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你俩圆润地离开。”
潜台词:
——滚!!!!!!!!!!!!
侍者心知,已把这恐怖的实权者彻底得罪了,暗暗叫苦不迭。
赶忙点头哈腰赔着笑脸,退了出去。
留下孕初期的王仵作,独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
愤怒使人失智。
她不要愤怒,她要平静……
平静不下来,禽兽被丈夫气得浑身发抖。
突地站起身来,所坐的椅子,被大幅度的动作带得砰然倒地,
女子快步,直直走向房门。
门扇打开,门外囚守严密,四名全副武装的开封官兵,警惕地转过身来,手握在刀柄上,微笑地问:
“王仵作,您要去哪儿?”
王仵作压抑着怒气:
“我自己的行为,自主权全在我自己。去哪儿,需要向你们报备?”
官兵微笑不变:
“确实不需要。”
“——因为不管您报不报备,咱都不可能放您出去。”
怒不可遏的王仵作强|行|冲|卡。
官兵笑意消失。
冷下声:
“给她扔回去!”
“是!!!——”
不能用武功,更不能让伴侣人格出来血腥解决问题。
因为在世人眼中,她王仵作,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弱女子。
被两个虎背熊腰的官兵,架着胳膊扔回屋里,王仵作扶趴在地上,杀人的心都有了。
望房门口,良善褪去,凶狠毕露,咬牙切齿:
“你们这一张张脸,一张张……我王某人,全记住了。”
记仇了。
官兵被她阴鹫的眼神,瞪得心底咯噔一下,浑身发毛。
然而,队,已经站了。
不可悔。
只能硬着头皮钢到底。
“哦,我们好怕怕哦……”
骤然转折,不屑脸,硬气地道:
“——有展统领撑腰,我们弟兄怕个卵!”
关锁房门之前,顺带哼哼地告诉她:
“王仵作,您就别跟展大人硬钢了,服从展大人的安排,安心养胎。”
“等养胎到四五个月,堕胎会有失命风险,您不敢去堕胎的时候,展大人自然就放您出来了。”
“现在您想出去堕胎,甭想了,已无药铺敢卖药给您了。”
“展大人的大令已经传下中牟,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药铺,敢卖堕胎药给您,伤他的猫崽儿。连掌柜带伙计,通通关进班房吃牢饭!”
“——没人敢卖堕胎药给您!”
“——没人敢触展大人的逆鳞!”
实权的仵作师傅,执掌开封府的验尸堂多年,在开封府树大根深势力堪称恐怖。
这么些年来,开封府的最高武官统领,换了很多届。但王仵作的地位,始终巍巍未变。
所以在开封府中下层人事|机|关中,一直流传着一条俗语: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铁打的王仵作,流水的武官统领。”
这种禽兽掌大局的局面,在今天,发生了变化。
终于有届统领能够制衡住她了。
“哦,对了,忘了跟您说了。”
官兵笑嘻嘻,无尽幸灾乐祸:
“那些遵您的意愿,偷偷潜去药铺,替您买堕胎药的爪牙。已经全部被展大人的部署截胡,捕进牢狱,关起来重重惩戒了。”
“没人敢听您的调遣。”
“您所有心腹,展大人已全部给控制起来了,根本无法妄动。”
禽兽的礼貌禽兽的修养,终于尽数溃堤,极致的愤怒之下,粗鄙之语,低低地溢出。
“王八蛋……”
咬牙切齿:
“他夺卸我的权……他怎么敢?!……”
“他怕是……”
他怕是不知,前几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武官统领,是怎么失踪于人世间的。
动她苦心经营多年的权|力|框架,找死。
**********
两世为人,两世人渣。
两世皆混得风生水起,经验丰富。
王安深深笃信的一条,过于激烈的情绪状态,会使人脑的智力直线下降。
尤其,愤怒,最为损智。
所以她竭尽所能,平复情绪,回归平静状态。
把双唇阖上,抿成一条闭合的线段。
闭上眼睛,用鼻孔平稳呼吸。
在脑中默默慢慢地数数,从一数到一百多,直数到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官兵见她老实了,把房门关上,退出去,在外锁上,回归囚守的岗位。
房间里,王安将郁结化作浊气,从鼻孔里长长地舒出。
深呼吸,平定情绪。
回归素日温文尔雅的状态,睁开幽幽的黑眸。
“壹姐姐。”
“我在,阿安。”
“陪我聊天。”
“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都好,只要能转移我的注意力就好。我现在满脑子……满脑子都是怎么拾掇了展昭,就像拾掇前几届卸我权的那几个找死统领一样。”
“你说,怎么处理呢?……土埋剑杀水溺死,还是挟持其爱人逼其自尽?……”
壹姐姐赶紧打断禽兽的凶残盘算:
“他爱人就是你!”
“……”
这一句提醒,使得禽兽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心脏怦怦跳,猛然记起,他们乃夫妻。
感情甚深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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