昧的一团透明,被反复舔舐捏弄的豆豆映出一片粉色格外亮眼,余罪眼神一暗,就捉着解冰的手往自己裆里伸。
解冰脸色发红,余罪一黏到他身边就要动手动脚,这让解冰本来还一团糟糕的心情现在明显的就是羞和恼,在余罪身边待久了解冰也学来了那一句:什么完犊子玩意儿!
他被人强迫着握着那滚烫粗大的东西上下撸动,余罪低沉的喘息就散在他硬起的乳尖上,全然不管他想要解释的话,解冰不得已,在那东西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余罪立马“哎哟”了一声,双腿紧紧夹在一起,搂着人就倒在沙发上:“祖宗,又怎么了?”
解冰眼神有些游离,让人在腰侧掐了好几下才低声说:“还没洗澡呢。”余罪立马改了装出来的一片苦色,整个人就要融在他身上一下,下身就在他手掌里耸动:“不想放你去……想干你……”然后他又被掐了一下,这一下让余罪直接翻了肚皮躺在沙发上,依依不舍地望着人几乎是闪进了浴室,正遗憾着呢又瞟见了门口的行李箱,嘴角邪性地勾了起来。
余罪在公寓里溜达了两圈,心痒痒地简直不像是他了,但又想起来这家伙这么晚了应该还没吃饭,以前他不想学老妈子一样管着人吃没吃饭,现在他就心疼得不行,忙又给他风风火火在厨房里翻起了吃的,然后就给人煮了碗装着满满的爱的方便面。
面煮完了余罪以怕面坨了的理由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就站到了浴室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可里头既没出现水声也听不见询问声,余罪笑容僵在脸上,脑中掠过几种可怕想法,直到见到那个在浴缸里睡着了的人时才缓了口气,把他被掳走的念头抛在脑后。
对方沉沉地睡着,脑袋搁在浴缸边上,脸庞白皙疲惫,长长睫毛软软覆着,一只手越出浴缸直直地伸着,可是指尖都是放松地垂着的。
余罪看着他,眼里是揉碎了的温柔,他蹲在浴缸前视线需要轻轻抬一些起来就看得见他全部的脸。他伸出手拨弄了两下青年的额发,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对方没有一点察觉,他太累了。
“面白煮了哎。”虽然是埋怨的话,可语气半分不见嫌弃,余罪轻轻松松从浴缸里以一个解冰醒着时候一定会骂的公主抱把人抱了起来,然后一路护送回了房间。
半夜的时候解冰终于饿醒了。醒过来的时候室内一片漆黑,身边有一个热源紧紧粘着他,颈边散着对方温热的呼吸。解冰想了想记起睡着之前的事,心底的那块空地埋上了厚实的土壤,整个人都软软地松了下来。他轻轻侧了侧脸,余罪埋在他脖颈间睡得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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