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闪开!”
花倾阳身背药娄,今日甫一出谷,还未走出多远,便见前方烟尘四起,一匹白色骏马踏着尘土,直直朝着她冲撞过来!
当她听到马上之人的提醒时,为时已晚。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目,预想中的撞击却并未发生,一声闷哼响起,惊得花倾阳瞬间睁开了眼睛。
只见迎面直撞过来的白马,被马上之人勒紧了缰绳,在最后一刹那间微调了马头,马身轻轻擦过自己的裙摆,极速冲向了远方。
马上那人却因控制不住身形,直接从马背上摔落而下。若非那人最后调整了马头方向,花倾阳怕是直接惨死于马蹄之下了。
惊魂未定的花倾阳见烟尘散落后,那落马的白衣男子侧躺于地,白衣早已染了尘,贴于地面的脸庞上也满是尘土,口中还不时向外吐着污血。
她急跑上前,一把抓过男子的手腕,纤纤玉指直接搭在男子的腕间,脉象一显,花倾阳美眸圆睁,惊诧道:“女,女子?!”
黛眉转瞬之间便系了个结,再探指于“男子”的鼻间,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尚未断绝。不过,眼见着便要断了。
花倾阳美眸闪过一丝焦急,面前这人,且先不论男女,若是再不施救,便是华佗在世也恐难救活了!
正自焦急间,远处尘烟再起,一匹黑马风驰电掣般朝着花倾阳奔来。
骏马瞬间奔到花倾阳面前人立而起,前蹄堪堪贴着花倾阳身前落下。随着骏马一丝长鸣,一黑衣男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半步便奔到躺于地上气若游丝的白衣“男子”身旁,瞬间目眦欲裂,抱起白衣“男子”便纵身上了马。
“带上我!去绝医谷!除了我没人能救她!”花倾阳见男子纵马欲走,急喊道。
男子剑眉一皱,眉峰一扬,也不犹豫,单臂提起花倾阳置于自己身后,嘱咐其抓紧自己衣袍后,狠踢一记马腹,骏马便如利箭般直直飞出,向着绝医谷而去。
“咳咳……”
身前男子短暂急促的咳嗽声,引起了花倾阳的注意,察觉出男子身形气息皆不稳,花倾阳顿时急问道:“莫非公子也中了毒?!”
“姑娘可是绝医谷少谷主?”男子不答反问。
“是我。”虽不知男子为何如此肯定,花倾阳还是点头轻应道。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在下宁空,被歹人下毒的这位是我大哥宁穗!若姑娘今日能救我大哥不死,他日若宁空有幸存活,便任姑娘随意差遣,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接下来,宁空一路纵马,直闯绝医谷,有了花倾阳的指引,三人终于来到了绝秀峰之下。宁空一路抱着已陷入昏迷之境的宁穗登峰而上,进了花倾阳的绝南苑后,这才吐出一口污血来。
花倾阳则早已跑入药材室,半晌后抱着一箩筐的药材,跑向后堂。
宁空早已按照花倾阳的嘱咐,把宁穗放置于后堂内的药池里。
“宁空公子请进入另一间药池,褪去衣物,把这些药材全部放于池内,浸泡半日此毒可解。这位宁穗公子中毒太深,我需亲自为她解毒,若公子毒素已除,请勿入此打扰,切记!”
送走宁空后,花倾阳反锁上木门。快步来到药池边,把备好的药材全部洒入池内。眸间极速掠过一丝羞窘,花倾阳咬唇来到宁穗身边,紧闭起双目,伸出素手便开始为宁穗宽衣。
半晌过后,终是除掉了那碍事的衣物,花倾阳偷偷把美目睁开一丝缝隙,羞窘道:“公子中毒太深,我需在你身上施针,才能尽快祛除毒素,否则毒素残留,日后必对公子有影响。你我同为女子,请恕小女子失礼了!”
在花倾阳不知在心底念了多少遍“非礼勿视”的时候,终是把眼前这白皙如玉的躯体,施满了银针。
半眯着眼睛,见有黑色液体从银针处流出,染黑了棕色药液,花倾阳这才松了一口气,深低着头便退了出去。
一日后,宁穗在药池内悠悠醒转。入眼便是花倾阳背靠在药池边浅眠的样子,宁穗却早已不是那个宁穗,而是魂穿清苑的外来之客。
宁穗身形一动,药液也随之轻响,惊醒了浅眠的花倾阳。甫一睁眼,便见一双黑眸紧盯着自己,宛若辰星般灿然生熠。
“你终于醒……唔!”
花倾阳话说一半,便被宁穗一把捂住了口唇,惊慌之余本就脚下不稳,顷刻间便被宁穗拖入池内,顾不得衣衫尽湿,宁穗早已把她锁在自己与池壁之间。
“闭嘴,别动。”宁穗皱了皱眉,眉间的虚弱与痛苦之色一闪而逝。
“别动的是你!”
花倾阳黛眉一蹙,抓住宁穗支撑在池壁上的手臂,微一用力,便把二人的位置对调了过来。宁穗刚刚这一动不要紧,那已经排出体外的黑色液体,竟再次缓缓再向着银针刺破处流去!
眼疾手快的花倾阳左臂撑在池壁上,把宁穗困于她与池壁之间,右手以应接不暇的速度,在那密密麻麻的银针针尾上扫过。
瞬间每根银针以不同力度不同长度,快速刺入宁穗的身体。没空理会面前连连痛哼之人,花倾阳玉额见汗,终是控制住了那些想要倒流而回的黑色毒液。
“公子想死,小女子不便阻拦。但还请公子死远一点,免得天下人误以为我绝医谷医术不精,救你不活!”
恼怒的走出药池,不顾那被药液浸透的衣衫已然透明,花倾阳拎起还在滴药液的裙摆快步走了出去,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为了保住这人的性命,到底花费了多少心神!
五日后……
“宸王请留步,倾阳已备好药液,请王爷入池。”
花倾阳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仔细挑选着面前的药材,余光轻扫间,把那见自己就准备偷跑之人的小动作尽收于眼底。
“呵,呵呵~花姑娘,今日本王甚感疲惫,可否容本王歇息一日,明日再泡。”
“倾阳不知今日王爷身体欠佳,还请王爷恕罪。适才我爹爹派人送来一些苦见泪,便用它给王爷做今日的药膳之食吧。”
花倾阳美眸淡扫,在宁穗听到苦见泪时,那白皙俊秀的面颊瞬间变成苦瓜脸后,便颔首继续挑选药材了,只是那朱唇微微漾起的弧度,怎么也平复不来。
“药,药膳就不劳花姑娘费心了……本王今日,不饿……”
某人话音未落,腹中就发出一阵抗议之声。
因这几日花倾阳所做餐餐药膳,顿顿药材,某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口不带苦味的东西了。现在就算是吃根草,宁穗都能吃出甜味儿来!花倾阳实在忍受不住,抬袖便掩唇轻笑起来。
“花花,我不想泡药浴,疼……也不想吃药膳,苦……”
眼前这个半点王爷架子都没有的人,当真是王爷吗?几日前,自她见到宁穗腰间那块玉佩起,便得知了宁穗的真实身份,后又从爹爹那里得到了确认,花倾阳已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人才好。
目光不经意间再次扫过那刻有“穗”字的美玉,花倾阳虽已不像初见之时芳心大乱,但此刻却也绝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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